少女略施粉黛,眉目之間竟有幾分本不該屬于這個年齡的媚意,一張櫻桃嘴更有風情萬種,一顰一笑之間,都透著一股不出的風情.
雖然沒有徹底長成熟,卻是天然有一種天生尤物的韻味.
前任秦易的殘留記憶,對此女印象極為深刻,那是一種情竇初開的纏綿.
只是,現在的秦易,卻非懵懂少年.從這少女的神態舉止看,兩人之間的關系,似乎不如前任所想的那麼甜蜜溫馨.
"田雅,什麼事?"秦易不動聲色問.
少女田雅嘴角微微一動,露出些許驚訝和不悅.往日這秦易見了她,一口一個"雅兒",叫的別提多親密膩乎.
今日居然矜持地稱呼她為"田雅",連名帶姓一起稱呼.
這可是一反常態啊!田雅心里有不舒服,她喜歡掌控男人,喜歡掌控任何事的主動權.
這種事態脫離她掌控的感覺,並非她所喜.
不過,事有輕重緩急.
要是在平日里,田雅一定會好好逗弄一下秦易.但是今天,她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辦.
田雅掌心一托,一個做工不算精細的同心掛墜,隨手一揚.
"這個東西,還給你."
秦易一怔,隨即想起,這個同心掛墜,是當初秦易通過陰陽學宮考核時,送給田雅的.
田雅當時也通過了陰陽學宮考核.看秦易比較順眼,略施手段,便讓得秦易心情激蕩,送出這件同心掛墜.隱隱有定情之意.
其寓意是,兩人要同心同意,攜手進入陰陽學宮深造.
這份心情,也是前任秦易自殺之前,心中唯一保存著的美好.
如今看來,當時的秦易,也不過是田雅無數備胎中的其中一個罷了.
摸著冰冷冷的吊墜,望著田雅那淡漠的表情.
秦易已然猜測到了七八分,淡然問道:"什麼意思?"
田雅似乎不願多做解釋,潔白的下巴微微一揚,淡淡道:"沒什麼意思,不屬于我的東西,沒必要留著."
前任秦易對此女頗有情義,但如今的秦易何等睿智,豈會看不出這女人的疏遠之意?
也對,自己眼下是一個前途黯淡的私生子,又無緣陰陽學宮,站在田雅的角度,自然是避之唯恐不及.
秦易輕輕頭,淡然一笑:"也對."
著,手中稍微一用勁,同心吊墜頓時在他手中化為粉末.
"你!"
田雅柳眉一挑.
不過隨即覺得自己沒必要跟秦易計較這些,嘴角揚起一絲淡淡的嘲弄,"你這又是何必?"
"髒了的東西,留著無用而已."秦易聳了聳肩.
這種輕描淡寫的態度,卻是讓田雅心里不出的不爽.
她歸還同心吊墜,本意是她主動要和秦易劃分界限,在她心中,也做好了秦易苦苦糾纏,窮追濫打的心里打算.
可是……
劇情完全沒按她預估的方向走.
而她田雅在秦易心中的重要性,似乎並沒有她自己預想那麼高!
這讓田雅有一種重拳砸在棉花上的失落感.
大姐脾氣不禁發作,冷然一笑:"秦易,你以為這樣,就能在我面前贏得所謂的自尊嗎?不得不,你太幼稚了.這也是為什麼去陰陽學宮的人是秦翔,而不是你的原因."
完,田雅又輕輕搖了搖頭,笑容之中帶著淡淡的矜持和驕傲.
"好了.我們身份地位生來不同,正所謂龍不與蛇居,你好自為之吧!"
確實,田雅來自田家,同樣是青羅國六大柱石級家族,與秦家地位相若.但田雅卻不是私生女.
雖是女兒身,但卻也是嫡系.享受田家最高級別待遇.
她和秦易,出身確實不對等.之前對秦易有一好感,那也只是因為他通過了陰陽學宮考核罷了.
倒不是有多麼情深意重,到底,只是她的一步墊腳石.
現在連墊腳石的作用都沒有了,秦易不但失去了價值,他私生子的身份,更是讓田雅覺得跟他多幾句話都是自降身份.
田雅走了幾步,仿佛想起什麼:"對了,忘了告訴你.等會兒在秦翔面前,你最好注意,不要做出什麼可笑的舉動.我和秦翔已經定下陰陽學宮盟約.本姐可不想讓他產生什麼誤會."
這種盟約,未必是定成道侶,但卻是接近于道侶.目的自然是在進入陰陽學宮後,彼此有個照應.
秦易灑然一笑:"是嗎?那就祝你們有情人(狗男女)終成眷屬了."
完,秦易似笑非笑地朝旁邊的云棲堂瞥了一眼.那云棲堂,正是秦家接待客人的一處廳堂.
云棲堂門口,此刻正聚集著不少人.這些人都是半大不的少年,大約都是同一輩的人.卻都是青羅國各大權貴勢力的子弟.
今日都是受邀來參加秦翔的慶賀大典.
這些家伙明顯是想看秦易的熱鬧,想看一場丑態百出的鬧劇.
只可惜,秦易的反應和表現,完全讓他們無法接受.一場期待中的狗血好戲,壓根就沒上演.
"可惜,可惜!"
"沒勁啊,真沒勁!"
"沒想到,田雅這少男殺手,也有不管用的時候."
"也未必是不管用吧?不定秦易那子是裝出來的.我估計,回頭他就要回屋痛哭去了吧."
"算了,無緣陰陽學宮,這秦易也就不值得我輩關注了."
"只可惜,少看了一場狗血鬧劇啊."
……
沒過多久,秦家的賓客便到齊了.
所謂慶賀大典,也就是從中午開始吃吃喝喝,一直吃到晚上.然後期間會穿插一些環節.
比如贈禮啊,比如宣布立嫡啊,比如答謝致辭啊,諸如此類.
秦易雖然完全沒興趣,但在秦貞的強烈要求下,他還是勉為其難地出席了,坐在秦貞旁邊.
冷眼看著那主位上的秦翔,意氣風發.兩旁要不就是家族前輩,要不便是母族貴賓,可謂是迎來了人生第一次巔峰.
相比之下,秦易形單影只,除了秦貞偶爾與他低語幾句,竟是完全無人搭理.
兩邊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麼一來,更是無人在意秦翔陰陽學宮的名額是怎麼來的.
此情此景之下,秦翔進入陰陽學宮,似乎才顯得眾望所歸,才顯得理所當然.
秦易卻是心如止水,眼前一切恍如浮云,離他似乎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