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一鳴驚人

學宮長老雙目炯炯,眼神之中透著濃濃的期盼.看他的樣子,似乎秦易不接受陰陽學宮的邀請,他便不會離開.

秦易沉吟片刻,從這學宮長老的眼神里頭,他看到了誠意.

而一旁的秦貞不住在他後面做著動作,擰他的腰,踢他的腿,頻頻用眼神示意他.

顯然,秦貞比秦易更急.

學宮長老親自來邀請,而且如此誠意十足.她實在不明白,自己弟弟還有什麼好遲疑的?

難道非得在學宮長老面前端一端架子麼?

要知道,這可是青羅國至高學院,陰陽學宮的級長老,在青羅國權勢滔天.這等人物肯禮賢下士來招攬,自家弟弟有什麼理由拒絕?

"呵呵,友,給老夫一個面子,如何?"學宮長老眨了眨眼睛,態度依舊是非常和氣.

話到這份上,秦易倒真不好拒絕了.

"前輩如此抬愛,秦某再惺惺作態,那就是不識抬舉."秦易拋了拋手中的陰陽勳章,笑道,"只是想不到,這學宮名額,會以這樣的方式失而複得."

秦易前世是吃軟不吃硬的人.

別人對他客氣,他也會投桃報李.

別人若對他不客氣,他自然也以錚錚傲骨相對.

學宮長老明顯見秦易答應,臉上笑容大漲,明顯松一口氣.

伸出左手拍了拍秦易的肩膀,語氣特別親密:"好好好,那以後咱們便是自家人了.老夫姓邵,到了學宮,友記得隨時來找我啊."

"到時一定會經常拜訪."秦易也很上道.

這個時候,內心泛起陣陣失落的秦翰,也是厚著臉皮湊上來:"長老大人,我秦翰何德何能,兩個兒子雙雙得到學宮垂青.今天無論什麼,都要代我秦家,向學宮長老敬上一杯."

邵長老本來春風和煦的臉上,笑容陡然一收,淡淡瞥了秦翰一眼.

"老夫不喜喝酒."

生硬的拒絕,任誰都看得出來,邵長老態度的冷淡.

秦翰一代家主,碰了一鼻子的灰.但他卻不敢有半分不滿,表情有些尷尬,卻不肯死心,繼續道:"長老大人不好酒,那便……"

"不必了.老夫在學院中俗務纏身,時間有限."

邵長老根本不容秦翰完,語氣近乎粗暴地擺了擺手,直接打斷了秦翰的話頭.

開什麼玩笑?

他親自前來秦家,是完全為邀請秦易而來.既然秦家已經驅逐秦易,那區區秦家,又有什麼資格讓他老人家笑臉相對?

秦翰吃癟,幾次三番望向秦易,想他從中調節一下氣氛,給他一步台階下.但是秦易卻視若未見.

之前秦家待他如一條野狗,驅逐就驅逐.

如今還想他站出來為秦家話?為秦翰解圍?

未免也太瞧他秦易的骨氣!

邵長老呵呵一笑,對秦易道:"友,學宮事情繁多,老夫就不多逗留了.出門比較匆忙,沒有什麼好東西.這一瓶七枚'躍龍丹’,是老夫親自煉制,你我一見如故,十分投緣,就當老夫的見面禮了,哈哈哈."

完,邵長老也不容秦易拒絕,左手幾乎是將那丹瓶強塞入秦易的手里.


然後對秦易笑了笑,招呼自家童子,徑直朝外走去.對秦家上下,已經滿座賓客,竟然直接無視,當成了空氣.

走到門口,邵長老忽然頓了頓,卻沒轉身:"秦家主,秦易友是老夫的貴賓.在他去學宮報道之前的這段時間,老夫可不希望他有什麼三長兩短."

這話是暗示,更是敲打.

邵長老人老成精,已經感受到秦家的內斗.這番話,無疑是對秦家最嚴厲的警告.

敢動秦易,就是在邵長老太歲頭上動土,不定就招來滅門之禍!

靜,現場死一般靜.

秦易望著邵長老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自始至終,邵長老的右手一直都藏在袖子里.難道此老的右手,有什麼玄機?

直到邵長老的背影在大門外消失了好一陣,現場才仿佛恢複了些許生機,許多膽子大一些的賓客,才開始竊竊私語.

而他們望向秦易的目光,再也沒有之前的輕佻和嘲笑.

取而代之的是羨慕,是心虛,甚至是敬畏.

尤其是田雅,眼眸之中再無之前的輕蔑之意,反而多出了幾分濃濃的不解,心頭莫名地有些失魂落魄.

以邵長老對秦易的態度,只要秦易開個口,在場這些人他要誰倒黴,誰就必然倒黴!

秦家族人更是一個個垂頭喪氣,面上無光.

家主秦翰被邵長老羞辱,今日慶賀的主角秦翔,人家陰陽學宮的長老甚至都沒正眼看過他.

而之前被他們嘲弄,打壓的秦易,卻搖身一變,成了陰陽學宮長老的貴賓,銀色的陰陽勳章在手!臨走還以"躍龍丹"相贈!

這種反差,讓得所有人都滿嘴不是滋味.

事態發展到這一步,這慶賀大典顯得無比諷刺.再進行下去,恐怕更要成為青羅國貴族圈子里的年度最佳笑話.

秦翰明顯也被邵長老的態度深深打擊到了,頹然擺了擺手:"今天到此為止,諸位請回吧."

秦翔臉上的肌肉輕輕抽動著,內心憤怒欲狂,充滿仇恨.好好的一個慶賀大典,竟然以這種方式收場,他秦翔就算沒有被陰陽學宮開除,也必然會成為眾人的笑柄!

這一切,都是秦易這個野種造成的.

他好恨!

秦翔母族那邊,一名史家的族老卻是站了起來,沉聲道:"秦家主,慶典到此為止,卻也沒什麼.不過,立嫡之事家主不會忘了吧?"

這話不提還好,一提出來,秦翰頓時暴跳如雷:"立嫡,立嫡!我秦翰正當壯年,還沒到等死的年齡,立什麼嫡?"

秦翰作為秦家家主,一旦暴怒,也有風雨變色之威.一時間,整個秦家的人都是心頭打鼓,噤若寒蟬.

而史家之人,也是作聲不得.

這畢竟是秦家內部的事,史家作為秦翔的母族,也不可能公然干涉秦家內政.

不過,大家都知道秦翰為何暴怒.

他暴怒的不是立嫡本身.而是立嫡這件事讓得秦家陷入被動.

尤其是和秦易這樣一個天才斷絕關系,至此之後,不管秦易以後在陰陽學宮何等飛黃騰達,都和秦家沒有任何關系.

甚至,秦易以後越發達,若想起秦家當日之辱,反而越有可能報複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