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
女人是美的,極美極美.而除了'美’這個字之外,再也找不出任何的形容詞能夠體現她姿容笑貌.
可是,她也是冷的.
非常非常冰冷,看人的眼神,仿佛一眼能將人凍成冰雕.
那名俊美的男子看見女人這副模樣,他忍不住縮了下脖子,"丹君大人,墨玉無意冒犯,可是關于之前和您提過的那件事,不知您考慮的怎麼樣?"
女人的神色似笑非笑."考慮?"她玩味地咀嚼著這二字,旋即單手背負身後,慢步走向殿外.
"墨公子指的,可是日前你墨家欲向本君提親一事?"
"這……是."他來之前興沖沖,來之後卻慫了,垂著頭跟一頭小雞仔似的.沒辦法,在這個女人面前,從最初,到現在,他一直都是這副模樣,他抬不起頭來,因為這個人,太尊貴.而自己,雖然也不差,可是在女人面前,總會不由自主地,產生出一種類似卑微膽怯的心情.
女人哼笑了一聲,"老身活了一萬八千歲,就連你墨家老祖,在本君面前也要自稱小輩.墨公子難道不覺得,你我之間,相差太大?"
"不不不,"他趕緊擺手搖頭說:"丹君您貌美如花,是這九天十地的第一美人,墨玉只怕……只怕自己配不上您."
"呵,你倒是會說話.可按照墨公子你的意思,你也不過是看上了老身的這張臉而已.可墨公子又怎知曉,這張臉,就一定是老身真實的面容?"
頃刻之間,女人氣質大變,而她的容貌也已衰老了下去.幾乎只一刹那,就已經從風華正茂的絕代女神變成一個發白齒搖的老太婆,甚至就連她的背脊都佝僂了下來,本是白玉般的小手也變得像是風干的雞爪子,皮膚更是蒼老的像橘皮一樣.
"墨公子,"女人……哦不,是老太太,她咳嗽了兩聲,滿頭華發,一副老態龍鍾的模樣,就連眸子都變得暗黃渾濁."能得墨公子垂青,倒也算是老身的榮幸,可惜老身已是半截身子入了土的人,又怎好糟蹋如墨公子這般英姿颯爽正當年少的人物."
而那位墨公子,已經嚇得臉色煞白,眼珠子都差點瞪了出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連串仿佛能夠劃破蒼穹的尖叫聲響起,墨公子飛快轉身,手舞足蹈的沖向了遠方:"鬼啊!鬼啊啊啊!!!"
當聲音遠去,人也離開了.
旁邊身著白衣的侍女忍不住地搖了一下頭,"丹君,為了一個毛頭小子而已,您這樣糟蹋自己,太不值得了."
女人的身材樣貌重新變回之前風華絕代的樣子,轉瞬之間,就仿若是大變活人.
她輕笑一記,"總被他纏著,也是心煩,倒不如下一記猛藥,也好讓他死心."
侍女稍微猶豫了一下,然後悄悄打量著女人的臉色說:"依奴婢之見,這事,恐怕還是因為墨家而起."
女人冷笑道,"那墨家老祖也是有趣,本君也是納悶了,他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區區一小輩,居然也敢授意後輩,讓後輩將主意打到本君的身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