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伊比加家族

狄克點頭道:「你們本家在帝國決定解體後就立刻去幫忙,在當天的宣言承諾過會把伊比加皇室送回他們的城堡並協助復國,但是他們不合作,你們也無法實踐承諾。我國對於沒能阻止托布利亞滅國也於心有愧,因此決定驅逐你的家族,不再受你們手藝的恩惠,直到托布利亞能復國。」

「不是因為討厭我們嗎?」柯爾驚問。

這樣子怪罪哈尼丁家的人群就真的一個都沒有了,這不正常吧!

「你們的製品主要用在廚房,跟食物脫不了關係,因此除非你們背叛了自己的技藝,否則也很難做出會令別人討厭的事。不過對我們而言,也並不是完全不怪你們,但是,帝國早已沒有本家的人我們也是明白的。」

帝國與本家的支持者曾經引起內戰,後來本家擔心情況愈演愈烈制止了支持者的行動,本家的立場和想法眾人也有目共睹。

「啊啊,這樣很正常!畢竟對貴國而言,托布利亞也是你們的國家。狄克大人,我家的人在托布利亞地方已停留超過三個月了,現在一定能讓世界變回原狀,我們會在一切回復後繼續履行義務。」

「我們也會全力支援的。」狄克微笑道。

狄克最後跟柯爾說,在奇爾蜜利斯國內的哈尼丁打鐵店一直都在,他家大王子決定在逸月國王他們有時間來參加登基大典才登位,請柯爾叫家人那時也派人來重新開店,柯爾很爽快就答應了。

* * * * *

逸月及安夏他們各自結束行程後在傍晚時分再次在城堡的貴賓廳會合。

「陛下,我先回房間進行聯絡。」

賽真凡說,逸月同意後他就回客房去了。逸月則跟安夏和柯爾說一下今天決定的老師們的事。

「我們今天去學校從一千二百多人中選了一百人送去托布利亞。當中只有十七人是負責準國王,其他的負責教育新手貴族們,以及指導城堡上下各種雜事的。這裡的馬車可以分三批載六十人,我們負責四十人就行了。」

安夏說:「那就跟預定一樣,柯爾和真凡大人各自開一台車載人。」

「嗯。」逸月應了一聲後朝小歌問:「今天好玩嗎?會不會無聊?」

小歌搖頭道:「不會。」

他們閒聊著今天的活動,真凡則在客房裡跟在托布利亞地方的同伴聯絡。

「尤莉絲小姐,請知會其他人,把所有伊比加家族的人抓去城堡,我們明天會帶老師們過去。」賽真凡對放在桌子上水晶球中顯現的美麗女士說,對方表示瞭解後,真凡問:「本家情況如何?」

尤莉絲說:「雖然艾森特大叔跟他們說明了,包含逸月陛下的打斷腿也要抬他們上皇座宣言,但是他們完全不相信自己是伊比加家族的人。」

尤莉絲是安夏的母親,外表言談給人的感覺熱情豪邁,看起來跟安夏完全不像,她不是魔法師但是熟用一些簡單的魔法。艾森特是哈尼丁家族的現任當家。他們口中說的人在今天已經被強行送了進托布利亞的伊比加皇室城堡裡了。

「唔--膽子不小啊。」真凡哼道。

「大人讚你們呢,好羨慕啊。」


她移動一下讓身旁的少年被映進她手中跟真凡聯絡用的一面鏡子。

「原來在啊,很榮幸見到你,少宙閣下。」

騙人--!

臉色發白的清俊少年--堤爾斯.少宙,非常受驚地看看綁他和他家人來到城堡的可怕女人--外表尋常友善的美女尤莉絲,又看看她鏡子中,裝扮漆黑又華麗--雖然只看到有精緻繡花的衣領,光是表情就讓他嚇得發抖的大魔法師。

明明他真的還搞不清楚是什麼回事,為什麼這兩個可怕的人就在威脅他?

真凡不在乎他沒反應,又道:「艾森特先生應該有好好說明,還是不相信嗎?那在下來再補充一點吧。少宙閣下,在這個大陸上,沒有任何一個地域上的人有從母姓的習慣,只有你家的父輩會這樣吩咐孩子喔。」

......只有他家?他父親的確叮嚀過,將來他有孩子第一個男丁要從母姓,說是祖訓說這樣就能一直與家人安寧地生活下去。

「咦?咦--?為什麼?」

少宙突然想到一直這樣下去,他家只要有男丁就會一直不斷更改姓氏。為什麼只有他家這樣?

「另外,仍然姓伊比加的人也是有的,你家的人很會生孩子,男丁從來沒缺過,不過那群人一直有藉口說自己不是本家的人,要復國不該找他們。」

少宙露出極之無奈的無力表情--如果他真的是皇室直系子孫,他家為了逃避責任費心思到這種地步,感覺好像沒有比復國更輕鬆,而且聽說是因為托布利亞滅國,食物才愈來愈難吃,他也很想吃好吃的食物啊!

「少宙閣下,你趁現在跟家人談一下吧,明天你家各個遠近親族都會被送回來,因為人手不好找,而且難得你家族人口豐盛呢。至於誰會是國王,明天在下和逸月陛下來到再一起研究。尤莉絲小姐,聯絡拜託妳了,我們明天見。」

「好的。」

真凡的臉從尤莉絲的鏡子消失了。

尤莉絲看向鏡子背後一直站在他們面前看著他們跟真凡談話的少宙的五名家人--祖父母和父母,以及年輕的二叔。

「看來我不用再關你們在房間了,逃走的下場真的會很慘喔。」

她離開他們的房間--城堡中的一間客房,回隔壁她的房間工作去了。

少宙看向年邁的祖父。

「我已經很老了,國家什麼的你們年輕人看著辦。」祖父認真地說。

「你知道我這個父親很沒用的,一家之主是你老媽。」父親一副有自知之名的樣子說。

「我忙著找結婚對象,沒空。」二叔遺憾自己沒法幫忙地說。


「我還沒有看向你們呀!」少宙生氣地對父親和叔叔說,連話都未說已經快抓狂了。

擔說他們是伊比加家族的本家,而這個本家目前竟然只有他這個十五歲的獨子。這些人......想對才十五歲的他做什麼啊?

另一邊結束談話的真凡,又用水晶球跟身在魔法學園的霍德談了一會。

隔天中午,逸月一行人,在伊比加皇室城堡的謁見大廳跟伊比加家族的所有人會面。

* * * * *

在托布利亞地方,過去國家所在的首都大城,是少數連一點戰爭的痕跡都沒有的地方,因此皇室所在的城堡一直保持當初人去樓空的樣子,二百多年前在領主們發現自己犯下的是彌天大錯後,羞愧地從城堡徹退,另外找地方執行地方工作了,也為了工作把很多文件書籍從城堡搬走,於是,如今為了復興皇室,要把所有必需品搬回去並且適當安置,光是這個就是一件花費他們三個月時間的大工程。

只是兩三個月就把搬空的城堡變成有人在裡面做事的城堡,當然不是領主們有本事做的事,因為他們平常的工作還是要做,即使會分身也不可能這麼快處理完,這完全是哈尼丁家族總動員來當免費工人的結果,從打雜到文件處理,人力資源分配全包辦,城堡還有禦廚做膳食,那還是哈尼丁家族當家的夫人。雖然他們不能一直在城堡工作,但是決定不管如何先令城堡回復人氣,其他的日後再安排,因此眾人來到後雖然城堡環境看起來很平常,該有的招呼一點都沒少,實際進行了職位分配的只有地方領主調配回來的一些衛兵,以及新聘的數名僕人,因此哈尼丁家族的人大部分還在當頂替的僕人。

「就是這樣,那邊跑到水綠國成了大商家的族人,我們準備了人在那邊善後並且招聘員工來城堡工作。」

逸月站在謁見大廳的右側,朝位在中央的數十人說:

「我知道你們是帶走最多皇族追隨者的本家兄弟的後人,員工們大部分都還知道自己祖先的故鄉是托布利亞。大家知道要復國後,連當地人都打算搬家來湊熱鬧呢。」

「這......哈哈......」中年社長苦笑了一下,其實他的員工都一天到晚慫恿他回來當國王。誰來在意一下他家辛苦經營的生意?

「這批人要來到應該要花一點時間,我們不會像對你們一樣給其他人特別待遇喔。」

才不想要特別待遇啦!

現在還被綑綁著的眾人心想。當中老人和幼童早已另外安置了。

「各位聽好了,現在起要給十五至二十五歲青少年組,以及二十六至五十歲的年長者組做能力評估,以便分配職務,並且是不論男女,這些人以外的則另有安排。老師已經為大家準備好了,就是坐在我後面旁觀的四十位,另外六十位明天才到。」

一百位老師?

一名少女訝問:「不好意思,我猜要接受能力評估的人數也沒有那麼多吧?」

「不用害怕,大部分人是負責指導僕人和助教的。」逸月說完又燦笑道:「大家果然嚇到了啊。」

他們的反應讓他感到很滿意。

賽真凡在他身旁暗瞪他一眼,繼續話題道:「首先做評估的職位是國王,剛才提及的年齡範圍內的所有人都要參加,被綁住的你們,以及台階上,站在皇座前,應了你們要求而找回來的本家的子孫。」

一名大叔問:「請問有什麼證據證明他們是伊比加家族的本家?」


「先生,你家祖訓是什麼?」

「......跟父親隨母姓的人交往會為家族帶來災難。」

「吉恩先生,你家祖訓是什麼?」真凡又朝站在皇座前的少宙父親問。

「將來有孩子第一個男丁要從母姓,這樣就能一直與家人安寧地生活下去。」

真凡不爽地各瞪了他們一眼。「你們還真的串通好說辭啊,真是考慮周到呢。」

這不是我們的錯吧?他們無辜地想。

「那麼,這位先生還有其他問題嗎?」

大叔連忙遙頭說沒有。

「我有問題!」少宙不滿地提問:「為什麼大人稱其他人先生,我卻是閣下,還有,既然一視同仁進行能力評估,為什麼我家要這麼突兀站在皇座前,剛剛已經說清楚我們是本家,大家沒藉口逃了,現在可以下去了吧?最後,為什麼年齡要求最小是十五歲?」

「原本最小是十二歲,但是你已經是同輩中最小了,其他孩子都是你們姪子,全部都六歲以下。至於第一和第二個問題,你們所有人的一切我們已經透徹地分析過,誰能當國王已經很清楚了,安排評估是要這個人證明自己的能力而已,不管你站在哪裡都是不會改變事實的。」

「這樣說是什麼意思?既然我是最小的,這個人絕對不是指我吧?」

「這個說明很麻煩,我們也是花了很多時間才承認這個事實。」

「不承認也沒關係啦!」他叫道,好像看到自己平靜的日常生活飛走了。

「因為光是說明大概你本人和所有人都沒法心服,所以在下準備了一個題目,要你們所有人參與,當你們為題目下最後決定後,自然就會明白了。」

「如果真如大人所說,這題目還真厲害呢。」少宙還是一臉不滿地說。「少宙已經沒有事想問了,請大人繼續。」

真凡朝少宙點點頭,禮貌的態度讓少宙心裡毛毛的。真凡再次面向謁見龐中央的眾人說:「如果各位還有問題或不滿請現在說清楚,繩子解開後要是說出任何不恰當的話,我會處罰的。」

眾人滿臉懼意地看著他。

誰敢不滿啊?在他們看來少宙面對賽真凡的態度不知該說太勇敢,還是不知道怕,跟大魔法師大人抱怨並不是誰都敢的啊!

「如果沒人有意見了,我們現在就解開繩子,然後公佈題目。」

真凡抬手示意,在旁候命的衛兵和哈尼丁家族上前解開眾人身上的繩子,然後說明要他們執行的題目。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