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你們快去吧."許月實在是看不下去這倆人在她面前眉來眼去的樣子,就催促著他們離開.
盡管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明面上陳飛宇和文迪都死不承認,許月也只好耐心等待著他們兩個人向全天下宣告的那一天到來.
文迪和陳飛宇走後,銘宇在床邊陪著許媽媽玩鬧,許月和賀東在一邊默默地注視著,兩個人臉上都情不自禁地露出了老父親老母親般慈愛的笑容.
就像是一家人在一起一樣的溫馨感覺.
"許月,你跟我出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突然賀東打破了這美好的畫面,看著許月說道.
看到許媽媽和銘宇玩的很開心,許月便隨賀東走出了病房.
"什麼事兒?"走出病房後,許月和賀東坐在了醫院走廊的椅子上.
"我總覺得那天晚上我們之間發生過什麼,你能不能告訴我?"許月沒想到過了這麼久賀東還是對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念念不忘.
"你喝多了,回來就睡了,沒發生什麼."許月仍然嘴硬著,不肯說出實話.
"我不信,如果真是這樣,為什麼你不敢直視著我的眼睛說話?許月,你還是和以前一樣,一撒謊就會緊張,別人也許看不出來,但你騙不了我."賀東用他那深邃的眸子注視著許月,仿佛一眼就能看穿她所有的心事似的.
"那你覺得會發生什麼呢?"許月笑著反問他.
"許月……我……"賀東欲言又止.
看吧,他也說不出口,在清醒的狀態下他們都變成了理智的人,即使內心早就泛起了波瀾,但表面依舊平靜如水,許月沒有辦法把那天晚上的事情說出來,她想要知道答案又害怕得到答案.
"賀東,我們之間除了有過去那點兒可憐的回憶之外什麼都沒了,我拜托你,不要把我內心最後的美好毀掉好不好?"許月用誠懇的眼神看著他.
許月深知有太多的事情不是捅破窗戶紙就能得到好結果的,她和他之間最後的那點兒美好,不能被破壞,那是她唯一可以堅守住的東西了……
"美好?在你心里過去的那些是美好嗎?我不覺得,那段記憶是我最痛苦的回憶,沒次一想起我就好恨你,恨透了你!"賀東隱忍的表情讓許月既驚訝又難過.
許月以為那天晚上他的話是酒後胡言,可今天,在賀東極其清醒的情況下,他還是說了同樣的話,所以在他的心里一直在埋怨她當初沒有實現諾言,哪怕他現在已經有了妻子和孩子,他心里還是放不下過去她對他造成的傷害!
"賀東,我一直以為曾經的那段感情在你我心里都是美好的不可替代的存在,可沒想到你會因此這麼痛苦,這樣也好,反正你現在有了家室,未來也跟我沒有半毛錢關系,恨不恨的又有什麼關系呢?"許月故意裝作不在乎的樣子說道.
"我和許眉的婚姻,是一場意外,我更加沒有想到她會是你同父異母的姐姐,許月,我知道你是因為什麼而排斥我,但是有很多事情並不是你所看到的那個樣子,你能理解嗎?"剛才還口口聲聲說恨透了許月的男人,這一刻卻又突然向她解釋著自己的有苦難言.
賀東啊賀東,你到底想要什麼?!
"跟我沒關系,你的婚姻跟我沒有一點兒關系,我不需要也不想聽你解釋,你走吧,我要陪我媽媽了."許月總是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選擇逃避,她不想聽他們兩個人之間的經曆,好的壞的都不想聽!
"那你呢?你就不想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嗎?為什麼當時沒有跟我一起去上大學,為什麼說消失就消失?"見許月一副冷漠的樣子,賀東突然嚴肅地看著她問道.
"你很想知道是嗎?好,那我就告訴你!"
"高考那年,我媽出了很嚴重的車禍,醫院需要大筆的手術費,我沒辦法,只能去一家私立醫院賣卵子,拿到錢之後給媽媽做了手術,也是因為那一次我被人陷害導致子宮壞死,從此失去了當媽媽的權利,你問我為什麼沒有去上大學?你要我如何丟下重病的母親去追隨你,追隨那個高高在上品學兼優的你?從我決定買卵子幫媽媽湊手術費的那一刻起,你我就已經是兩個世界的人了……"
許月終于沒能忍住把所有的真相都說了出來,眼眶里打轉的眼淚因最後僅存的自尊沒有流下來……
"你說什麼?!"聽完許月的話後,賀東一臉不敢相信的樣子.
"月月,那你為什麼不來找我呢?為什麼不告訴我這一切?你怎麼那麼傻啊……"這是賀東第一次在她面前流淚,為她而流的眼淚……
看到他難受的樣子,許月的心一下子又軟了.
"我們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呢?賀東,難道你對我是有過愛的嗎?"他的難過他隱忍讓許月不止一次地想過,他是不是也愛過她,這個答案她追尋了這麼久,始終不確信.
"我不知道……"他給許月的依然是模棱兩可的答案.
看吧,又是她自作多情了,他只是難過自己當初被欺騙而已,他在乎的不是他們有沒有一起上大學,也不是她經曆了多麼艱難的苦日子,他在乎的永遠都只是他自己,那天生就帶著優越感的男人,又怎麼會因為區區一個她而難過痛苦呢!
想到這里許月竟也覺得自己有些好笑!
"你該走了!"許月面無表情地對眼前的男人說道.
他一次一次地讓許月看到希望,又一次一次地把她帶進絕望!
"許月,我想告訴你的是,無論生活多難,到最後都會好起來的,以後不要再那麼地排斥我了好不好?我可以陪著你一起渡過的!"
"你陪著我?你以什麼身份陪著我?姐夫?還是初戀情人?"許月嘲諷地問道.
"我不該不分青紅皂白就把所有的責任都怪到你頭上,我沒想到你是因為媽媽出車禍才輟學的,誤會了你這麼多年,我向你道歉!"賀東眼神里滿是愧疚和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