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八章 七心殺聖
金羽一聽這聲音,身體不由自主地劇烈顫抖起來,臉上滿是驚懼之色,將落未落的手掌更是不知如何是好,朝李含雪拍下去不是,收回來也不是.
烏九和楊脊聽了這聲音,臉上的表情也與金羽的一般無二.
"師弟,你在干什麼,還不恭迎師尊?"烏九大喝道.
金羽一咬牙,猛然收回了右掌,撲通一聲直接跪在了地上.
三人跪在地上,叩首齊聲道:"恭迎師尊降臨!"
"七心殺聖."李含雪心中一凜,看這樣子就知道是七心殺聖回歸了,除了他之外,不可能有人能讓三位星域之主同時下跪.
李含雪轉身一看,只見一個身穿一襲紅衣的男子緩緩降臨,男子看模樣約莫二十來歲,但是真實年齡恐怕早已是千年老怪.
他的身上沒有任何武裝,連佩劍也不曾帶,只是簡簡單單一襲紅衣.
男子面部的線條和輪廓十分柔和,仿佛溫良如玉的翩遷公子一樣,但是他那冷冽的眼神卻讓李含雪不寒而栗,他的一襲長發到半腰,頭發並非垂直,而是呈現一種好看的曲卷狀,配上他那張臉,沒有任何違和感,顯得十分相稱.
"這就是七心殺聖嗎?"顧夕雨盯著七心殺聖,有點吃驚.
"看樣子恐怕九成是他了."李含雪道.
"四師弟,你還在干什麼?還不快給師尊跪安?"烏九拉扯著李含雪的衣角,焦急如焚道.
李含雪卻是沒有彎下膝蓋,直挺挺地站在原地.
七心殺聖看了烏九三人一眼後,也沒有說什麼,三人沒有得到七心殺聖的命令,自然不敢站起來,只得一直跪著,也不敢說話.
七心殺聖緩緩地走向了李含雪,看了看李含雪左手的聖劍後,然後目光直視李含雪的雙眼.
一股驚人的殺氣從七心殺聖的眼中直射出來,宛如實質一般沖入李含雪的雙眼.
李含雪的雙眼宛如被灑了鹽巴一樣難受,疼得眼淚直流,腦袋更是一團亂如麻,龐大的冥力更是像被亂刀分割一樣痛苦不堪.
但李含雪硬是睜大了雙眼,沒有閉起來,而是與七心殺聖一直對視.
這樣的對視只持續了三個呼吸的時間,但是李含雪卻像是經曆了三十年的歲月一樣,那種感覺太煎熬,太痛苦了.
七心殺聖語氣十分溫和,沒有任何狠厲的感覺,他開口緩緩道:"你就是這次星域之主選拔賽的勝出者吧?"
"是我."李含雪不卑不亢道.
七心殺聖手掌往胸前輕輕一托,李含雪手中的殺人劍就不受控制地飛入了七心殺聖的手中.
"能夠在短短的數天時間內領悟我七成的殺意精髓,從而召喚出殺人劍,你很不錯."七心殺聖平靜道.
"過獎了."李含雪道.
李含雪這副不卑不亢的樣子讓七心殺聖頗為心喜,他向來喜歡有骨氣的人.
"你應該已經明白,我的殺意乃是憤怒之道,既然你召喚出了殺人劍,就代表你已經領悟了憤怒之道的第二層境界--制怒之道,我說得沒錯吧?"
"沒錯."李含雪點頭道.
"那你可想知道憤怒之道的第三層境界?"七心殺聖笑道.
"想!"李含雪如實道.
七心殺聖不禁皺起了眉頭,"既然你想從我手中學走本領,難道還不願意拜我為師嗎?我可不會平白無故告訴你憤怒之道的第三層境界,天下間可沒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烏九,金羽和楊脊三人聽了七心殺聖的話,頓時面色勃然大變.
當初七心殺聖收他們為記名弟子之時,可根本沒有說什麼拜師之類的話,只是道了一句:"千載之內,若能悟得我的殺意之道七成,可成真傳弟子."
然而現在對李含雪的態度卻如此迥異,竟直接開口收徒.
這種差別待遇讓金羽心中羨慕到了極點,更是嫉妒到了極點.
烏九和楊脊同樣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雙手顫抖不已,烏九甚至老淚盈眶.
他們辛辛苦苦奮斗數百年,卻比不上李含雪一個剛來的小師弟,這讓他們如何服氣?
而且更重要的是,一旦李含雪成為七心殺聖的真傳弟子,那地位可就不一樣了,乃是絕對凌駕于他們這些記名弟子之上的.
到時候一旦七心殺聖離開孤星,那麼孤星的所有權柄都會向李含雪一面傾斜,這更不是他們三人願意看到的.
金羽越想越氣,憋屈不甘的情緒忍不住直接爆發出來了:"師尊,這不公平,這不公平!"
七心殺聖皺眉道:"你們三人站起來吧,金羽,你有什麼話直說,不要大呼小叫."
金羽急得滿臉通紅:"李含雪他為什麼一經過選拔,師尊就要直接收他為真傳弟子?而我們卻只能成為記名弟子,這不公平!"
面對金羽的喧囂叫嚷,七心殺聖並不生氣,反而是心平氣和地說道:"你真想知道原因嗎?"
"想!"金羽猛點頭,"師尊如果不給我們一個說法,我們說什麼也不會服氣."
"既然如此,那為師就與你們說個明白."七心殺聖頓了頓道,"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資質,也有每個人的機緣.李含雪他的悟性天賦是為師見過之人最高的一個,他能在數天時間內領悟為師的七成殺意,就足以說明他擁有繼承為師道統的資質,此等人才不可浪費,為師自然要收他為親傳弟子,這是李含雪的機緣.而為師給了你們數百年的時間,讓你們領悟,你們雖然限于資質原因,沒有達到為師的要求,但是為師也沒有拋棄你們.而是一直給你們機會,你們數百年穩紮穩打,心性已經磨練到遠勝常人的地步,一旦一朝頓悟,將來的成就必定也不會比李含雪低,這是你們的機緣.你們明白了嗎?"
烏九三人心中暗想,說了這麼多,還是兩個字--資質.
然而李含雪卻不這麼認為,一個人的資質決定他武道之路的起點,但是心性卻是一種持續的助推力,沒有堅韌不拔永不言棄的性格,即便起點再高,將來的成就也非常有限.
金羽盡管不服氣,可是不如人就是不如人,此刻他也不敢再叫嚷.
烏九和楊脊也只能選擇沉默.
"好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七心老鬼,你用這種借口搪塞你徒兒就連老夫都看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