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四章 傀儡之秘
韋星海輸了比賽,本就心里不悅,此時被眾人的大哭聲更是擾得心煩意亂.
"給老夫閉嘴,老夫又不是神,總有輸的時候."
眾人被這麼一吼,全都安靜了下來,轉而望向李含雪,眼中充滿了對李含雪的恨意.
李含雪當眾贏了韋星海,此舉等于是將韋星海拉下了神壇,眾傀門弟子作為神的信徒,自然不能接受這種事實.
李含雪笑道:"韋老,之前說過的事情,你應該不會食言吧."
韋星海道:"李閣主這是什麼話,老夫既然承諾過,自然就不會食言.李閣主,這邊請."
韋星海帶著李含雪和陸柏出了煉器坊.
眾弟子面色複雜,所有人都轉而去責怪吳姓女子,被眾人圍攻的吳姓女子這時候回過神來,臉色迷茫.
"吳師姐,想不到你居然如此狼子野心,故意隱藏實力就是為了讓自己的師尊在外人面前出丑嗎?"
吳姓女子喃喃自語:"我沒有,我只是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夢.在夢中,我成了一個精通一切的煉器師,我的雙手像是世界上最緊密的器械,在不知疲倦地擺動著."
眾人都以為吳姓女子瘋了,只有吳姓女子明白,那不是錯覺.
……
李含雪跟隨韋星海來到一個大殿之中,轉身對李含雪道:"李閣主能夠將吳蘭指導成那副模樣,實在是令老夫佩服之至.傀儡的煉制方法乃是傀門的不傳之秘,還請李閣主知曉後,不要外傳."
"這個自然."李含雪笑道.
韋星海道:"以李閣主對于煉器的理解程度,想必你並不是不會煉制傀儡,相反的,李閣主煉制出來的傀儡,論精妙程度,恐怕絕不遜色于老夫.但是即便再精妙,那也只是個未成品."
"此話怎講?"李含雪皺眉道.
"在告訴李閣主答案之前,老夫想問問李閣主,你認為什麼才是傀儡?"韋星海的話意味深長.
"以各式材料打造而成,為武者所用,發揮出巨大殺傷力的武器."李含雪道.
"僅此而已?"韋星海笑道.
李含雪沉吟了一會兒道:"若是引申出去,若人類被奴役的話,其實也可以算是傀儡,只不過這傀儡有自己的思想."
"李閣主果然聰明過人,不錯,人類也可以是傀儡.李閣主之所以無法煉制出成品,就是因為沒有真正理解傀儡的內涵.既然那些冷冰冰的鐵質物體能夠成為傀儡,人類也能夠成為傀儡,為什麼兩者不能結合呢?擁有堅硬如鐵的身軀,還有如同人類一樣的思想,關鍵還能完全服從自己,這才是真正的傀儡."韋星海笑道.
李含雪猛然一驚,想起當初降服黑色傀儡,還有降服赤紅傀儡的經曆,他都曾經擊破過一團能量,那團能量原來才是關鍵.
韋星海又道:"這樣說或許更為合適,煉制傀儡其實就是煉人.將武者的肉身以鋼鐵雄軀替代,使得他們不朽不壞,這就是傀門煉制傀儡的奧義所在."
"原來如此!"李含雪恍然大悟.
隨後韋星海繼續闡述,傀儡是人類意志和鋼鐵材料的完美結合,剛煉制出來的傀儡擁有自己的意志,但是那股意志已經失去了自主意識,只是一團奇妙的能量,主人想要駕馭傀儡可以通過降服里面的意志,進而控制傀儡.
李含雪也徹底明白了煉制傀儡的本質,本質來說就是將一個同境界的高手制成鐵人.
其本源力量,還是來自于人類.
但力量卻又比人類大,因為肉體得到了改造加強.
這和李含雪所想象的煉制傀儡有些不一樣,李含雪心中有些失望.
看到李含雪臉上那不太歡快的表情,韋星海笑道:"李閣主似乎並不太認同這種煉制傀儡的方法."
"人各有道,這種煉制傀儡的方法不適合我而已."李含雪笑道,"今日叨擾韋老,在下先行告辭了."
將人煉制成傀儡,如果想要批量制造荒傀,必須大量捕殺荒武者.
李含雪可沒有那麼多的仇家,而且有些敵人未必就真的要殺.
李含雪批量制造荒傀的想法就此破產.
"李閣主何必急著走,既然來我們傀門了,不如再待上片刻,交流交流煉器心得."
韋星海一再挽留,李含雪和陸柏也不好拒絕.
韋星海設宴款待李含雪和陸柏,中途李含雪遇到了一個人,此人同樣白發蒼蒼,鷹眼銳利.
據韋星海說,此人正是傀門三老之一的尤敏.
尤敏經過之時,狠狠地瞪了韋星海一眼.而望向李含雪的神色,非常奇怪,像是驚喜,有像是不安,甚至有種妒忌.
李含雪不禁詫異道:"韋老和他關系不和嗎?"
韋星海苦笑道:"此事說來話長,這尤敏也是我傀門三人中的一個.當初老夫看他精神修為不錯,就將他帶入傀門,介紹給門主.門主也很給老夫面子,給了他一個長老職位.我們兩人本是好友,可是後來他修煉出了岔子,精神修為再也沒有辦法進步.一次偶然機會,老夫發現此人居然要靠吞噬他人的精神力才能壯大,自己修煉根本沒有任何作用.他發現此事之後一直對老夫耿耿于懷,生怕老夫泄密,從今而後,我二人就開始有了摩擦.其實老夫根本沒有打算對任何人說起此事."
李含雪笑道:"韋老現在不已經對我說了嗎?"
"那是之前的事,當此人殺死老夫愛子之後,老夫早已和他反目成仇.若非門主庇護于他,老夫早就將他斬了."韋星海渾身顫抖道.
"原來還有這樣的一段往事,韋老節哀."李含雪道.
話匣子一打開,韋星海就如一個暮年老人一樣,對李含雪傾吐對兒子的思念,各種心酸往事都一一提起.
李含雪只是靜靜地做個傾聽者,並不插嘴.
講完後,韋星海擦拭掉眼中的淚水,笑道:"老夫實在是丟臉了,李閣主不要見怪,天色已經不早了,老夫送你一斷路程吧."
"多謝."
三人來到橘子林.
"韋老,就到這里,請回吧."
韋星海走後,陸柏笑道:"李閣主,你終于如願了吧."
"我是如願了."李含雪冷笑了起來,"但是有人卻不會如願讓我們安安心心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