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夕雨從李含雪的懷抱著掙脫出來,轉過身望著李含雪,臉上帶著一絲興奮之色:"含雪,我一直都想為你做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李含雪心中有些期待.
"含雪,我為你跳支舞好不好?"顧夕雨臉上洋溢著興奮之色.
李含雪點了點頭:"好."
顧夕雨赤著晶瑩的玉足,走出了溫暖的地鋪,踩著冰涼的台階,緩緩地走入了潔白的雪地中.
風雪更急了,在凜冽的寒風之中,顧夕雨柔美的身軀卻似一棵青松筆直屹立 著.
她緩緩地彎下了身軀,似伏在地上的孔雀,口中發出晦澀玄奧的古語,與這風雪聲交融在一起,似在哭泣,似是嗚咽.
隨著風聲,顧夕雨輕旋著身子,緩緩起舞,如雪中的精靈.臉上雖然沒有表情,可她的眼中卻充滿了哀怨,悲苦與絕望,就如這寒冷徹骨的冬夜,茫茫無盡期.
李含雪心跟著顧夕雨的舞姿在顫動著,他知道顧夕雨是在向他傾訴著那些悲苦的過往,那些悲苦她無法用言語向李含雪道明,便唯有用舞蹈來傾訴.
但這隆冬,並不漫長.
風雪聲忽而停了,顧夕雨點著輕快的舞步,輕盈的步伐在雪地上每點一次,便是春暖花開,茂密的綠茵上,一朵朵色彩豔麗的花兒競相綻放著.
淡淡的花香混合著草的清香,鑽入了李含雪的口鼻中,那是他最喜歡聞的味道,就和顧夕雨現在身上的淡淡香味一樣.
顧夕雨柔若無骨的潔白手臂緩緩舉高,如水波蕩漾,喚來了火熱的盛夏.
她縱情地扭動著腰胯,舞動著四肢,強烈的節奏,有力的步伐就如夏日的驕陽,洋溢著獨一無二的熱情.
她熱情的舞蹈與她那冷豔的面孔,形成了強烈的沖突,就如顧夕雨她本人一樣.
冷漠的面孔之下,卻蘊含著一顆火熱的心,但她絕不會輕易將這顆火熱的心展露給別人看,唯有她深愛的人,才會見識到她那如火般的熱情.
李含雪心中的柔情在肆虐著,恨不能馬上抱著她,回應她的熱情.但自絕殺道時刻有崩潰的危險,他只能強壓著心中的沖動,靜靜地看著顧夕雨跳舞.
這支舞到了這里,戛然而止,冬的悲苦,春的希望,夏的熱情皆在,卻沒有了秋的意境……
顧夕雨本可以繼續跳完,但她卻沒有,因為她相信只有不完美的東西才能永恒.就如她和李含雪之間的愛情,從一開始就不是完美的.
這支舞,她想留待以後漫長的日子,慢慢跳給他看.
一支舞畢,顧夕雨轉過身,笑盈盈地望著李含雪:"含雪,我跳的好看嗎?"
這支舞,她在心中早就練習過無數次,也想象過無數次在他面前起舞的畫面,雖然有些遲到了,但所幸的是並沒有成為遺憾.
而今終于能夠如願,顧夕雨心中感到由衷地滿足與喜悅.
李含雪點了點頭道:"好看,這是我見過最美的舞蹈."
"你又說這些好話來敷衍我了."顧夕雨笑道.
李含雪道:"阿雨,天冷,快點回來吧."
"嗯."顧夕雨小步跑回到李含雪的面前,鑽進了溫暖的被窩中,躲進了李含雪的懷中.
李含雪握著顧夕雨冰涼的手,道:"阿雨,你的手為什麼總是如此冰涼?"
顧夕雨笑道:"大概是因為我命苦,遇到的總是薄情之人."
李含雪苦笑道:"這跟命苦有什麼關系?"
"在我還小的時候,遇到一個老爺爺,他就是這麼對我說的."顧夕雨道.
李含雪笑道:"那個老爺爺一定是個神棍."
"我也希望他說的是錯的."顧夕雨雙手玩著李含雪那只溫暖的右手,"含雪,你答應我一件事情好不好?"
"什麼事情?"
"你先答應我."
"嗯,我答應你."李含雪也不知道顧夕雨想說什麼事情,不過他在猜,也許她是想索要承諾,一般的女孩子在熱戀時期似乎都會不經意這樣做.
李含雪雖然從來不喜歡給人承諾,不過如果是顧夕雨的話,再多的承諾他也願意給.
但出乎李含雪意料的是,顧夕雨要的並不是承諾,而是一件讓李含雪無比為難的事情.
"含雪,你唱道歌給我聽吧."顧夕雨笑道,"我認識你這麼多年了,還從來沒有聽你唱過一道歌呢."
李含雪臉上罕見地露出了一絲尷尬之色,咳嗽道:"能換一個要求嗎?"
顧夕雨道:"我就想聽你唱歌,其它的事情我都不想."
李含雪道:"你想聽唱歌的話,我讓天界內的界民唱給你聽,她的歌聲是我聽過最好聽的."
"不要,我就只想聽你唱."顧夕雨盯著李含雪,忽然似有所悟,"含雪,你該不會是不會唱歌吧?"
李含雪尷尬地點了點頭:"我自幼五音不全,小時候唱兒歌也常常被同伴嘲笑."李含雪現在已經是天冥師,精神力無比強大,就算五音不全,他也懂天下間所有的音律.但也許是童年被嘲笑的經曆,讓他非常抵觸唱歌這件事情,就算有能力去彌補這
個缺陷,他也是十分固執地拒絕去彌補.
顧夕雨掩面而笑,像是發現了一個大秘密,十分開心,"含雪,你就唱兩句給我聽聽好不好?"
"你保證不笑的話,我就唱給你聽."李含雪道.
"嗯,我保證不笑."顧夕雨十分嚴肅道.
李含雪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開口,他唱著星云大陸上一首非常流行的情歌,可沒有唱到兩句,調兒就跑到天上去了.
顧夕雨聽了,忍不住咯咯直笑.
李含雪頓時汗顏,說好不笑的呢?看來女人的話果然是一個字也不能信.
"阿雨,別笑了."
顧夕雨還是笑個不停.
"阿雨,你別笑了."李含雪無奈道,"再笑我可就生氣了."
"好,我不笑了."顧夕雨盡量忍著,但不是忍不住笑出了聲.為了報複一下這個丫頭,李含雪低下了頭親吻著她的臉頰,在她的耳畔輕聲細語道:"阿雨,你要是再笑的話,就得嫁給我,做我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