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流言之無可比擬的plus版本



千夙醒來時,花容告訴她,半夜已給她上了一次藥,幸好沒發高熱,一早小公子就喊來大夫,又開了許多藥.

若不是暫時碰不了水,她還真想給賀玨做吃的.

到底是誰把她害得滿身傷,她一定要將他揪出來,狠狠地將這身傷還給他.千夙如是想.

這日晌午,府里頭突然傳出個不得了的消息.那便是傅氏與其妹夫沈少將軍有那不當之事,被王爺發現了才會怒打傅氏一身傷.

云裳一聽到這個消息,就氣不過和那些人吵了一架.

回來告訴了主子,誰知主子沒點反應.

"主子,你不生氣?他們都說你和沈少爺已經,已經……"云裳憋紅了臉.

千夙不但不生氣,反而暗暗留了心眼,吩咐云裳道:"你幫我打聽打聽,此事是只在晉王府里頭傳開,還是已經傳到了相府,甚至連街上都人盡皆知."

云裳一愣:"主子這是?"

"你別管,按我說的做,跟劉媽打聽時注意口氣了."千夙隱隱覺得,這事並不簡單.

若是那對婦女之友姐弟倆要教訓她,教訓完也便完了,又緣何要提沈少將軍,這不是給傅嫣臉上抹黑嗎?

難不成是晉王府里有人盯上了她,才有了這一出.畢竟在這晉王府里頭,看不慣她的人多了去.

云裳去打聽了,花容左想右想,最後還是小聲問出口了:"主子,你對那沈少爺是如何想的?"

沈少爺?千夙這才注意到花容和云裳對那沈少將軍的稱呼.她問花容:"我與他相識多久了?"

花容憶起主子摔了頭很多事情都記不清了,這才告訴她:"主子自小便與沈少爺相識,老夫人還曾想讓你與沈少爺定親.只是,"

"只是什麼?"千夙有點激動,她就說嘛,沈謙跟那傅嫣完全不搭.

"主子你後來非王爺不嫁,老夫人也奈何不了你.沈少爺一直未定親,去年才由著沈夫人做主,與二小姐成親.成親後不久,沈少爺就被指派去西域,一去就是半年."

原來是這樣,敢情還是原主先辜負了沈謙的.唉,怎麼會這樣?

算了,錯都錯了,也就說明了是對無緣人.

千夙等到云裳打探回來,才知道,這個傳言只在王府里盛傳,而相府一點風聲都沒有.

"主子,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可千萬不能傳出去."云裳小心道.

千夙點點頭,是啊,這麼壞的消息,怎麼就只在王府里傳?

知道她與沈謙共處一室的,除了沈謙,賀東風與自己,別無他人,現在千夙可以肯定,這第四雙眼就出在王府里頭.

呵呵,有點意思.居然能拿她與沈謙做文章,敢情這人是個細致的,算計周到.會是誰有這般心計?

沈白蓮麼?不是不可能,然而聽花容說,在她離府前一晚上,賀渣渣大鬧蓮晴院,沈白蓮自顧不暇,應該沒有閑功夫管她.

那就只剩下賀渣渣的四個侍妾了.散播她與沈謙有染的消息,是為了徹底扼殺掉她與賀渣渣的所有可能.可是,賀渣渣有休她的意思,那些侍妾們還會如此小心眼嗎?

千夙打起精神來,勢要抓住這背後陷害她之人.她讓花容替她尋來一個可靠的丫頭,喚竹香.竹香是劉媽的鄉下親戚,是劉媽在大鬧沈白蓮喜轎之事後,特意將其弄進王府里頭給千夙充當眼線用的.

竹香得了千夙吩咐,便開始暗中行事.她先是跟侍妾云氏院里的婢子隨意咬了幾句耳朵,再跟徐氏的粗使婆子念了幾句悄悄話,然後是楊氏,陳氏院里,最後是沈側妃院里的.

不大一會兒,王府里頭又出現了傅氏偷人,勾引沈少將軍的2.0版本.有人說傅氏不要臉,偷偷給沈少將軍塞香帕;還有的說傅氏把繡花鞋給沈少將軍;更離譜的是說傅氏趁庶妹不在相府,躲在庶妹房中等沈少將軍;最最難理解的是,說傅氏在其祖母的院里私會沈少將軍.


千夙坐在下人房,特別淡定地邊喝茶邊問花容:"再去打聽,看看有沒有新的說法."

花容比云裳機靈,猛地意會到主子的用意:"主子,你是想讓那故意傳出流言者露出馬腳?"

"不然你以為我很閑?"千夙無比心疼她這身皮肉,原本滑不溜秋的,如今布滿疤痕,這時代又沒有去疤膏,更沒有激光,要是袪不了痕,她往後可難看了.

反正流言已出,不如添點料讓它肆虐整個王府,你說我說大家說,誰也不知道從哪兒傳出來的,沒准背後那人見此就更不會藏著掖著了,傳出些更為有用的邊角料來,她順著這藤去摸這瓜,就不信找不到那人.

不過萬一那人是個沉得住氣的,千夙這招就沒用了.她也是在拼一把.

花容頻頻去探有何新流言,連云裳都沒閑著,專往那許多婢子奴仆聚一塊嘮嗑的地兒湊,就想聽些不一樣的東西.

傍晚時分,賀東風才回府,就聽了不少關于傅氏如何偷人的傳言,一問朝雨方知道,每個人都繪聲繪色說著傅氏與那沈少將軍如何郎情妾意,氣得他摔壞一個墨硯,兩樽瓶子.

"去,給本王查,是何人敢在王府造謠惑眾."

朝雨愣住:"眾人都……"

"有一個抓一個,十個抓五雙."賀東風氣不可歇.

而恰恰是這時,千夙聽到了一個無可比擬的plus版本:傅氏早有異心,畫桃示意,上有沈少將軍的名字,氣昏了傅二小姐,然傅氏早與沈少將軍暗結愛巢,在外頭別院旁若無人,卿卿我我.

沒錯,就是它了.

千夙一個激靈,叫花容:"快,把竹香給我找來."

竹香此時也急著去找千夙彙報,然而前頭突然有人喊了句:"就是她,她也說過傅氏偷人."

朝雨一個縱身飛撲過來,將竹香制止帶往朗月軒,而加上竹香,朗月軒已然跪著十來號人.

賀東風冷眼瞧著底下跪的人,眉梢一抬:"還有沒有,全拿上來."

那陰惻惻的嗓音讓人不寒而栗,竹香在暗暗著急,也不知主子會不會想到那個人,漏網之魚,顯而易見.

花容跑進下人房:"主子,竹香被朝雨抓了,王爺正在審傳過流言的人."

千夙稍稍一怔,很快便回過神來,試著下床,發現腿雖疼,仍能走,便顧不上許多,讓花容攙扶自己去朗月軒.

她是擔心再遲些,竹香有危險,畢竟那賀渣渣不是什麼心軟的人.

花容扶著主子去主院,主子走得上氣不接下氣的,臉都白了,她不忍心:"主子,你歇歇罷,一時半會竹香不會有事的."

"走快些,竹香定不能有事.我已經知道是誰傳的,這就去跟王爺說."千夙只恨自己跑不起來.

好容易,總算到了朗月軒,剛要進去,千夙就被侍衛攔著.

"放我進去,我要稟報王爺,是誰傳這流言."

侍衛不敢大意,先去稟了朝雨,朝雨忙跟主子說:"傅氏來了,她說知道是何人所為."

賀東風正在氣頭上,冷著臉道:"她不來,本王也有法子查出是何人所為.底下這些嘴硬的,再給本王抽上三十板子,不信不道來."

朝雨如鯁在喉,爺的冷血陰鷙一跑出來,斷無人情可言.他悄悄地出去,見著了傅氏,一把抓住她帶進去.

"快,抓緊時間,爺要大開殺戒了."

千夙進去後朝雨一松手,她的腿便軟下來,直接跪坐到地上.而底下正有侍衛將竹香按在條凳上,高舉的棍棒就要打下去.

"住手."千夙顫著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