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銀色的克萊斯勒駛入紐約州立大學,肖恩與哈利就是在石溪分校就讀,這座學校地處市郊長島,是美國著名的研究型公立大學,在世界范圍內享有很高的學術聲譽,有著"公立常春藤"的美譽.
汽車駛入學校內部,沿著一條郁郁蔥蔥的林蔭小道,最終停靠在一幢頗為老式的白色建築群前,這里本來是學校內部建立的實驗室,科學界的多位著名人物,甚至是幾位諾貝爾獎的得主,都是出自這個地方,後來被諾曼-奧斯本出資買下,交給康納斯博士作為研究場所.
最近又再度易手,被一位來自地獄廚房的商人買斷,如今它屬于科特-康納斯的名下.
走下車的哈利當然不知道其中的內情,他深呼一口氣,內心不禁有些忐忑,經過前幾日與肖恩的一番談話後,他仔細翻閱了送來的研究數據,然後交給了奧斯本工業的科研部門進行評估,得出的結果是這種新藥的盈利前景極為可觀.
于是仍然帶有一點懷疑的哈利,決定親自走上一趟,倘若最終的結果能讓他滿意,那麼拯救奧斯本工業的危局,便不再是一件毫無希望的事情.
"哈利,你比我想象中來得更早一些."肖恩與康納斯博士站在台階上,對于客人的到來他們顯得頗為高興,"先逛一逛,還是直接去見凱撒?"
"陪我走一走吧,我還從沒來過這里."哈利笑了笑,他不想讓自己表現得太心急.
肖恩點點頭,對旁邊的康納斯博士說道:"那麼我先陪哈利參觀一下,博士你去把凱撒帶出來,小心點,那個小家伙最近脾氣可不好."
生性木訥的獨臂中年人點頭答應,他本來也不擅長交際言談,更何況奧斯本工業曾經在自己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毅然拋棄了康納斯,所以對于這家面臨困境的龐大企業,他並沒有什麼太多的好感.
反正把一切交給肖恩就好了,這個學生總是能讓人滿意,而且這個對于大腦退化的新藥,同樣也是對方研究出來的,自己只是參與了一些改進工作.
轉身離去的康納斯如此想道,他是一個純粹的科學家,對于把自己從人生困境中拯救出來的肖恩,他一直抱著感激的態度.
"目前實驗室的核心項目,仍然是康納斯博士研究的跨物種遺傳,斷肢再生在醫療行業同樣具有廣闊前景,想來我們和奧斯本工業還有很多合作的機會."
肖恩走在前面侃侃而談,哈利則跟在後頭,默默觀察著這座有些老舊的實驗室,奧斯本工業有著自己的科研部門,每年都會投入大量的資金,進行各個領域的項目研究,譬如之前的滑翔翼和人體增強計劃,就是為了討好國防部而接受的項目.
科技研發,是一個極其講究投入成本的行業,並且不是每一次都能收獲回報.作為奧斯本工業的新任總裁,哈利當然知道,很多乍看之下潛力巨大的科研項目,實際上只是一個難以付諸實現的空想,即便投入大量資金,也無法得到任何的回報.
"如果肖恩真的是一個科學天才……"
哈利望著介紹著研究室的年輕男孩,對方和他年齡差不多,舉手投足卻散發著一種穩重的氣場,讓人不由自主產生信服的感覺.
或許自己這位好友,真是像托尼-斯塔克,或者里德-理查茲那樣的天才人物,否則為什麼康納斯博士會對他言聽計從?
"嘿,哈利,你怎麼會來這里?"
抱著一堆文件的格溫驚訝地問道,她也聽說了奧斯本工業的近況,這位繼承父業的同學已經辦理了休學手續,怎麼會出現在康納斯博士的研究室?
"肖恩有個很棒的產品,我過來看一下,說不定能讓公司起死回生呢."哈利向旁邊的肖恩眨了眨眼,經驗豐富的奧斯本少爺,當然看得出格溫對好友頗有好感.
肖恩啞然失笑,短暫地和格溫寒暄幾句,便帶著哈利來到研究室的中心,康納斯博士早已做好了准備工作,等待著他們的到來.
"這是凱撒,一只來自南非雨林的黑猩猩."隔著透明的玻璃窗,肖恩介紹著坐在房間里一只幼小的黑猩猩,"猩猩與人類的DNA十分接近,其中黑猩猩們的的DNA,與人類的差異只有不到1%,所以我挑選了一只黑猩猩作為活體實驗的素材."
"它在干嘛?"哈利站在玻璃窗前,有些疑惑不解.
那只叫做凱撒的幼小黑猩猩,像個乖乖地學生一樣坐在椅子上,桌上放著一個架子,以及幾個大小不一的金屬圓盤,研究人員端著一盤水果走進去.
"盧卡斯塔游戲,要把那些圓盤從一根柱子移到另一根柱子,在這個過程中大盤不能放在小盤上面,最完美的答案是十五步,凱撒可以做到二十步,這幾天已經進步到十六步."
哈利有些不敢相信,只見那只黑猩猩熟練地移動了金屬圓盤,飛快完成了這個游戲,然後研究人員把手里的那盤水果遞了上去.
"這……不可思議!"
肖恩毫不驚訝哈利會有這種反應,當初康納斯博士看到,也是一臉震驚的表情,"最開始凱撒無法完成這個游戲,即使我們再怎麼訓練它,都不能讓它形成思考記憶,後來我給它注射了名為ALZ-112的藥物,這是一種可以讓大腦創造細胞進行自我修複的基因藥物,在生物學中,這叫神經形成."
"當然,你也可以更為簡單的,把它看做是一種治療阿爾茨海默氏病--也就是老年癡呆症的神藥!"
哈利望著房間里正在學習一些簡單圖畫和文字的黑猩猩,心里不可抑制的感到一陣激動,這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新藥,足夠給奧斯本工業帶來豐厚的收益回報!
"有什麼副作用嗎?"興奮中的哈利似是想到什麼,突然問了一句.
他當然不會忘記,把奧斯本工業拖入深淵的人體增強計劃,正是因為無法解決注射藥劑帶來的副作用,從而被國防部放棄.
"有一點."肖恩看著一臉緊張的哈利,微微一笑道:"目前112號藥劑只出現過一種副作用,由于某種原因,猩猩的虹膜上出現了綠色的斑點,不過這一點應該不會在人類身上體現."
"怎麼樣,要合作嗎,哈利?"肖恩平靜地凝視著對方,到最後做決定的時刻了,"這種藥不止局限于阿爾茨海默氏病,同樣適用于不同種類的腦科疾病,它的潛力是無限的,可以為我們帶來巨大的收益!"
哈利沉默片刻,視線看向房間里與人類無異的黑猩猩,心中做下決定,以奧斯本工業的能量和人脈關系,足以讓ALZ-112最快時間進入生產階段,面向市場.
"還需要進行一次人體試驗,肖恩,假如結果仍然讓大家滿意的話,奧斯本工業會成為你的合作伙伴!"
肖恩挑了挑眉,拍著哈利的肩膀笑道:"當然,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
"未來屬于你和我!"年輕男孩眼神熠熠,透著強烈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