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恩冷冷地望著還保持完好戰力的傑西卡和丹尼蘭德,一個力大無窮的私家女偵探,一個得到昆侖傳承的年輕守護者,在原來的時間線中,他們都曾是名動地獄廚房的街頭英雄,受到人們的贊譽和敬仰,讓罪犯和黑幫聞風喪膽的可怕存在.
"我記得你,在中餐廳你的一記重拳差點讓我淪為懲罰者的階下囚."肖恩的聲音異常平靜,他瞥了眼丹尼-蘭德,這位曾經是手合會覬覦對象的鐵拳,一臉戒備的嚴肅神色,微不可察的金黃光芒在一雙拳頭上流轉不休.
說起來,調動身體中的能量來作為攻擊手段,還是對方給肖恩的靈感,經過多次嘗試,他才學會了如何操控體內的龐大能量,將之作為實質化的光束外放,完成初步的能量操控.
"傑西卡-瓊斯,地獄廚房暴躁尖刻的私家偵探."肖恩又偏過頭,看向擺出戰斗姿態的傑西卡,一頭黑色長發,皮夾克搭配著牛仔褲,隨意的穿著讓這個脾氣不太好的女偵探,透出一種頹廢古典的特殊氣質.
"我想和你們談一談."戴著黑色面具的男人踱步而行,語氣輕松溫和,似乎剛才以雷霆萬鈞之勢擊敗懲罰者,夜魔俠,盧克-凱奇的人不是他,而是另外一個人似的.
"律師先生之所以成為我的敵人,是因為他堅信是我--這個陰險狡詐的惡棍引領著艾麗卡走進黑暗,為了愛情英勇無畏的馬特-默多克,地獄廚房的夜魔俠,自然要擊敗我這種反派角色,贏回自己的初戀情人……"
肖恩微笑著望向手臂被折斷,倒在地上的夜魔俠,這位有著虔誠信仰和堅定內心的盲人律師,曾經相信法律的正義,後來又投身于暴力制止犯罪的義警事業,他在光明與黑暗的交界線上徘徊,一方面渴望正常人的生活,另一方面又放不下街頭英雄的面具.
"懲罰者是出于不讓地獄廚房被我這樣的邪惡人物統治,所以站在了我的對立面,至于盧克-凱奇……"肖恩低頭一看,胸膛上鮮血肆意流淌的黑人大漢,掙紮著身軀想要爬起來.
"抱歉,你還是躺著比較好."他重重地踏在對方的胸口,宛若一座沉重的大山壓下,巨大的力道讓盧克-凱奇悶哼一聲,無力地倒在地上.
"這位哈萊姆的大英雄,仍然抱著正義與邪惡勢不兩立的愚蠢想法,為了尋找自己存在的價值和意義,就和一個失戀的盲人律師和另一個暴力分子組隊,企圖捍衛這片區域的正義."
看到快要窒息的盧克-凱奇,肖恩終于松開了那只腳,然後用力踹在對方的腦袋上,足以把別人踩成一顆爆裂西瓜的沉重力道,只是讓這個黑人大漢昏死過去.
"他們都有著各自莫名其妙的理由,但是你們為什麼要出現在這里?"肖恩攤開手問道."蘭德先生,我為你解決了手合會,順道還客串了一把拯救紐約的英雄,而這位私家偵探女士,我們有過什麼不愉快的經曆嗎?"
面對著男人的詰問,傑西卡不禁微微默然,她原本就沒打算摻和進這場風波,只是夜魔俠和懲罰者找上了自己,作為一起出生入死,對抗過手合會的昔日隊友,她只得答應下來.
這個性情暴躁的冷豔女郎,實際上很討厭這類的麻煩,她只想安靜地經營著那家私家偵探所,偶爾為那些需要幫助的人伸出援助之手.
街頭英雄這種兼職,其實並不適合她.
"你用暴力的手段統治了地獄廚房,現在卻擺出一副無辜的模樣?"年輕氣盛的鐵拳譏諷道.
"那你知不知道,地獄廚房這個月的犯罪率創下了年度最低,街上再也很難看到妓女和兜售大麻的混混,沒有搶劫犯敢在晚上私自出沒,商鋪的老板不需要繳納高出他們承受范圍的保護費,幫派之間的沖突斗爭漸漸減少,暴力事件幾乎銷聲匿跡……昆侖的守護者,你能告訴我這一切是因為什麼嗎?"
肖恩長身而立,他的背後是城市絢爛的燈光與濃重的夜色,冷風從破裂的窗口灌進來,一股莫名地寒意襲上了丹尼-蘭德的心頭.
"難道你想說,地獄廚房的這些轉變都是因為你?!"他有些猶豫的問道.
"當然."肖恩坦然承認,他轉身眺望夜色中的繁華都市,輕聲道:"是我讓這片混亂之地重新擁有了秩序,像地溝里的老鼠一樣,流竄在大街小巷的毒販,他們現在學會遵守規矩,不再用劣質貨色去勾引年輕的學生,各種高檔場所才是他們做生意的場合,因為規范化的經營能帶來更多地利潤;妓女們的工作場所,從街頭暗巷變成了娛樂會所,夜店酒吧,沒有被迫出賣肉體的幼女學生,沒有提了褲子就走人的無賴惡棍,而且她們還能享受定時安排的體檢……"
"你看,原來的地獄廚房是罪惡的溫床,人們總是過著擔心受怕的生活,而我改造了它,那些街頭混混放下刀槍棍棒,轉而走進了港口碼頭,私人工廠,黑幫勢力不再需要為了地盤和生意你爭我搶--他們的一切都由我來劃分決定,毒品,走私,犯罪……這些仍然都有發生,但是所有的事都按照規矩來."
丹尼-蘭德表示不可置信,他看向旁邊的傑西卡,這位私家偵探默不作聲的點了下頭,她最近確實感到地獄廚房發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大改變.
"你讓一群狼去吃草,他們遲早會反抗,到時候一切都會回到以前,甚至變本加厲!"鐵拳冷冷地說道.
"信奉暴力之人,必將屈服于更強硬的力量."肖恩毫不在意,淡淡的說道:"凶殘的狼群不願意做個聽話的食草生物,那麼就得淪為獅子的食物.不得不說,比起文明社會條條框框的道德規則,這里更加簡單直接,要麼聽從我的意志,要麼變成哈德遜河底的冤魂."
"這個世界上像你們這樣不怕死的人,畢竟不多."男人嘴角挑起一絲笑意,幽深的目光微微閃爍.
"好了,現在到了做選擇的時候,你們是想要待在地獄廚房安靜地生活,享受我帶來的秩序與平靜,還是……去死?"
肖恩拍了拍手掌,好像結束了一場演說似的,望著從未放松警惕的兩人,溫和的聲音漸漸變冷.
此時此刻,籠罩著整座城市的深邃黑暗,仿佛與他融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