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程的途中,旺達沒有再表露明顯的情緒,偶爾與肖恩交談幾句,基本上都是工作上的事情,而且擺出一副公式化的嚴肅口吻.
肖恩大抵猜得出紅發女孩的複雜心思,也樂意去配合,不再主動撩撥旺達,反而埋頭閱覽著堆積成小山似的繁重文件.
男女之間的感情,有時候像一場戰爭,該要采取什麼戰術一般都視情況而定.
旺達這種內斂敏感的性格,顯然不適合閃電戰,徐徐圖之,緩緩推進,才是正道.
"巴比確實成熟了很多."
翻動著文件,肖恩自顧自點頭道.
之前,在北美大陸的變種人陣營中,有一支新隊伍異軍突起,其中的成員都是一幫年輕人,既沒有靠向查爾斯的學院,也不選擇依附萬磁王的兄弟會,同時還拒絕了政府推行的注冊法案.
這群孤零零的新生勢力在北美大陸逐漸壯大,吸引了不少骨子里帶著叛逆性格的年輕變種人,他們沒有經曆過老一輩的黑暗時代,不懂得被政府通緝,軍方抓捕,淪為手術台上活體標本的殘酷可怕.
在萬磁王遠走非洲大陸之後,一部分思想激進的年輕變種人,不願意投靠查爾斯教授領導的溫和派,認為這是懦夫的行為,無異于向人類投降.
後來有人提出了天賦異稟的口號,這句話迅速地流傳開來,幾個能力不俗的年輕變種人登高一呼,自然吸引到頗多的響應者,後來在北美大陸搞出了不少事情,一份份檔案被傳遞到了神盾局總部.
目前來說,政府和變種人的關系處于蜜月期,有著肖恩的推動,社會各界的輿論造勢,加上反歧視的大勢潮流,彼此相處得還算愉快.
隨著阿斯嘉德的曝光,神盾局的公開亮相,世界對于"新人類"不再有抵觸心理,他們逐漸適應了日新月異的時代,接受了變種人和超能力者的存在.
對于這幫看不清殘酷現實的中二少年,神盾局的態度也很模糊,一方面害怕鬧大了,激起變種人的抗議抵觸;另一方面,要是繼續坐視不理,也許會造就第二個兄弟會.
不久之前,澤莫就這個問題請示過肖恩,他當時的回答是"變種人的事情,當然交給他們自己去解決",隨後便派出了冰人巴比.
曾經性格內斂的大男孩,經過長時間的磨煉教導,終于表現出了自身的領袖氣質.用一系列的手段便擺平了這群宣揚"天賦異稟"的年輕變種人.
分化,拉攏,逐個擊破……這些在肖恩身上學到的方法,一一應用在同胞的身上,效果顯著.
說到底不過是一幫年輕人,依靠著短暫地激情聚在一起,稍微經曆一點兒風吹雨打,便難以維持下去.
巴比先是通過政府施壓,之後安插了幾個變種人,拉攏一部分的溫和派,刻意制造矛盾,很快這支隊伍就不攻自破了.
從火人約翰和冰人巴比的身上,各自都能看到一些肖恩的影子,前者的野心勃勃,後者的謀定後動,隱約間都與他頗為相似.
"我讓神盾局在全球范圍內搜索卡西利亞斯,有找到他們的蹤跡嗎?"
肖恩抬頭問了一句,剛好看到了旺達一只手撐著下巴,正盯著自己愣愣出神.
"暫時沒有……他們的行跡多出沒于東歐,但是很難找出具體的位置."
旺達趕緊收回目光,投向舷窗外面的流散浮云.
肖恩淡淡一笑,他翻閱著關于另一位歐米茄級變種人的資料,大衛-查爾斯-哈勒,一個極其嚴重的多重人格症患者,暫時被關在洛杉磯的精神病醫院.
根據神盾局標注的危險等級,這個人的天賦能力極其不可控,如有必要,應當進行銷毀!
"萬磁王的女兒,教授的兒子……"
肖恩嘴角勾起,代號"北極星"的洛娜-丹恩,已經被冰人帶回了神盾局,現在這個代號"大群"的大衛,又應該怎麼處理?
或許該去和教授談一談了.他如此想道.
…………
斯塔克工業,意氣風發的托尼站在鏡子前,對他而言,今天是一個重大的日子.
寄予莫大希望,耗費無數精力的奧創程序,將會在半個小時之後正式上線,以智能操作系統的形式,連接網絡,登陸全球.
每個用戶的信息都會變成大量數據,載入早已搭載好的完整框架之中,成為奧創所汲取的養分,不斷地學習,完善,補充算法,演變進化.
信息時代,只要掌握了每個人的數據,加以進行分析預測,便可以建立出一個精確無比的個人模型.
托尼認為,奧創足以進化為先知者,一台全球聯網的可以調動海量計算資源的巨型計算機,加上他和里德研究出來,為了模擬現實世界所采用的"混沌"計算方式,完全可以使得奧創具備前所未有的預測能力.
把個人模型不斷地放大,建立世界的未來模型,用以模擬現實,預測危機.
只要隨著奧創收集信息和數據的時間加長,遲早會進化成人類的"終極智慧".
這一點,托尼無比篤信.
所以,在完成框架搭建之後,他迫不及待地想讓奧創正式上線,登陸全球.
"你應該告訴肖恩."
佩珀整理著托尼的領結,斯塔克工業要向全世界宣布這個重磅消息,卻沒有事先透露給神盾局和世界安全理事會,這樣難免會造成誤會.
奧創不是單純的智能操作系統,它蘊含著兩個世界級天才的心血結晶,誰也不知道最後會演變成什麼樣子.
"肖恩會理解我的,如果讓世界安全理事會知道了奧創的真實作用,他們絕對不會允許它的存在!"
托尼眉頭緊皺,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奧創程序的正式上線,是在侵犯全世界的隱私權.
任何一個國家,包括任何一個人,都不會接受這種形同監控的保護方式,即便是出于好意.
"天才總要超出這個時代一到兩步,摒棄那些無聊空洞的法律條文,奧創能成為人類的未來!"
托尼語氣激動,他看向一臉擔憂的佩珀,聲音不自覺高了很多,"奧創只需要邁出三步,就能把未來掌握在手里--從'它’到'他’,最後進化為'祂’."
"信息,數據,經過混沌算法建立模型,就可以勾勒出未來的輪廓,避免即將發生的災難,扼殺以後出現的危機……一個和平的世界,這是我的終極夢想!"
托尼深呼吸一口氣,這位天才眼中竟有一絲狂熱,經曆過一連串的事情,他已經明白了一個道理.
人類脆弱而卑微,深植于基因中的劣根性,使得他們永遠都在自我傷害.
但是奧創能夠保護他們,創造真正的和平世界.
"即使不是鋼鐵俠,托尼-斯塔克照樣也能成為英雄."
托尼懷揣著難以抑制的激動心情,推門大門,去迎接外面等待已久的媒體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