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瑤兒會見我嗎?"
紀甯並沒有自信,他不知道瑤兒會不會見他,會不會和他走,如果瑤兒不願跟他走,他只能一個人離京.
"我覺得顧姑娘不該再和公子你再見面."
陳正清抬頭道.
"不該和我見面?"紀甯自問.
"對,公子,你也不該再和和顧姑娘見面,不管是為了什麼."陳正清道,小厮站在一邊連連點頭,公子就不該再和顧姑娘見面.
"當然,我不知道公子和顧姑娘之間到底如何,只能勸,也許顧姑娘也想見公子."
"出去!"
紀甯看到小厮的動作,指著門,冷聲道,小厮臉色一變,跪在地上,退了下去,等小厮退了下去.
"陳兄覺得瑤兒不會和我見面是不是?"紀甯又問,盯著陳兄.
"顧姑娘如果為了公子好就不會再和公子見面,顧姑娘是未來的秦王妃,秦王殿下要是知道,對公子不利,就看顧姑娘有多喜歡公子了,顧姑娘不是一個人."
陳正清意有所指道.
"陳兄,如果我想帶著瑤兒遠走高飛,離開京城,你說瑤兒會不會和我一起走!"紀甯之前並沒有告訴任何人他想和瑤兒遠走高飛的想法.
現在他不打算再瞞著了陳兄,陳兄和他也算結識已久,陳兄的為人他很了解,之前更是托了陳兄給瑤姐兒送信.
陳正清很意外,眼中閃了閃:"公子想和顧姑娘私奔?"
"對,你說能不能成功?"
紀甯問.
"很難公子,不過可以試一試,公子在信上和顧姑娘寫明了?"陳正清想到什麼.
"嗯."紀甯點頭:"為什麼說很難."
"就看顧姑娘有多愛公子了,要是顧姑娘愛,不想嫁給秦王殿下--公子想帶著顧姑娘遠走高飛難在四爺派了人盯著四爺,四爺不管做什麼都會被發現,難在顧姑娘能不能舍下一切和公子走,還不被人發現."後面的陳正清沒有說.
紀甯知道陳兄的意思:"如果我能支開四叔的人."
他只想帶瑤兒遠走高飛.
到那時,只有他和瑤兒,誰也不能再阻止他們.
"那就要看顧姑娘了,有多想和公子一起."
陳正清道.
"瑤兒你會為了我舍下一切嗎?"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歡我,紀甯低低的問.
陳正清看著眼前的紀大公子,他覺得紀大公子很可能會失望,顧姑娘不像會拋下一切的人.
"大公子,夫人派了人來."
小厮出現在門口.
"母親派人來做什麼."紀甯皺眉看向門口:"讓人進來."
"公子,我先下去."陳正清聞言行了一禮.
"陳兄先下去吧."紀甯道.
陳正清退了出去,到了門口看到兩個打扮得嬌豔的丫鬟盈盈端著東西過來,他後退了一步,退到一旁,低下頭,沒有多看.
小厮站在一邊.
兩個丫鬟走了進去.
陳正清才抬起頭,小厮:"陳公子."
陳正清還了一禮,離開,書房里,兩個丫鬟風姿楚楚行了一禮:"大公子,奴婢給大公子請安."
紀甯看到是四叔送給他的其中兩個丫鬟,臉色不是很好:"你們來干什麼?"
"夫人讓奴婢給公子送吃食來,請公子過去,夫人有話和公子說."兩個丫鬟臉嬌羞的紅著.
紀甯盯著她們,她們哪一點比得上瑤兒,什麼也比不上,還想讓他要了她們.
"大公子!"
等了一會,沒有聽到大公子的話,兩個丫鬟心中緊張,小心抬頭,看了大公子一眼,大公子的臉色很不好,大公子不喜歡她們嗎.
紀甯猛的起身往外走,看也沒看.
"大公子!"兩個丫鬟不由.
*
顧府,顧瑤問著黛眉:"打聽到了?"
"姑娘,秦王最寵愛的那個宮人叫錦繡,原本就是宜妃娘娘宮里的,是院子里侍弄花草的宮人,小宮女的時候在禦膳房,後來被派到宜妃娘娘宮里,被宜妃娘娘選中,學了規矩後和另幾個一起被送到秦王府."
黛眉回道.
"還有呢."顧瑤問.
"宜妃娘娘似乎很喜歡這個叫綿繡的宮人,賞賜了不少東西."黛眉開口.
"長得怎麼樣?"顧瑤盯著她.
"奴婢找人打聽了,長得還算清秀可人,但比不上姑娘,秦王殿下很寵愛,幾乎都在在她那里."黛眉不敢多說:"秦王殿下好像是因為這個叫綿繡的宮人聽話才寵著."
"聽話?"
顧瑤臉色不是很好,冷笑.
"是,姑娘."黛眉低下頭.
顧瑤沒有再多問.主要是:"打聽到她的家人沒有?"
"打聽到了,姑娘,她家是京郊一處農戶,家里太窮,才送到宮里."黛眉聽到姑娘的話,忙把打聽到的說出來.
"既然打聽到了,還說什麼,讓人悄悄把人看住,帶到莊子上."
顧瑤看著黛眉,沉著聲音.
"姑娘打算?"
黛眉問.
"知道還問什麼."顧瑤睥了她一眼.
"奴婢這就去."
黛眉低下頭,知道姑娘有用.
"不要讓人察覺了."顧瑤接著囑咐道:"最好是不要讓任何發覺,看到,我有大用,知道嗎?一旦讓人發現--"
"奴婢明白."黛眉忙點頭.
"要是怕處理不乾淨,可以去見一見祖母,讓祖母派幾個人跟著一起,祖母和父親不是讓我想辦法嗎,祖母和父親養了不少人,直接交給祖母的人去辦也可以."
顧瑤又說.
"奴婢知道."黛眉恭敬行了一禮,退了下去.
"姑娘."沒有多久,另一個丫鬟出現在門口.
"什麼事."
顧瑤看過去.
"表姑娘來了,要見姑娘."丫鬟道.
"表姐來做什麼?什麼時候來的,在哪里?請表姐進來."顧瑤想了想,不知道表姐來找她有什麼事.
"是,姑娘."丫鬟退了下去,很快,帶著表姑娘走了進來.
"姑娘."
"瑤表妹,我來了."沒有讓丫鬟說話,揮手讓丫鬟下去,一個桃面柳腮,一身翠色褙子,白色襦裙的少女蓮步輕移直接走到顧瑤的面前,顧瑤知道表姐有話和她說,讓丫鬟下去泡茶:"表姐怎麼來了."
"知道你沒事,我就放心,娘也放心了,你不知道娘這些日子多擔心你."少女開口.
"你也下去."接著少女讓身邊的人也下去,等都退下去後,看了一下四周,坐了下來:"之前聽說表妹和紀家大公子見面被秦王殿下發現,禁足,好在外面沒有什麼消息,不然于你的名聲不好,不過你明明和紀大公子兩廂情願,你祖母卻想讓你嫁入高門,秦王殿下雖好,不如紀大公子有情有意,皇家的媳婦不是那麼容易做的,光是側室就免不了,要是受了委屈連說理的地方也沒有,也難怪,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只是說再多也沒有用了,皇上賜婚,你就是未來的秦王妃,再喜歡也沒用了,只能收收心,之前表姐就讓你小心點,要見面訴訴情可以,這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但怎麼如此大意,還讓秦王發現了,表妹你不是這樣大意的人啊."
顯然她覺得紀甯更好.
"我懷疑有人把我和紀甯的事告訴秦王,派了人盯著我還有紀甯,只要我和紀甯碰面就告訴秦王,不然不會這麼巧合."
顧瑤淡淡道.
"誰?"少女很好奇.
"蕭菁菁或周安."顧瑤把心中猜疑的對象說了出來.
"派人查了嗎?蕭菁菁那個蠢丫頭?還有周安,周安不是喜歡你?"
少女不屑問.
"派人查了,還沒有查到,周安喜歡的人從來不是我."顧瑤道.
"不是你是誰?"
少女再次好奇,周安那小子不是喜歡瑤姐兒是誰.
"蕭菁菁和紀甯."顧瑤開口.
"你的意思?"少女意識到什麼.
顧瑤點頭.
"以前怎麼不說?"少女問起來.
"以前我也沒有發現."顧瑤也是慢慢發現的.
"聽說秦王殿下現在最寵的是一個宮女,你有什麼打算沒有?我讓人查了一下那個宮人,要不要表姐幫你?蕭菁菁那個蠢丫頭竟和紀太傅定了親."
少女不知道表妹有什麼打算,表妹應該知道了.
"不用,表姐."顧瑤搖頭.
"看來是有主意了,我就不問了."少女笑了,一眼就看出表妹已經有了打算.
一個宮人,不過是個玩意,想來也難不過表妹.
"表姐來就是?"顧瑤再次問.
"表妹知道我來做什麼嗎?"少女笑起來,想到自己來的目的,秦某些人送信:"喏."取出一封信來放到桌面上.
顧瑤看向信.
"有人讓我交給你."少女笑得玩味:"表妹不看看."
"是誰?"
顧瑤望著表姐,沒有再看信,沒有動.
"你猜."
少女笑容滿面.
顧瑤已經猜出來了,紀甯.
"表妹應該猜到了,不打開看看,看看紀家大公子在信里寫了什麼?"少女睥了信一眼,對著表妹,注視著表妹的表情.
"紀甯給你的是嗎,表姐."
顧瑤還是沒有動.
"對."少女點頭:"不看看?"
"不了."
顧瑤搖頭:"表姐."
"哦?表妹真的不看,為什麼不看?"少女有些意外,表妹這是?想明白,准備好好待嫁,嫁入秦王府?把過去的忘掉,她了解表妹,就像表妹了解她,都是聰明人,不用說太多就知道對方的意思.
"表姐不是勸我收心嗎?我已經被賜婚給秦王殿下,不該再和紀大公子牽扯,表姐把信還給那個交給你的人吧."
顧瑤不打算再和紀甯見面,也不想看信,至少嫁進秦王府前,她是不會再見紀甯.
"表妹真的決定了?"少女仔細的凝著表妹.
"對,請表姐幫我把信還回去."顧瑤很認真.
"好,表姐幫你把信還回去."少女也沒有再說什麼,表妹想通了也好,雖然她覺得可惜,紀大公子不錯,對表妹也好,要是當初能成了,也算天作之合,比外面傳的菁華郡主蕭菁菁和紀太傅天作之合好得多.
蕭菁菁明明喜歡過紀甯!
一切都是表妹的決定,秦王也有秦王的好,雖然不如紀大公子有情有誼,但位高權重,身為皇子,表妹說不定會更上一步.
"謝謝表姐."
"表妹想清楚就好."
*
不久之後,出了顧府,顧瑤的表姐上了馬車,把信交給一個人,讓人把信送去一個地方,是她和送信的人約好的地方,她不准備去了.
"走吧,回府."
接著馬車動起來.
一處小巷,一個婆子敲了敲門,門開了.
"有信給陳公子."
婆子道.
陳正清沒有多久,接到信,他一眼就認出是他送出去的信,回了紀府.
紀甯知道陳正清出去了.
他等著瑤兒的回信.
"大公子."陳正清走了進來.
"陳兄."
紀甯看著他手上的信,迫不及待:"是不是瑤兒回的信?"
"大公子,請看."
陳正清沒有回答.
紀甯看到了他手的信,看清楚了,臉色變了,信是他寫給瑤兒的信,信沒有撕開,瑤兒沒有看,就送了回來,根本不是他以為的瑤兒的回信.
"大公子,顧姑娘把信送回來了."陳正清道.
"瑤兒,哈哈!"
紀甯笑了起來,瑤兒真的喜歡過他,看也不看就把信送了回來.
"公子,顧姑娘應該是怕害了公子."陳正清見狀.
"陳兄你不要說了,瑤兒不過是一直在騙我."紀甯臉色陰沉.
*
出了紀府,陳正清去了一趟安郡王府,和門房說了說,等了等,見到菁華郡主身邊的丫鬟.
不久,蕭菁菁知道了紀甯後日就要被四爺送去越州書院,想要和顧瑤遠走高飛的事,顧瑤沒有看信,把信原封不動還給紀甯.
"郡主,沒想到顧瑤."趙嬤嬤覺得可惜.
要是顧瑤和紀甯私奔,再告訴秦王殿下就好了.
"顧瑤本就是聰明人,紀甯也只是陷入情里."蕭菁菁道.
她從不覺得能一直算計下去.
"不知道接下來紀甯會不會再找顧瑤,紀甯應該知道顧瑤是騙他的了,這樣也好,讓他們狗咬狗."
"嗯."蕭菁菁搖了搖頭,她知道只要顧瑤哄一哄,紀甯又會陷進去.
"這個叫陳正清的,倒是幫了郡主不少."趙嬤嬤想到什麼:"有他在,紀甯不管做什麼,都逃不出郡主的眼晴."
一日後.
紀府,紀甯拜別了父親母親還有祖母,上了馬車,離開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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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死了卡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