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雖然長大了,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嘴角輕輕勾了勾:"娘查出來了?"
"嗯."
紀老夫人嗯了一聲:"是威遠侯的嫡次子,周安那個小子,娘本來覺得威遠侯府的五姑娘不錯,還算配得上你,但既然查到,雖然是大房的事,娘覺得還是算了,李家二姑娘也好."想到查的時候聽到的流言.
"威遠侯的嫡次子?周安?"紀堯轉動了一下玉板指,小姑娘是任性,但還不至于任性到讓人推到湖中,他記得這個周安和子恒一向很好.
微微蹙起眉頭,子恒會不會知道什麼?
"和子恒那孩子無關,查到後,我便派人查了查,是周安那個小子做的,子恒那孩子並不知道,不然也不會發生那樣的事,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紀老夫人搖了搖頭,知道老四在想什麼:"有一個丫鬟不小心看到,看到周安那小子推了安郡王府的小姑娘到湖里,不然還查不到,至于周安那小子為什麼推暫時是查不出來,只有問周安那小子."
"娘准備?"
紀堯聞言問.
"事情到這里也差不多,該告一段落,本來也是因為菁華郡主那小姑娘在府里被人推到湖里,才查,查到這就可以了,之後的事讓那個小姑娘自己決定查還是不查吧."紀老夫人不想再管.
紀堯想著那個小姑娘,轉著玉板指的手一頓:"娘和吳家老夫人關系一直不錯,不打算管一管?小姑娘還小,不管做了什麼都情有可原."
吳老夫人搖頭:"不了,要管也是吳家老太婆,我就算了,我讓張嬤嬤順便把查出來的結果告訴吳老太婆還有那個小姑娘,聽說小姑娘去了吳府."
紀堯沒有說話,知道娘的性格,小姑娘的事,他會讓人查一查,告訴那個小姑娘.
"怎麼樣?娘和你說的?"
紀老夫人很快回過神來,她主要要問的是老四再娶的意思,她怕老四不答應,她想好了,這次一定要讓老四同意.
"娘做主就是!"
紀堯看著娘的目光,讓自己不再去想那個小姑娘,開口.
"真的?"
紀老夫人高興起來,很意外,同時有些怕老四哄她的,有些不相信.
"嗯."
紀堯點頭,看得出娘是下了決心,袁氏去了後,這麼多年娘一直忍著不提,罷了,娘若是一定要他娶,他便娶就是.
"不會哄著吧?怎麼想通了?以前怎麼說你都不願意?"紀老夫人還是不信.
老四這些年一直一個人,她不是第一次提,老四總是以暫時沒有娶妻的心思為由,打消她的心思,讓她不得不斷了心思,她還以為老四又會像以前一樣.
在外面她沒有說什麼,老四更是一步步位高權重,但當娘那會不關心,最想的還是老四能像老大老二一樣,有個知冷知熱說話的人.
等了這麼多年,她等不下去了,想過老四會再推,沒想到老四直接讓她做主,袁氏去了多年,老四都不願再娶,她一直覺得老四是為了袁氏.
袁氏和老四算是青梅竹馬訂的親,感情深厚她能理解,袁氏是好,她也覺得袁氏好,可袁氏再好也去了,老四守了這麼多年也也該放下了.
袁氏要是還在,她也不用再操心,她也不求找個和袁氏一樣的,袁氏唯一讓她不滿的就是身子骨太弱,只要找個身子好的,能不讓老四一個人就好.
"娘不是想?"
袁氏去後,紀堯不想太麻煩,覺得一個人也好,不一定非要再娶,就沒有再娶,不想娘誤會了.
這些年,他也習慣了.
再次想到那個小姑娘,小姑娘對他來說,真的太小.
"娘當然想,關鍵是你,老四你呢?"
老四居然問她,紀老夫人沒有被四兒子繞進去.
"兒子但憑母親做主."
紀堯溫和的.
"真的讓娘做主?"
紀老夫人再次確定,她了解四兒子,看樣子老四是真的想通了:"那娘就做主了,為你好好挑一個好的,不過你也看看,必竟是你娶妻,不是娘,還是要找個你喜歡的."
老四是她的小兒子,她總是忍不住偏疼幾分,在她這個娘的眼中一慣優秀,沒有配不上的,本來該平平順順,誰知道老四親事上總是不順.
"娘安排吧."紀堯神情溫和.
"那娘就安排了."
紀老夫人也直接道:"李家二姑娘,安排一個時間你去見見,除去威遠侯府的五姑娘,王尚書家也有一個姑娘不錯,吳老夫人那里,要是有合適的也見一見?要不辦一個花宴?"
"如果你忘不了袁氏,袁氏娘記得還有一個嫡妹,娘去提?"怕兒子還忘不了袁氏,她接著說,她記得袁氏的嫡妹,自小就喜歡粘著老四.
老四對袁氏的嫡妹還不錯,要是可以--
"娘,不必."
紀堯看娘果然誤會了,他搖頭,他不准備再娶袁家的女子,更沒有想過娶袁氏的嫡妹.
"你要是想著袁氏,娘記得袁氏的嫡妹長得和袁氏有幾分像."
紀老夫人仔細觀察著老四的表情,其實她也有點不願信,老四真的是為了袁氏守身.
"不用,娘."
紀堯覺得娘一向不是感情用事的人.
"你喜歡就好."紀老夫人也不再多說,心頭又一松,笑了笑,她心里並不想老四娶袁氏的嫡妹.
"老夫人."
伴著腳步聲,婆子的聲音突然在外面響起.
紀老夫人看過去:"進來."
下一刻,婆子小心進來,跪在下面.
紀堯神態溫和,轉著玉板指.
"什麼?"紀老夫人問.
"老夫人,四爺,張嬤嬤回來了."
婆子恭敬的道.
紀堯深黑溫和的眼中閃過什麼.
"讓她過來."紀老夫人看了下兒子,張嬤嬤不一會低頭走了進來,跪在地上,恭敬行了禮.
"起來吧,怎麼樣?"
紀老夫人有些急,想知道情況.
"謝老夫人."
張嬤嬤慢慢起身:"老夫人,吳老夫人說沒有合適的."
"哦."
紀老夫人一聽很失望.
張嬤嬤繼續微抬頭:"不過吳老夫人說會幫著尋合適的."
"好!"
紀老夫人笑起來,重重點了一下頭,她還是知道吳家那個老太婆的,說了就會做到,她心頭一松:"其它的呢."
張嬤嬤把當時的情形說了一遍,低著頭,不敢看四爺.
紀老夫人眼中若有所思,等到張嬤嬤還有婆子退下,抬頭:"那個小姑娘似乎和傳言不一樣."
"傳言多不可信."
紀堯一向不信:"娘,小姑娘似乎也及笄了."
"對,不過你?"
紀老夫人覺得聽錯了.
"菁華郡主也不錯."
紀堯溫聲道.
*
蕭菁菁不久見到了大舅舅二舅舅還有三舅舅,幾個表哥,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