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和你說過."他不在意有人看到,在意的是太子妃在想什麼.
"太子殿下應該知道,臣妾並沒有別的意思,臣妾之前就和太子殿下說過,希望宮里多幾位妹妹,太子殿下能有喜歡的人,太子殿下不是相信臣妾了嗎,說會把那位妹妹接入宮的,太子殿下一直沒有把那位妹妹接入宮,臣妾聽說太子殿下又常出宮,和一個少女一起,臣妾便猜到是那位妹妹,怕太子殿下出宮出事,才會又問太子殿下,為什麼還不把尋位妹妹接來."
太子妃望著太子.
太子看著太子妃,太子妃確實說過,他也說過.
"臣妾要說的是,太子殿下把人接回宮,這樣更方便,太子殿下也不用跑出宮去,那位太子殿下喜歡的妹妹也有人照顧,臣妾有了身子,一向自認大度寬和,各位妹妹也不會,要是太子殿下不放心臣妾會護著這位妹妹,警告各位妹妹,不過太子殿下不要太過厚此薄彼就行."
太子妃又道.
"她還不想入宮."
太子想到那個女人說只想在宮外:"她只想在宮外.".
"那位妹妹是不喜歡太子殿下嗎?"太子妃眼中閃過什麼,小心的問.
"孤,不可能!"
太子咳了一聲,生氣的道,那個女人說他要是來她就陪他,要是不去,她不會找他.
那個女人怎麼會不喜歡他.
"要不臣妾出面,和這位妹妹說說?"太子妃又建議:"那位妹妹看到臣妾,臣妾會好好和她,也許."
"不用."太子謝絕了.
"那位妹妹就沒想過入宮好好服侍太子殿下嗎."太子妃疑惑的又道.
"太子妃,這不是你該管的,孤的事自己有數."太子不悅的.
太子妃看著太子的表情,離了太子妃的寢宮,太子想出宮去看看那個女人,難道真像太子妃說的,不喜歡他,雖然他相信那個他喜歡的女人也是喜歡他的,但是.
"太子殿下?"
公公跟在一邊,看著太子殿下的神情,不知道太子殿下從太子妃娘娘寢宮出來為什麼不高興,是太子妃娘娘惹了太子殿下?
"孤要出宮."太子看向公公.
"殿下要?"公公問,太子直接:"孤要去看下那個女人."
公公明白了太子殿下要去看的人是誰,太子殿下不是說明日再出宮嗎,太子妃娘娘是不是說了什麼.
太子出宮,不想讓人知道,留了人在宮里.
*
吳府,蕭菁菁到了.
"外祖母呢?"
"菁華郡主,老夫人在里面."門房的人道.
吳老夫人剛處理了老三媳婦在廚房鬧的事,既然分家,三房的一切就自己負責,老三媳婦想吃什麼,自己掏銀子采買,跟來大廚房鬧什麼,鬧也沒用.
要麼就徹底分出去,要不就回鄉下,要是願意回鄉下了鄉下地多,老三老三媳婦回去老三媳婦可以自己作主.
要是不願意,還是想住在府里,那麼三房的吃用都要自己負擔,還要受她的管,為了讓老三老三媳婦分出去,回鄉下老宅,吳老夫人安排了不少,老三老三媳婦只要鬧起來,幾次下來就可以把他們丟回鄉下老宅,或分出來.
她也想過用孝道來壓他們,但准備最後用,老三媳婦在廚房鬧了一出,老三回來,向老三告狀.
老三倒是沉得住氣.
"老夫人,郡主來了."周嬤嬤行了一禮,她出去問了問.
"菁姐兒來了?"
吳老夫人是知道菁姐兒要來的,紀老太婆先前派了一個婆子來,告訴她,菁姐兒會來,說是菁姐兒都知道了,讓她和菁姐兒說說.
她的菁姐兒,和永叔這孩子過得正好,永叔就出了事.
"菁姐兒呢,到哪了,讓菁姐兒進來."她急著站起來.
周嬤嬤趕緊扶著老夫人:"老夫人不要急,郡主過來了,老奴出去迎郡主進來."
"嗯."
吳老夫人主要是擔心菁姐兒,聽了後,點了頭,嗯了聲,坐下來,周嬤嬤又出去看了看,等到郡主來了,笑著上前行了一禮.
"郡主來了,老夫人都快望眼欲穿了,就等著郡主,郡主要是再不來,老夫人都要出來了."她仔細打量了一下郡主的表情,看向趙嬤嬤香草梅蘭.
"周嬤嬤."蕭菁菁開口:"讓外祖母多等了."叫了起.
趙嬤嬤香草梅蘭也點頭:"周嬤嬤."
"老夫人只是想郡主,郡主瘦了."周嬤嬤又道,站了起來,站直身體:"老夫人看到,肯定會心疼."
蕭菁菁摸摸臉,沒有說話,周嬤嬤讓到一邊,蕭菁菁跟著周嬤嬤走進去.
"菁姐兒."
吳老夫人看到進來的菁姐兒,伸出手來,讓她到她身邊來.
"外祖母."
蕭菁菁帶著人上前,到了外祖母的身前,拉住外祖母的手,蹲下身體.
"蹲著做什麼,蹲著可不好,坐外祖母身邊."
吳老夫人拉了她一把,沒有讓她蹲下來,而是坐在她的身邊,蕭菁菁望著外祖母,坐到外祖母的身邊.
周嬤嬤站到老夫人身旁.
"看你的樣子,瘦了很多,外祖母心疼."吳老夫人摸著菁姐兒的小臉,越看越覺得瘦了,都摸得到骨頭了.
怎麼瘦了這麼多,臉色也不好,她細細的摸著.
"外祖母."蕭菁菁不禁開口:"外祖母也瘦了,我只是."
"你呀,你是一個人吃,兩個人補,還不知道愛惜自己,再是有什麼事,也不能瘦下去,再瘦下去就出大問題了."吳老夫人沒有等她說完開口道.
"外祖母."蕭菁菁眼中漲漲的.
"菁姐兒."吳老夫人看出她的情緒,拍著她的手,安慰她.
"老夫人,老奴給老夫人請安,郡主這兩日很不好,老夫人多勸一下郡主,郡主再這樣下去不好."
趙嬤嬤這時道,上前一步,往常她一般都是留在府里,今日跟著來,就是不放心郡主.
香草梅蘭也行禮.
"你們陪著菁姐兒也是累了,起來,不必多禮,下去休息吧,周嬤嬤帶她們下去,我和菁姐兒說話."吳老夫人注視著她們,讓她們起來,接著和周嬤嬤道.
蕭菁菁聽著.
"是,老夫人."周嬤嬤聞言,走到趙嬤嬤幾人身前.
趙嬤嬤還有香草梅蘭抬頭,應了是,她們看著老夫人和郡主,趙嬤嬤希望老夫人和郡主好好說一下.
"我知道了,你們不要擔心."
吳老夫人看著菁姐兒:"菁姐兒會聽我的."
蕭菁菁也望著外祖母,趙嬤嬤看了老夫人還有郡主一下,沒有再說,和香草梅蘭一起跟著周嬤嬤出去了.
待到趙嬤嬤幾人下去,安靜下來.
"菁姐兒."吳老夫人回過頭來,凝著菁姐兒:"外祖母知道永叔失蹤你難過,吃不下,可是."
蕭菁菁也看著外祖母:"外祖母,我一想到四爺就吃不下."眼晴很漲.
"你再難過也沒有用,菁姐兒,你婆婆還是,要瞞著你就一直瞞著,怎麼又叫你知道,該一直瞞下去才對,之前永叔剛失蹤,我就想告訴你,你婆婆說還是先瞞著."
吳老夫人歎了口氣,慢慢的說,有點生氣不高興.
"外祖母,我知道你們是為了我好,我卻什麼也不知道,還是不久前才知道."蕭菁菁開口.
"你不要怪你婆婆,大家就像你說的為了你好,你知道了,也該明白,永叔別說只是失蹤,就是真有個好歹,你也要顧好自己."
吳老夫人和紀老夫人不同.
在她心中永叔是沒有菁姐兒重要的.
永叔就是死了,菁姐兒也要好好的.
不過她也不希望永叔有事,永叔很好,是她的晚輩,又是菁姐兒的相公,對菁姐兒也好.
要是真有好歹,菁姐兒怎麼辦.
改嫁?可菁姐兒有了身子,要改嫁為了孩子也要孩子大了.
不然孩子那麼小,菁姐兒哪會放心.
而在她的想法里面,要是永叔真的不在了,她是希望菁姐兒過得好的,最好是早點改嫁,嫁個好的.
不是為了孩子,照顧孩子,守著寡,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外祖母,四爺不會有好歹的."蕭菁菁不喜歡聽人說四爺有好歹,就算是外祖母也是一樣.
"既然這樣,為何還任性?菁姐兒?"
吳老夫人無奈的反問.
"外祖母."
蕭菁菁不由自主.
"你不吃,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是要吃的,你不吃,他就會吸收你身上的,到時候怎麼成,你不想永叔有好歹,不願聽到,你也不要有好歹,別永叔回來,你和孩子不行了,永叔還不氣死."
吳老夫人又道.
"外祖母,我知道."蕭菁菁道.
"可就是難過?"吳老夫人繼續她的話.
蕭菁菁點頭.
吳老夫人:"你要是再不好好用膳,外祖母就留你下來,天天看著你用膳,你只要自己想著永叔會回來."
"外祖母,我怕."蕭菁菁一下子撲到外祖母的懷里,沒有等外祖母說完.
吳老夫人摸著她的背,抱住她:"菁姐兒,外祖母知道你和永叔的感情深,可是要是永叔真有什麼,你也要多為自己打算."
"外祖母!"蕭菁菁沒想到外祖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吳老夫人又拍了拍她,沒有往下說,叫了人進來.
"外祖母讓人給你做點吃的."吳老夫人道.
"我不餓,外祖母."蕭菁菁什麼也吃不下,吳老夫人白了她:"那也要用,外祖母看著你用."
"老夫人."周嬤嬤走進來,行了一禮,看著老夫人和菁華郡主.
"和廚房說聲,做點菁姐兒愛吃的."
吳老夫人道.
"是,老夫人."周嬤嬤應了是,退下去,去了廚房,把老夫人的話交待了,做幾樣菁華郡主愛吃的.
廚房不一會,做好了,周嬤嬤讓人端到老夫人院子里,吳老夫人又勸了菁姐兒,看到周嬤嬤進來.
讓廚房的人送進來,她拉著菁姐兒,到了擺放好的膳食前,讓菁姐兒坐下,叫人進來服侍菁姐兒用膳.
蕭菁菁坐下後,看著外祖母,吳老夫人點頭,蕭菁菁沒再說什麼.
香草梅蘭進來,趙嬤嬤也進來,吳老夫人叫她們服侍.
她並不覺得餓,看著菁姐兒用,蕭菁菁在外祖母的目光下,香草梅蘭服侍著,用了一些,都是她以前喜歡的吃食.
好久沒吃過,她覺得還好.
"酸的用多了也不好,這個清湯,你喝下."吳老夫人道.
蕭菁菁用了,吳老夫人沒有再說,直到用不下.
"真的不用了?"
吳老夫人問.
蕭菁菁搖頭:"外祖母,我飽了."
"好吧,也差不多了."吳老夫人搖頭沒再說,拉她起來:"跟外祖母走一走."蕭菁菁起來,和外祖母一起,別的人留下.
到了花園里面,吳老夫人側過頭來,看著菁姐兒,蕭菁菁不知道外祖母看她做什麼.
"都離得遠點."
吳老夫人忽然看向丫鬟婆子還有人.
蕭菁菁看著退下去的人,吳老夫人又拉著她慢慢走起來,蕭菁菁收回視線,跟著外祖母.
過了片刻.
"菁姐兒,永叔的事在那里,過了好幾日,還是沒有消息,也許真的,我知道你不願接受,只望你能好好了的."吳老夫人忽然轉身,注視著她.
"外祖母你想說什麼."蕭菁菁感覺到外祖母想說什麼,之前她就感覺到,只是外祖母沒有說.
"為了外祖母你不能有事."吳老夫人又道.
"外祖母."
蕭菁菁咬唇.
"你知道嗎,菁姐兒,外祖母希望永叔回來,你和永叔還是像以前一樣,可是又不知道永叔還能不能回來."
吳老夫人搖了幾次頭.
"外祖母,四爺會平安的."蕭菁菁想到前世,她不記得前世四爺是不是也失蹤過,前世這個時候她和四爺還沒有交集,她關心的只有紀甯,只人紀甯的事她會放在心里,根本不記得四爺是不是出過事.
她恨自己為什麼不記得,只知道紀甯的事,四爺的事怎麼也想不起來,愧疚,難受,也恨自己.
吳老夫人不知道菁姐兒想的,她:"你和永叔的感情看你的樣子就知道很深,這幾日外祖母都盼著永叔能有消息,能平安,可是又覺得永叔這麼久都沒消息,可能."可能什麼一直沒說.
"菁姐兒,要是永叔真的不在了,外祖母有件事要問你."吳老夫人又道.
"不可能,不會的."蕭菁菁不相信四爺會不在了.
前世四爺就好好的,沒有事,後來四爺為了她,才會死,但她怕因為她的存了,一切變得和前世不同.
"菁姐兒,不要激動,聽外祖母說."吳老夫人拉著她的手,讓她冷靜下來,蕭菁菁望著外祖母.
"要是永叔不在,你有想過該怎麼辦嗎?"吳老夫人還是覺得該和菁姐兒說一下.
"四爺."
蕭菁菁想搖頭.
"菁姐兒,要是永叔真的不在了,你未來要怎麼辦,你才嫁到紀府不久,不可能一直守著吧,難道一直一個人,紀府再好外祖母也不樂意,只是你又有了身子,要是沒有還可以再嫁,有了很不好,要不然就,要是沒了,就,你要是今日不來,等永叔真沒消息,外祖母也會找你,問你的,先前只是不知道你知道了,才沒有問你,菁姐兒,你要好好想想."
吳老夫人道.
"外祖母我會一直等四爺."
蕭菁菁語氣很堅定,外祖母為什麼要這樣說,她很生氣:"我和四爺的孩子無論如何,我也要生下來."
吳老夫人也沒有讓菁姐兒打掉的意思.
看菁姐兒生氣的樣子,也知道不該提,她就是為菁姐兒擔憂.
菁姐兒命不好.
"是外祖母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