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京城外的一處莊子.--
馬車停了下來,秦王正要下馬車.
"殿下,到了."馬車外傳來侍衛恭敬的聲音,車門打開,侍衛還有公公站在馬車外面,看向里面.
"殿下."公公尖利著嗓子上前一步.
秦王下了馬車,看了看他還有侍衛,往前走著.
"殿下,你要?"公公望著殿下恭敬的,跟著殿下的腳步.
"不是有人要見本王嗎,知道未來的事."秦王停了停,睥了公公一眼,往里面走去.
公公掃過侍衛跟上,讓侍衛留下來:"殿下!"
兩個侍衛跟上,余下的侍衛沒有動,恭送走殿下.
秦王沒有回頭,公公到了殿下的身邊,兩個侍衛從莊子里出來,行了一禮,秦王看了眼,沒有說什麼,公公在後面問了問.
等到進了院子,秦王停下步子,公公也停下來,上前到了殿下耳邊小聲的說了什麼,秦王不說話.
侍衛站在旁邊,這時兩個婆子出現,不知道從哪里出來,急沖沖沖出來,出現在面前,猛的一跪,跪在地上,行了一禮,抬起頭來:"殿下你來了."
秦王居高臨下盯著,沒有說話,公公和侍衛也看著.
兩個婆子沒有聽到殿下的話,再次抬頭.
"本王來看看."秦王面無表情,公公知道殿下的心思,盯著兩個婆子,尖著聲音問道:"殿下來是見顧姨娘的,人呢,顧姨娘在哪里,還不帶殿下去,或者叫出來."
"人,顧姨娘."兩個婆子頓了下,一下子回過神來,看著殿下,還有侍衛和公公,有兩個是莊子上和她們一起的,也在這里,她們沒有多想,低下頭,不再看,殿下來見顧姨娘,她們想到,磕了一個頭仰著頭:"殿下,顧姨娘在--老奴馬上就帶她出來,或者殿下要去?"說了一個地方.
"殿下知道了,你們還不起來."公公一聽不高興的,還要說什麼.
兩個婆子不敢動,小心看向殿下.
秦王的臉色很不好.
"殿下."公公側過頭來,秦王沒有開口,神色冷漠,往前走,公公連忙掃過婆子跟上殿下,叫了一聲,同時回過頭來,大著聲音:"還不跟上."
侍衛也一前一後跟上.
"是--"兩個婆子面面相覷,不知道說什麼,目送殿下去了,她們收回目光對視一眼,看向莊子大門,再看殿下,她們起來.
"殿下去了."兩個婆子忙追上去.
"殿下,殿下,老奴兩人來了--""……"
等到兩個婆子追上去,只遠遠看到殿下一行的身影,眼看著就要到了,她們加快腳步.
"殿下,殿下."
"就是這里?"公公到了地方,見殿下停下來,他也停下來,婆子還沒有過來,他回頭看了眼,看向身後的侍衛,其中兩個是留在莊子上的,他盯著他們.
兩個侍衛:"是."
公公沒有多問瞄了瞄另外的侍衛,回過頭來,看向殿下,恭敬的:"殿下."
"打開門."
秦王開了口,誰也不看:"在里面?"
"應該是的,殿下,顧姨娘被送到這處,就被關在這里,只等--"後面的話沒有說完,公公道,凝著殿下.
秦王不再說什麼,公公看出殿下的想法,示意一邊的侍衛,侍衛走到門前,就要打開門.
"殿下."公公提醒殿下,秦王往後退了一步,公公跟著.
侍衛也是.
"殿下."兩個婆子急忙的沖了過來,她們很急,一路都是小跑,怕遲了,急得不行,終于趕到了,向著殿下快速行了一禮,望著殿下還有公公侍衛,下一刻沖過來後一下子跌到地上,跌了一跤,差點在地上滾了滾,身上都沾上了塵土還有髒汙,也摔痛了,臉色一變,只是想到殿下帶著人來了,就在眼前,顧不上身上摔痛的地方還有沾上的
塵土,她們又行了禮,磕頭抬頭,一連的:"殿下,老奴來了,老奴們來了,殿下要做什麼吩咐老奴兩人就是,殿下要見顧姨娘,老奴兩人進去開門."
殿下沒有問顧姨娘如何,她們也不知道,好幾天沒有進去看過了,幸好殿下沒有問,她們心慌失措.
說完又磕頭:"殿下?"顧不上想別的了.
秦王看向她們,公公還有侍衛也是.
兩個婆子還要說什麼,昂著頭:"殿下,讓老奴來."她們發現了站在門口的侍衛,就要過去.
秦王盯緊她們.
"你們來了,開門後進去看一下顧姨娘怎麼樣."公公見狀,看著殿下的表情,代替殿下開了口,兩個婆子連連點頭,現在讓她們做什麼都行,只要是殿下開口,她們什麼也不願去思考.
公公不再看她們,回轉頭注視殿下:"殿下."
秦王頷首,算是同意了,公公不再說,侍衛站著,站在門口的兩個侍衛打開了門,吱呀一聲響.
兩個婆子也看到,磕過頭後,聽著聲音看向門口,侍衛沒有進去,秦王也不動,公公見罷:"還不進去?"
兩個婆子聞聲,不敢再遲疑什麼,殿下還有公公們都看著她們,她們緊張的跪行到門前,心中格中的緊張,主要是顧姨娘的樣子,還有瘋狂那種說她是秦王妃,知道未來的事,叫殿下夫君的樣令她們毛骨悚然,發寒,總覺哪里不對,換了一個人,好像不再是顧姨娘,但是為了殿下,殿下來了,她們不能不去,跪趴著,一下一下移動.
她們感覺到落在身上的目光到門前.
"起來,進去吧,殿下等著你們."公公再一次睥向殿下,秦王又是面無表情.
公公得到殿下示意,殿下雖然沒說,他知道,對著兩個婆子淡淡的.
侍衛讓到一邊,兩個婆子慢慢扶著什麼,站了起來不敢回頭看殿下還有公公,她們走了進去,腳步還是有點遲疑,不過終究還是進去了.
"殿下,人進去了,已經進去了."公公見人進去了,對著殿下說,秦王嗯了一聲,背負起雙手,沒有說什麼.
侍衛看著殿下.
公公又看了眼:"殿下很快就會出來,到時候殿下就可以問清楚."
秦王還是不開口.
"殿下,顧姨娘不知道."公公又道,話中意味不明,秦王看著他:"本王會問清楚,到底知道多少未來."
公公不再說
兩個婆子到了里面.
"姨娘."光線照進來,可以看到里面,窗戶也沒有封,她們沒有走幾步,停下來,身後就是殿下還有公公,她們叫了一聲,往顧姨娘躺的地方看去,心中很緊張,卻沒有看到人.
"人呢."顧姨娘去了哪里?她們臉色變了下,對視一眼,往別處看,難道顧姨娘跑了?剛想著,她們嚇了一跳,她們忽然看到一個身影站在窗戶前,顧姨娘?她們有些猶豫不定,直直的看著,那是顧姨娘嗎?怎麼站在窗戶前?
顧姨娘好了?她們心中同時想著,不等她們再想,要不要告訴和殿下一聲,殿下就在後面.
像是聽到什麼,站在窗前的身影一下子轉過身來,真的是顧姨娘!兩個婆子看到了,心頭一驚,就要開口.
顧瑤看到兩個婆子,動了.
"顧姨娘!"兩個婆子心中一緊,看了彼此一眼,就要過去.
"你們!"顧瑤一下子朝她們來,沖過來,像是要沖到她們身前,沖出去,來不及思考,她們上前攔住顧姨娘.
"姨娘,你."
就在兩個婆子聽到顧姨娘的聲音,伸出手的時候.
顧瑤沒有沖到她們的面前就停了下來,像是回過神來,不再是這世的顧瑤,而是換成了上一世成了秦王妃,受盡恩寵,一切都在她掌握中的顧瑤,她站著,沒有剛才的沖動,看著兩個婆子,端著架式,還有姿態,平複心中的激動:"你們來,是不是夫君,殿下要見我了,是不是殿下來了?"她慢慢的說.
溫柔端莊,清麗如仙的,只是整個人和乞丐婆差不多,甚至更髒更臭,沒有一處完好的.
一步一步往兩個婆子走去,在兩個婆子的眼中顧姨娘還是那樣髒汙,可是走來的姿態就像是王妃娘娘,這?
她們一時開不了口,顧姨娘這個樣子--
顧瑤不知道是自己忘了自己的樣子還是刻意不去想,她就像前世一樣,儀態萬千,清麗無雙.
"殿下在哪里?殿下不是來了嗎,在哪里告訴我,是不是在外面?是來看我是不是?"她笑了起來,溫柔的笑著問.
"姨娘."兩個婆子有點張不開嘴了,只能叫了一聲姨娘,讓她們怎麼說,而且顧姨娘的樣子明顯不對勁.
她們幾次張嘴幾次都沒有說出什麼來.
"我是王妃,秦王妃,可不是什麼姨娘,不要再叫錯了."顧瑤笑著再次道,兩個婆子覺得顧姨娘的笑笑得滲人.
都被乞丐--還是殿下找的,顧姨娘不可能忘了,那位紀公子可是--顧姨娘還被殿下送出府,又經了這麼多,跟個瘋婆子一樣,居然還能說自己是秦王妃,怎麼說得出口.
不是變了一個人瘋了是什麼.
她們怎麼會不滲得慌,現在看著從死亡邊緣回來,一下子好了,一點也不像要死的人,明明就要死了,不知怎麼就好了,太奇怪了,就像一夜之間就好了起來.
殿下可是要她死.
現在不死,殿下不知道又要怎麼做.
"姨娘,你--"
"說了,叫我王妃娘娘."顧瑤笑吟吟的.
兩個婆子:"……"
"殿下."顧瑤也不等她們說了,看了出去,好像看到了什麼,她走了出去,繞過兩個婆子.
殿下,殿下來了.
兩個婆子還呆呆的,直到顧姨娘穿過她們走向門口,不知道是不是到了門口,她們才醒過神來.
"顧姨娘!"兩人一下子反應過來,大叫了一聲,什麼也管不了,猛的回身就往門口看,沖過去,一眼看到顧姨娘就要到門口,正笑著.
她們沖到了顧姨娘的身後,試圖拉住顧姨娘:"姨娘,你."不敢看殿下.
顧瑤哪里會讓她們拉住,抬頭就看到殿下還有公公侍衛,她笑了,哪怕像個乞丐一樣.
兩個婆子遲了一步,只能望著殿下還有公公侍衛跪在地上,啪一聲.
顧瑤什麼也看不到:"殿下."
秦王皺眉,公公站在殿下身邊,侍衛上前.
"顧瑤."
過了一會,秦王站在門外,開了口.
公公想開口,又沒有,顧姨娘這個樣子很奇怪,他仔細打量著,想要看出什麼,手一揮.
侍衛攔在顧瑤的面前.
"殿下,妾身在這里,殿下讓人攔著做什麼."顧瑤行了一禮,兩個婆子再次伸出手想要拉住:"顧姨娘,你不,不要,你--"
秦王:"……"
公公:"顧姨娘,你還是不要過來."侍衛不動.
"殿下,妾身想你了."顧瑤抬頭,笑得很美,可是她此時的樣子看不出來,只有髒汙.
秦王:"你是誰?"問了出來.
眼前的人真的是顧瑤,她怎麼有膽子這樣.
公公也疑惑,知道殿下在想什麼,他也想知道眼前的人還是不是顧姨娘.
顧瑤想推開侍衛,不過還是沒有,兩個婆子拉住她,被她甩開,她眼中什麼也沒有:
"殿下,你說我是誰,我是你的瑤兒."
"瑤兒."
秦王眉頭皺得死緊.
公公也是.
兩個婆子目瞪口呆,顧姨娘怎麼能這樣說,侍衛也看著顧姨娘.
"殿下忘了一切,妾身都記得,殿下,一切都錯了,不是這樣的,我是殿下的瑤兒,殿下是我的夫君,殿下我回來了,回來了,我來找殿下,我有話和殿下說,殿下想知道嗎,妾身告訴殿下."
顧瑤其實並不是完全清醒,她腦中像是有兩個人.
"回來了?"
秦王看到她的眼里.
顧瑤還是笑.
公公盯著殿下,侍衛還有兩個婆子:"殿下."
"是啊,殿下,我回來了,你的瑤兒回來了,夫君."顧瑤又上前一步,秦王強忍著心中的厭惡:"你知道什麼,要告訴本王."
"夫君想知道嗎?"顧瑤開口,她伸出手想拉住秦王.
*
紀府
"秦王殿下和秦王妃很好."
趙嬤嬤問郡主.
"嗯,嬤嬤."蕭菁菁道.
"哎,這就好,顧瑤那個女人更是翻不了身了."趙嬤嬤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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