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嬤嬤聽了,一頓:"老夫人."她回頭看著老夫人大夫人二夫人.
"你進去吧,進去看著."
紀老夫人道,揮一揮手,她也是要進去的.
"是,老夫人."趙嬤嬤一聽,快速的行了一個禮,小跑進去,跟著四爺,追在四爺的身後.
她要馬上進去.
紀老夫人掃了一邊的丫鬟婆子等,交待了一句,也要進去了,別的都是安排好的.
她身邊現在沒有人,想起什麼,看了一下天色,菱木花窗外面,天色大亮了,都辰時過了.
她剛出生的小孫兒想來是辰時生的,老四媳婦是辰時生產的,問了下,果然是,辰時是個好時辰.
不知不覺就過了夜,老四媳婦這一生一夜就過去,其實也沒多少個時辰,當時覺得過得很晚,現在一回想又覺得過得很快.
之前都顧不上看天色,看時辰.
虧得才一夜,要是一天一夜,二天一夜什麼,還不知道是個什麼樣,就這樣就已經膽顫心驚,府里都沒有生得這麼艱難的,老四媳婦是唯一的,最後還平安,不是老天爺保佑是什麼,不敢想像有些人難產,那是一天一夜,二天一夜都生不下來,那是個什麼樣子.
紀老夫人不去想,看了眾人,大家跟著熬了一夜,進進出去,半夜起來就沒有睡,可能是有事撐著,就算是到了此時,一個個看著也就是臉色差點,一會回去睡就好了,她也不覺得累,才一晚,她還是熬得住的,就是頭有點不舒服,精神還好.
有了孫兒,她精神好著,看完老四媳婦,她再休息,這可是大喜事,紀家又有了一個孫兒,四房也有子嗣.
柳氏夏氏也看到外面的天色,天亮了,四弟妹生了一晚,生了下來.
"老夫人."這時有一個婆子小心的開口.
紀老夫人看過去,什麼事?她還要進去,剛要問,柳氏和夏氏也看著婆子,柳氏想著一件事:"娘."她笑起來.
紀老夫人正盯著婆子,聽到老大媳婦的笑,看過去.
"娘,四弟妹生了孩子,你不讓人--"柳氏說了出來,含著笑,夏氏才想到,其他的人也回過神來,二弟妹會說嗎?
她心中也沒有忘,只是沒有二弟妹反應快,她本來也想告訴婆婆的.
婆子要說的也是這,聞言,抬頭,張嘴,大夫人已經說了,那.
"我知道了."
紀老夫人是真的沒有想起,腦中想的太多了,也亂,老四媳婦生產前後,到生了,她都把心思放在老四媳婦和她的小小孫兒身上,聞言,點頭,立馬就安排了一個人去:"去吧."生兒生女不同.
她盯著一邊的婆子.
一個是弄璋之喜,一個是弄瓦之喜,一個婆子得了老夫人的話,馬上爬起來去了.
"是,老夫人,老奴馬上就去."
說了一個好字,紀老夫人收回目光,還要通知一下老大老二,府里想必不用通知都知道,等到掛上弓箭,都會知道老四媳婦這邊生了,無論昨晚如何,知道的都是老四媳婦生了男孩.
最多議論一下,打聽一下昨晚的情況.
"娘."夏氏開了口,欲言又止,想表個態度.
紀老夫人看著她:"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你和老二媳婦一樣,想來也是要說."沒有怪她身為長媳竟沒有提醒.
柳氏笑容加深:"娘,大嫂怕你不高興."夏氏心中一急.
"你還是早點也給我生個孫兒."紀老夫人忽然對夏氏道,夏氏臉一紅,愣了下,沒有回過神來.
柳氏樂了:"娘啊,大嫂都紅了你,四弟妹剛才生了侄兒,你又讓大嫂生,真是,是不是大嫂."
夏氏張口結舌,她可不像二弟妹那麼會說:"娘,我,我."她也想懷上.
"我知道,好了."
紀老夫人白柳氏一眼,夏氏放下心,柳氏看向跪著的婆子挑了一下眉頭,還是笑:"娘還是問下她有什麼事吧."
紀老夫人一聽,想到下面的婆子,盯過去,夏氏也是,婆子聽到二夫人說了,她哪里還敢說:"老夫人,老奴."
"你剛才叫我有什麼事."沒事她要進去,紀老夫人盯緊了,開口問,所有人都看著.
婆子腦中一轉:"老夫人,老奴要說的也是剛才二夫人說的,老奴想著,老夫人是不是忘了,因此老奴提醒一下老夫人."磕著頭.
紀老夫人聽了.
"娘."柳氏開口,夏氏望著婆婆.
"起來吧."紀老夫人什麼也沒有說,只叫了一聲起,就不再看,老四多半是心中只有老四媳婦顧著進去忘了,她方才也沒想起來.
在老四媳婦生了孫兒第一時間就該讓人去府外掛上的,她搖搖頭,斂起思緒來.
"我去看下老四媳婦."
她說了一句,對著老大媳婦老二媳婦,就要走.
柳氏和夏氏,柳氏:"娘也要進去?那媳婦陪你一起."她們看著娘.
夏氏雖然沒有開口,看起來也是一樣.
"你們,我也就是看下,也要回去,走吧,一起,一起看下."紀老夫人一看她們的樣子,原要讓她們回去,自己一個人去,她就是看下,里面人已經夠多了,都進去了,那是產房,可不是別的地方,隨便就能進去,老四他們一股惱進去,說著,覺得她們想去也可以,就讓她們一起.
說不定老四他們要出來了,耽擱了好一會時間.
"那好,娘,我和大嫂陪娘去看四弟妹,不看四弟妹,怎麼回去睡得著,娘,媳婦扶你."
柳氏嘴就是甜,說的同時上前扶住紀老夫人.
"行."
紀老夫人說了一個字,沒再說,老二媳婦老大媳婦睡不著才有鬼了,只是心里明白就行了,面上沒有表現出來.
"行了,走吧."
"好."柳氏也說了一個好字,扶著婆婆就要走,紀老夫人往里面去.
夏氏一個人站在原地,想要過來,余下的丫鬟婆子看著大夫人.
"大嫂過來我們一起陪著娘進去."柳氏扶著婆婆走了幾步,忽而回頭,看向大嫂,在夏氏遲疑不定的時候笑看向她,夏氏點頭,走了過來.
心里松口氣,很感謝二弟妹,柳氏哪里不知道大嫂感謝她,她還是笑,夏氏扶住婆婆.
紀老夫人側頭看了一下她,沒什麼可說的,她本生也想到老大媳婦,剛要叫她,老二媳婦就叫了,由著老二媳婦叫也不錯,妯娌之間關系和睦,夏氏是後嫁進來,她點了點頭.
扶著兩個兒媳婦的手她進了產房里面.
產房里.
接生嬤嬤指揮著人收掇起來,夫人生了,小公子抱了出去,不用再顧忌什麼,血腥味要清理了,夫人也累極睡了過去,產房里要重新換上被褥,換著,張嬤嬤進來,帶著大夫,是老夫人的意思,給夫人把脈.
她們讓到一邊,看著老夫人身邊的人看了看夫人,讓大夫給夫人把了脈.
她們雖然知道夫人是累極了睡過去,不是擔心,怕有什麼她們這些接生嬤嬤沒有發現的.
她們心中緊張,張嬤嬤一邊看大夫給四夫人把脈,一邊轉過頭來問了接生嬤嬤幾句,說了老夫人的意思.
接生嬤嬤聽完了老夫人的意思,知道老夫人四爺很高興,她們回答完了張嬤嬤的話.
張嬤嬤沒有再問,看著大夫,大夫已經診完了脈,放開了手,她上前一步,給四夫人蓋好被子,轉過頭來,問了問,得知四夫人確實是累極睡過去,沒有大礙,只是這次生得艱難,需要好好調養,月子一定要做好.
不然可能會影響以後,她記在心里,和一邊的接生嬤嬤說了一聲,正要問大夫,四夫人何時會醒.
就見到四爺走了進來.
她行了一禮,看著四爺,還有四爺懷里抱著的小公子,帶著驚訝,四爺回過神來了嗎,懷里還抱著剛生下來的小公子,四爺不知道從哪里學的,姿勢竟然沒錯,更是抱得很穩,小公子也沒有再哭,好像是知道抱著他的是誰,被抱得很舒服,她看了一眼四爺再看小公子的樣子,小公子手在動著,舉在頭兩邊,很是可愛.
四爺一句話也不說,徑直往前.
趙嬤嬤也沖進來.
"四爺,大夫替四夫人診了脈,四夫人很好."張嬤嬤還是望著四爺把大夫說的話說了.
紀堯嗯了下,走到床榻邊.
張嬤嬤想上前,趙嬤嬤一下子沖過來,站在床邊.
大夫退出去,張嬤嬤看著,收回視線,見接生嬤嬤在行禮,她也到了四爺身邊,四爺在看四夫人.
"四爺,讓老奴來抱吧."她向著四爺,伸出手.
"還是讓我來吧."趙嬤嬤也道.
"我自己來."紀堯沒有看張嬤嬤,更沒有理會趙嬤嬤,自己抱著放到菁兒的身邊,看著蒼白著臉,發絲凌亂,被汗打濕貼在臉邊,嘴唇發干發白,一身狼狽不複豔麗的菁兒.
"菁兒辛苦了."他低聲道.
蕭菁菁:"……"
郡主睡著聽不到,趙嬤嬤看著郡主和四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