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身邊的人留下和她們一起,對視一眼,不敢說一個字.
*
秦王看到了薜氏.
到了里面一眼就看到薜氏,薜氏坐在床榻上,醒了,身邊還有旁邊站了丫鬟婆子,還有丫鬟跪著.
嬤嬤在她身邊,手上端著湯水勸著著什麼,跪著的丫鬟手中端著吃食,都在勸著薜氏用膳,是他吩咐小廚房熱著的粥還有一些問過太醫後開的食補膳食.
全部都是按照太醫商量後定下的食補方子,以便能盡快的讓薜氏小產後傷到的身體恢複以往.
最好能不留下暗傷,每一樣都過了他的目,和藥方一樣,由他的親信去辦,用了粥後才能喝藥,喝了藥才能好起來.
他是不想薜氏身體有什麼問題的.
他沒有馬上過去,站在門口,身後沒有人,有人也被他制止,悄無聲息,沒有出聲打斷,也沒有發出聲音,盯著丫鬟婆子,聽著她們勸說.
有人進來也被他攔住,丫鬟跪在地上,看著殿下還有里面的王妃娘娘.
"娘娘,喝點湯水吧,這樣好一點.""王妃娘娘還有粥,是殿下吩咐人做的."
"我不想喝,我的兒子--"
薜氏和丫鬟婆子嬤嬤都沒有聽到聲音,或者說沒有注意,還在說著.
看著薜氏,聽到她聽到兒子,丫鬟婆子的話,秦王臉色不好,薜氏整個人比往日蒼白,發絲有些凌亂的貼在臉上,像是被濕汗的,烏黑的發絲不再像平時梳得光潔.
他知道是因為小產.
"王妃娘娘,殿下就要來了,你再等一下,不過等的時候先喝湯吧,湯是太醫開的方子,對你很好王妃娘娘."
嬤嬤又在說,丫鬟婆子點頭.
"端開,我不喝,我不餓,也不想喝,什麼也不想要,殿下呢,我和殿下的兒子不會有事的."薜氏還是想先看到殿下.
她往門口看過來,脾氣很不好,手一揮,就要拍開大鬧著,想站起來,她的身體根本不能這樣.
丫鬟婆子嬤嬤想開口.
秦王發現薜氏直到如今還是不相信,他沒有再停留,走了進去,他的步子邁得很大.
一下子讓人發現了.
"殿下?"嬤嬤丫鬟婆子聽到聲音一回頭就見到殿下,看著殿下走過來,心里松了口氣,忙行禮問安,端著湯水.
她們身上被罰的傷只是簡單擦了藥,松口氣的同時又想起來,被罰的地方又痛了起來.
王妃娘娘根本沒有發覺.
只有新調過來的丫鬟婆子身上沒有.
她們望著殿下,也看到了後面跪著才起來端著水的丫鬟,猜到了什麼.
秦王腳步不停.
薜氏也看到,她看到殿下過來,更急.
她的心思都在她小產的事上,哪會看到身邊余下嬤嬤還有丫鬟身上的傷,就算看到,也不會覺得有什麼.
門口起來的丫鬟想過來,又不敢.
"為什麼不喝粥不喝湯,喝了才能喝藥,你想一直這樣下去?"秦王到了床榻前,沒有坐下,還是站著,居高臨下的問薜氏.
"殿下我們的孩子?"薜氏就要問,伸出手想拉住他,想站起來,秦王按住了她,沒有讓她起來.
薜氏更急.
嬤嬤丫鬟婆子:"……"不敢動,她們不知道殿下會怎麼回答,門口的丫鬟也是一樣.
秦王拉住她的手:"我們的孩子沒有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好好把湯喝了,再用藥."秦王開口,坐了下來,坐在床榻邊,不等薜氏說話,看向嬤嬤還有丫鬟,吩咐她們,過來服侍薜氏用,不要再浪費時間了.
這麼晚了,夜也深了,該喝了休息.
薜氏還要說話,還要掙紮:"不,不會的,我們的孩子明明好好的,明明在我的肚子里,沒有事,沒有生出來,殿下你騙我,你在騙我,我沒有小產,我們的孩子會生下來的."
她再度拒絕相信,手摸著肚子,很不好.
嬤嬤丫鬟聽了殿下的話,看了殿下一眼,再看王妃娘娘:"王妃娘娘."王妃娘娘又成了這樣,殿下.
"是本王沒有護好你."秦王說了一句,皺眉看著薜氏,他也沒有料到薜氏會這樣.
丫鬟婆子還有嬤嬤一聽怔了下.
薜氏:"我不相信,殿下你在騙我是不是,我們的兒子不會有事的,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她搖頭,秦王知道薜氏接受不了,但他也要讓她接受,發生的事改變不了,示意婆子把湯給他,他端過來,讓她們壓住薜氏的掙紮,讓她喝進去.
薜氏咳嗽起來,不停的咳嗽,一邊被壓著,一邊被殿下強硬的喂到嘴里,是湯,她喝不出味道來.
喝了幾口,她難受的咳起來,咳得眼晴都紅了:"咳咳咳咳--"
"我們的孩子沒有了,本王會查清楚,然後還會有."秦王這時冷漠的說,就像是不再為之動.
丫鬟婆子不知說什麼,嬤嬤聽出殿下話中的冷漠.
秦王又盯著薜氏,沒有在意丫鬟婆子.
薜氏還在掙紮和發瘋,她不相信,不相信就行了?
"你就算不相信,也改變不了事實,只有查清楚--"秦王冷酷不已.
丫鬟婆子嬤嬤都回不了神.
"……"
秦王盯向一邊的丫鬟,讓她們去把藥端來,丫鬟們手中端著的熱水差點掉到地上,快速的磕頭行禮,
*
梅園,錦繡一邊打量著天色,一邊替王妃娘娘擔心,為殿下難過,她睡不著,也不想睡.
她想著正院發生的事,沒有多久前她才知道王妃娘娘小產的事,她不相信,可是在事實面前,不能不相信.
王妃娘娘真的小產了,不管是什麼原因,殿下守著王妃娘娘,一定很難過.
殿下還有王妃娘娘肯定還沒有睡,殿下和王妃娘娘好不容易才有了好消息,她知道殿下多在意.
更別說王妃娘娘,她想為王妃娘娘祈福,只要王妃娘娘能好起來,可以和殿下再一起生下世子殿下.
要是王妃娘娘不能振作起來,那……
王妃娘娘和殿下一定會很快又有孩子,看著正院的方向,她不知道王妃娘娘醒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