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八十五章 否定自己(二更)



慈甯宮里.

太皇太後歎氣不已,她知道外面的那些謠言,從開始傳不久她就知道,能不知道嗎?都傳到宮里,止不住.

當時天災才過去,流民四離,正是該安置流民的時候,可是在這樣的關鍵時候不好好安置流民,偏這些謠言就隨著流民流轉開了.

一想到就不高興,里面的一些東西,不能深思啊,她皺眉,她是不想再折騰,皇上有不好的也有好的.

皇上登基,都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是怎麼回事,不必外面的人謠傳,她一清二楚,有陰私,可也是正大光明,在謠言里一切變了味.

她很怕,很怕下去會不好.

轉念想到還在國喪中,更是皺眉.

她活了這麼久,還是知道謠言就是如此,越是處置越是讓人相信,傳得更快,她想更正都沒有辦法.

她知道那會就已傳得到處都是.

當然她聽到的最初也不是不懷疑,懷疑皇帝,她不是懷疑皇帝哪里有罪,主要是懷疑這麼多的天災,難道皇上真的得罪上天?不是真命之子?

必竟皇上登基也不是先帝留下旨意,是剛好是太子等等,她也想過秦王這些,會不會哪里沒有做對.

才會出現這樣的天災,一連串的,就像是真的要降罪于皇上.

皇上才登基,還沒出國喪,以前就沒有這樣,皇上一登基就來了,不說她,別的人一聽也會多想,她不去想.

放下這些,她當時就看出了這些謠言背後對皇帝有多不利,可能動搖皇上的位置,生出亂子,還有可能讓好不容易穩下來的國體又不穩了.

不能這樣.

她急著,可皇帝沒有點動靜,就知道發怒.

她也想過勸皇帝,可又不好說,皇帝也沒來找她,必竟是太子登基,不比從前.

皇帝不來她也不好插手,皇帝也許有自己想法呢,她要是去管說不得更不好,她一個太皇太後還是安穩的等著.

要不是黃河決堤,容姐兒回京,她就帶著人去五台山了,如今都在五台山里安安穩穩的呆著,想怎麼就怎麼.

每天念下經,也不用做什麼,更不需要費神.

再次去五台山,和上次一樣,又不一樣,好好的呆到過年,可以自己做主,想到在五台山的日子,她就想.

還能給先帝做場法事,做點什麼.

先帝去了,下到下面不知道怎麼樣,兒子比她還去得早,希望到下面不要再糊里糊塗,信錯人了.

她有時一想真不放心,她這樣的活得好好的.

行了,行了,她怎麼想別的想到先帝身上,還想到先帝下去如何,這可不是她能想能關心的.

想多了白想,先帝指不定重新投胎了.

她還是不去想了,她就是去了五台山,要是還是發生黃河決堤,她在五台山也安甯不了.

罷了.

每每思及皇帝都能穩得住,除了發怒沒有怎麼,她也穩住自己,不得不穩住自已,容姐兒回來,她本來就有點對不起皇帝,這也是她沒有找皇帝的原因之一.

容姐兒那樣,皇帝沒有處置容姐兒,算是皇上大量,也是她出面,容姐兒在她的勸說下不再找皇帝麻煩.


皇上看在她的面子上.

容姐兒也不再如從前一樣,像是好了,和皇帝承認了錯誤,說了以後不會再那樣,但願吧,此刻她還是不敢放寬心,就怕還有萬一,皇帝心思深,容姐兒藏起想法,不過能現在這樣也好了.

暫時這樣,一步一步再來,要是再有什麼她再說,讓容姐兒去認錯,容姐兒還不願意,她迫著她的.

她也知道容姐兒心里對她這個母後有諸多想法,面上看不出什麼,也許心里恨著,因為她還沒有糊塗沒有傻到點.

聽了她的,看了京城情形,知道只能忍下,以後再說,就是這般她也放心了,她用很多時間,一五一十,慢慢把道理掰開掰碎了.

就怕她聽不進去.

一點點揉給容姐兒聽了,才讓她明白點,很不容易,一回想她還頭痛,那些日子她都不想去想.

容姐兒那腦子去了南邊就僵了,她也和她好好說了駙馬的事,讓她好好想一下.

容姐兒不信,還是不信,呵呵,她也懶得說了,能勸得她去皇帝那里好好說就不錯了.

容姐兒在皇帝面前承認的態度也很硬,皇帝很寬宏大量,容姐兒後來出來,就要回去,她放了她回去.

走之前交待了不少,她都答應,這些日子沒有什麼,就是和燁哥兒媳婦--處得不好,她沒有管,和駙馬也鬧了兩場.

這倒是好事,可駙馬城府深,沒鬧兩下就過去了,她怕有人盯著說什麼,派了人守著,她還是觀察著,皇帝那邊……容姐兒本來該回南邊,她暫時沒讓她回去.

一是剛回來.

二是覺得回來了,就讓她在京城呆下,讓皇上看看放心.

她也是和皇上說過要不不讓容姐兒回去,留在京城,在皇上的眼皮底下.

這樣皇上就不會懷疑了.

容姐兒和駙馬一行在這一場天災前本來是要回南邊的,也耽擱了下來.

和她一樣.

要不然容姐兒可能回去了.

她們回去了,她也不用時不時注意,不過想著南邊的洪水還有黃河的決堤,一地的流民,又有點慶幸,沒有那麼快放她回去.

要是放她回去,早還不說,要是正好是發大水的時候,在路上出了事呢?

路上被淹的不少,官道也不安全.

那些快馬送進京的信還是要送.

皇帝一發火,她會派人送點清火的茶去,也算是讓皇帝不要急,先還擔心皇帝不用,遷怒,好在沒有,皇帝倒是用了,皇帝在今天不久之前又生了一場氣,還發了火,她才得知了消息.

她:"也不容易."想著皇帝,對著身邊人說.

她念及早朝上的事,據說早朝上不少人閃爍其詞的,她一想到就知道是什麼樣的,皇帝會心浮氣躁忍不住很正常.

都這樣,誰能忍.

何況是要皇帝的位置,還要下罪已詔.

這是讓皇帝否定自己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