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想著說了一句,接著再想.
看起來聽話,說什麼都聽,柔順膽小怕事老實,賢惠貞靜,還是我行我素,該繡還是繡,還是有主見的.
或者說是固執,固執的認為自己要做什麼,為了在府里生活下去,不想白吃白住,人情事故了解,還是寄居的心態造成.
還有這些年的事讓她養成這樣.
不是真的有主見,要是真有主見還好,也算是有主見了吧,不是那種真的說什麼都聽沒有自己想法的.
那樣她更擔心,這樣算好了.
她就不擔心這個.
她知道這孩子也是由于她對他們的好還有她送哥兒上學在報答,知恩圖報.
"好孩子."紀老夫人到了此時不由歎一聲.
歎出她所想.
她說自己什麼也不要,那孩子就自己說要做一雙鞋子,不繡東西,不過還是會繡鞋面,繡她喜歡的花色.
富貴竹這些,還有牡丹什麼的,富麗的,知道她喜歡這個,很會察言觀色,說她會做鞋,以前給老妹妹做過.
好吧.
她真是拒絕不了,紀老夫人看她:"張嬤嬤,你說那孩子,一心一意的,手不痛嗎?天天繡的,說不聽,說了不用,我哪里需要,又不是沒新鞋."她要新鞋只要說一聲,很快就有,買也好,府里有專門的人做,何必要這丫頭自己親手做,還費力費時累.
太實誠,一定要自己做.
"就像老夫人說的,老夫人你也說了,你自己知道,你什麼都不缺,都有,只要想馬上就有新鞋,也像老夫人說的一樣,是好孩子."張嬤嬤用老夫人的話回答她.
紀老夫人嗯一聲,主仆倆人都知道,知道那孩子想法,說起來也是說下感歎.
張嬤嬤是想到就說,幫著說話,紀老夫人就不由想.
"你說得對."
紀老夫人再說.
"總不一樣."張嬤嬤道.
"是不一樣,她啊."紀老夫人說起來還是笑著搖頭,主仆倆人再相視,再是一笑,看著彼此的樣子,再一笑,主仆倆人一時不說話.都笑開來,高興.
"太有心意了,太有心了."
"是一片心意,如今這樣有心的人少了,老夫人,親手做的不同,一針一線都自己做,也只有這點回報老夫人了,老夫人做太多,她找不到回報的."張嬤嬤慢慢再說.
她話中有話的,正點在紀老夫人想過的上面,現在多少人這樣仆實:"就是不做也沒什麼,或不這樣."
老夫人什麼都有,要拿出心意,就只有自己做的東西,張嬤嬤再想.
"你說得好,沒錯,我不再想了."紀老夫人說.
"是老夫人."
"那我就收著,好好收著,再穿上,不能辜負,既然要做,肯定做得不錯,就算不行,也要穿上,不能打擊."問過是做得很好的,她輕輕一笑,開著玩笑說著.
紀老夫人什麼都會問下了,如今.
"老夫人."
張嬤嬤開口:"沒錯."
"呵呵."紀老夫人再笑,張嬤嬤不說話,主仆倆人也就是閑話,閑聊到這一刻,不用再說再說下去.
再閑聊了.
又對視著笑了一眼.
"我試目以待,等著穿上看是如何,再誇一下,再."紀老夫人還是再說了句,張嬤嬤:"老奴也等著看."
"嗯."
"……"
"說起來,心里突然冒出一個想法,就是這丫頭這麼好,要是早點出現,看她這樣,早點被我接到府里,別說我還真有點想把她和穎哥兒湊一下."
紀老夫人忽然和張嬤嬤說.
說著還在想著,心里冒出來這想法一時停不下來,想著還真覺得不錯,可惜啊,已經定了,廖家丫頭也好.
這個丫頭,比起來還是有點比不上的,她心想,笑笑不再想了.
再想她說不得真會這樣想了,不行.
"老夫人."
張嬤嬤突然聽到老夫人的話,消化了一下,還是沒有消化完,所以一時站著,有些沒料到老夫人會這樣說,說出這樣的話來.
老夫人是什麼樣的性子,她知道的,過了一會,她消化完了,再看老夫人不由盯著:"老夫人."她沒有往下面問.
"看你樣子,知道你想法,嗯,我就說下,沒什麼,說過就算,接下來說說也沒什麼,反正沒人聽到."
就她們,她們什麼關系?怕有人說?
紀老夫人看她樣子,明白她所想,還有是什麼意思,剛才她說完就覺得不該說,事情早點了還說什麼.
再說也不太好,但說了又覺得說一說沒什麼,她是長輩當祖母的又沒有別的人在,和張嬤嬤主仆倆人私底下說說算什麼.
張嬤嬤是她信任的人.
因此嘛見她回過神說了話,她就又說了.
"老夫人就說說,但是別人聽到."
"誰聽到?"
"老夫人,你說穎公子--"張嬤嬤又看著老夫人說,明白老夫人的意思,也就不再想了,只和老夫人說,還是沒有說完.
紀老夫人聽罷白她一眼,直接開口:"穎哥兒是定了,也不會改變,廖家丫頭多好,我哪里會想改,這種事也不是能變的,只是想著就說,覺得這丫頭也不錯."
她也沒說別的沒的意思.
"是不錯,要是真像老夫人說的,也可以."張嬤嬤贊成了一下,但.
"但什麼?"紀老夫人不需要她說出口.
"老夫人你不要忘了還在守孝,定了也不知道何時能成親."張嬤嬤想到守孝的事情,知道一旦說出來,老夫人肯定不會願意,老夫人等得及?要是真成了.
她知道等不及.
"哦,是啊."
你果然了解我,張嬤嬤不說,紀老夫人還是能看出來,肯定的回答,又笑了笑,她笑起來,等不急的,要真是這樣她有得等.
不知道多久.
"老夫人可是念著早成親什麼的."張嬤嬤也跟著道.
"因此還是現在這樣好."
"是,老夫人."
"就是想著這丫頭好嘛,忍不住想一下,還是可以的,偏接到府晚了,也是沒有緣份,廖丫頭才是我的孫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