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橫勝速度確實很快,可是也快不過薛布的這一團熾烈靈力.
"砰."
這團靈力再次擊中了薛橫勝的後背,把薛橫勝震得向前翻滾.
成岩的靈力也在這個時候到了,也擊中了薛橫勝,讓薛橫勝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他就像一個被射落的鳥兒從空中滾落.
"刷."
薛布再次出手,四道靈力同時出擊,分別擊中了薛橫勝胸口的幾處經脈.靈力侵入身體,封住了這幾處經脈.
成岩也順勢出手,封住了另外幾處經脈.
薛橫勝身體摔在地上的時候,已經無法再運行靈力,他已經被禁錮.他面色鐵青,心神巨顫,他看著薛布,目光中透出的是無盡的恐懼.
此刻,賀錦蓬,何郁棠也才到了,他們看見地上的薛橫勝,都大吃一驚,不知所措.
"封住他全身經脈."薛布命令道.
"是是."
賀錦蓬和何郁棠上前,出手封住了薛橫勝的全身經脈.
薛布已經到了離婉面前,看著離婉那慘白的臉,關切的問道:"離婉,傷得重不重?"
"我沒事."離婉的目光微微低垂,不看薛布.
這時候,風霆,離震察,趙韻也都出來了,他們到了離婉身邊.
薛布看著離婉,和藹的笑道:"離婉是應對得當,應該沒有大礙."
"多謝宗主."
趙韻躬身施禮,表示感謝.
"離夫人,是我管教不嚴,才會出了這樣的混賬東西,我該向離婉道歉."薛布用長者的語氣說道.
"宗主言重了."趙韻客氣說道.
薛布又把目光投向了離婉,客氣說道:"離婉,這里有些偏僻,不如去蒼靈殿暫住."
"宗主,我在這里住的很好."離婉低低頭答道.
"你喜歡這,那就住這,有什麼需要告訴賀錦蓬和何郁棠."薛布和藹說道.
"多謝宗主."
"你休息吧,我把這個混賬東西帶走."薛布說的混賬東西,當然就是薛橫勝.
此刻的薛橫勝全身經脈被封住了,不能說話,不能動,就連他的頭腦也是一片迷茫.即使如此,他也隱隱感覺到了事情真相.他中計了,算計他的不是別人,就是那個和藹可親的宗主薛布.
難道他真的要為了一個丫頭放棄我嗎?
薛橫勝看著薛布向自己走來,他的目光中透出的是恐懼和絕望.
"走吧."薛布說著提起了薛橫勝,瞬間消失了.
"離婉姑娘,我們不打擾了,先下去了."賀錦蓬上前來給離婉打招呼.
"嗯."
"離婉姑娘,我們下去了."何郁棠也過來打招呼.
"嗯."
賀錦蓬和何郁棠帶著他們的人走了,這山峰之上,立刻清靜了下來.只剩下了風霆和離家三口,以及八大長老之一的成岩.
風霆和離家三口都沒見過成岩,但是他們剛才都見識到了成岩的實力,知道這個頭發花白的老人是可以和薛橫勝相抗衡的焚城初階.
"前輩,多謝你出手相助."風霆上前道謝,他知道這位老人沒走,也就意味著他在這里很久了.
"我是受了宗主的命令保護你們大家."成岩客氣說道.
"多謝前輩."
趙韻也上前道謝.
"多謝前輩."
離震察和離婉也上前道謝,不過兩人的表情明顯都不如趙韻和風霆那麼的平和.
"沒事就好,你們休息."成岩說道.
"前輩慢走......."
幾個人和成岩道別,看著成岩飛身下了山峰.
風霆回頭看著離婉被摧毀的房間,對離婉笑道:"你的修為又強了."
"沒有你的黑傘,我已經死了."離婉說道.
風霆笑道:"如果換成了別的懸湖中階,就算有黑傘,估計也沒有機會撐開."
離婉聞言,冷漠的目光微微緩和,她對此也是心有余悸.生與死,只在那麼一刹那之間,她慶幸她熬過這一劫,這一切都要慶幸風霆讓她可以提前預防,還有你把已經毀了的黑傘.
這個時候,離月,胡高軒,段平,丁春冬才出來了.他們之所以才出來,是因為風霆交代過,這兩天的夜里,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出來.
看見外人都走了,他們才敢出來.看見了離婉被摧毀的房間,他們都感到一陣陣後怕.
"姐姐,你沒受傷吧?"離月明亮的眼睛里透著恐懼.
"只是經脈受到了些震蕩."離婉答道.
"是誰想傷害你?"
"薛橫勝."
"他被宗主抓了嗎?"離月天真的問道.
"嗯."
"我看宗主還挺有氣度的."離月剛才偷看見了宗主和離婉說話.
離婉眉頭一蹙,本想反駁離月,可是話到嘴邊了,卻改口道:"還好."
"姐姐,薛橫勝被抓了,你可以安心了."
離婉沒有回應離月的問題,而是說道:"我的房子壞了,今晚去你房間睡."
"好哇!"離月高興的拉住了離婉的手臂.
離婉看著風霆,說道:"你也回去休息吧."
"你先去休息吧."風霆說道.
"嗯."
離婉拉著離月,走向了旁邊的那個大院子.
離震察和趙韻夫妻也跟眾人道別,跟著兩個女兒走了.
胡高軒,段平,丁春冬確定風霆沒事,便也跟風霆道別,回去休息了.
人都走了,風霆這才轉身返回了院子里,他沒有進房間,而是站在院子里,靜靜的望著天空.
今夜的這場戲,太過凶險,差點害了離婉的性命,這是他不想看到的.更讓他沒想到的是宗主薛布的出現,很明顯這是薛布給薛橫勝布下的圈套.
薛布為了得到離婉,竟然連薛橫勝都能犧牲掉,這不得不讓他重新審視薛布.這位宗主還能有多少耐心等待離婉?若是他發現無法得到離婉,他將比今夜更加的瘋狂.
這還是修靈正宗的宗主嗎?
他雖然從未覺得薛布是正人君子,但是也從未想過薛布會如此狠厲無情.
他想,今夜有另外一個人,必然比自己更加失望十倍.
那個人是該出現的,但是他沒出現.
......
十幾里外的傳功堂內,堂主平簡孤獨的坐在書房里,干枯的手指放在茶杯上.杯子是空的,就想他的心一樣.
房門開了,一個須發花白的老人走了進來,他看見平簡失魂的樣子,眉宇間露出的無奈之色.
"成長老,你來了."平簡微微笑了,跟進門來的成岩打招呼,但是身體卻並未動,手依然放在空杯子上.
成岩坐下了,並且隨手畫出了一道隔音屏障,然後默默說道:"我知道你必然......很失望."
平簡無奈的笑了,這笑容不禁無奈,而且還透著一點點的苦澀:"我沒想到他會犧牲薛橫勝."
成岩平靜說道:"前幾天,你還跟我說要給薛橫勝一點顏色看看,現在薛橫勝毀了,不是很好嗎?"
平簡無力笑道:"我和薛橫勝向來不合,我想對付薛橫勝是再正常不過的.可是他和我不同,他不但是薛橫勝的師兄,也是薛橫勝的堂兄.薛橫勝和薛肖兩人為他做了多少事情,他竟然給薛橫勝設了個陷阱,讓薛橫勝跳了下去."
成岩看著平簡,默默說道:"現在離婉必然感激宗主的大義凜然,等離婉拜師之後,也不用擔心和寶典堂不合.慕青山林家若是來找,也可以把薛橫勝推出去,宗主犧牲掉一個薛橫勝,一舉多得,確實是個好辦法."
"是啊!好辦法!"平簡苦笑道:"我真是夠笨的,怎麼就沒不明白宗主逼薛橫勝討好離婉,就是逼薛橫勝動手呢?"
成岩心中又何嘗不失望,不過他還是自嘲笑道:"所以,你我都做不了宗主."
"可是我覺得齊蒼宗的宗主,不該如此冷厲無情."平簡面色凝重的說道.
"平堂主,事情已經這樣了,你就不要過多擔心了."成岩勸道.
平簡聞言,無奈笑道:"現在一切都按照我想要的方向發展,我是該高興的,可是我怎麼就高興不起來呢!"
成岩又何嘗高興得起來,只不過他沒有平簡這般的失望.
平簡看著成岩,說道:"成長老,你覺得離婉會拜師嗎?"
成岩稍微一頓,答道:"離婉認為薛家是她的仇人,薛肖下路不明,薛橫勝又是如此下場,她的仇恨應該消了.我想她會拜師的."
"我現在不希望她去蒼靈殿拜師,我不想離婉做他的弟子."平簡默默說道.
成岩一聽這話,有些為難的說道:"平堂主,你這是何苦呢?"
平簡鄭重說道:"已經有顧英隆的前車之鑒了,我不能讓離婉成第二個顧英隆.我要把離婉留在身邊,我要讓她明白修靈正宗的真正含義."
成岩看著平簡,無奈說道:"平堂主,你若是這樣做,你可想過宗主的感受?"
"他必然是不高興的."
"你已經見識到了宗主的手段,就不要做這些傷人傷己的事情了."
"我不怕傷人,我也不怕傷己,只要離婉不傷就好."平簡的語氣有些沉重,但是卻透著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