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松喆聞言,面色更加難看,他現在若是再為薛布說話,若是再為難平簡,就會被認為是他和薛布合謀害了老宗主.
風霆淡然說道:"木先生,看來你還是認為薛布是冤枉的."
"何人告訴你,我認為薛布是冤枉的!"木松喆有一種打掉牙往肚子里咽的屈辱.
"那就請木先生說出真相吧."風霆說道.
木松喆看看風霆,又看看風霆身後的眾人,心中一陣翻騰,他感覺自己被這少年算計了.
風霆冷冷說道:"既然木先生不願意說出真相,那我就陪平簡前輩去君天宗,讓君天宗來幫我們查出真相.到時候木先生是否跟老宗主的死有關,就會有個定論了."
這就是威脅,赤裸裸的威脅.
平簡覺得這樣有些過了,但是成岩等人心里都笑了,他們覺得風霆這招很好.從此後,木松喆都不敢再為難平簡了.
"好,我承認薛布欺師滅祖的事實."木松喆咬著牙說道.
"看來木先生還是很明察秋毫的."風霆看著木松喆,說道:"木先生,那就請木先生回到君天宗也這樣說."
"我會把真相稟明師父."木松喆說道.
"多謝木先生."風霆說完,把手中玉簡扔給了平簡,然後對離婉說道:"我們不是齊蒼宗弟子,不適合參與其中,走吧."
"嗯."離婉很聽話,跟著風霆向大門走去.
木松喆看著風霆的背影,心中泛起了無盡的殺意.
就在此刻,風霆突然回頭,看著木松喆說道:"木先生,我知道薛布很多惡事,若是我以後橫死,必然是薛布同流之人所害,希望木先生能為我報仇."
木松喆聞言,臉上的肌肉都快擰到一塊了,這又是威脅,一種不言自明的威脅.
"木先生,希望日後再見."風霆說完,轉身離去.
木松喆的眼睛一直盯著風霆的背影,臉色好像凝固的清水一般.
"木先生,請坐."平簡看著木松喆說道.
"我還有事,就不多留了."木松喆冷冷說道.
"木先生,既然如此,我就不多留了."平簡也知道弄了這樣一場風波之後,木松喆沒法再待下去了.
"告辭."
木松喆說完向外走去.
平簡等人立刻相送.
就在眾人走出大門的時候,眾人都愣住了.風霆竟然沒走,帶著離婉,就在大門外等著.
木松喆看也不看風霆,就要飛起.
"木先生,你最好還是留下個信物,不然我們真不知道你是否真是君天宗的弟子."風霆突然說道.
"哪有這樣的道理!"木松喆要被氣炸了.
平簡想要阻止風霆,被成岩搖頭給擋住了.
風霆微微一笑:"若是木先生不能證明你君天宗弟子的身份,我不免要懷疑木先生的身份了."
"少年,不要得寸進尺."木松喆的守在已經在袍袖中握緊了拳頭.
風霆面色一冷,說道:"此人冒充君天宗弟子,罪大惡極,擊殺了他."
木松喆聞言,嚇得一抖.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他雖然身份尊貴,可是若是面前這些人想殺他,還是易如反掌的.
"殺!"
風霆突然下命令了.
"等等."
木松喆取出了一塊玉簡,高高舉起,說道:"這是我的身份玉簡."
"我看看."風霆伸手.
"你……."木松喆想說,你不夠資格,可是想想風霆剛才下的擊殺命令,他咽了口氣,把玉簡遞給了風霆.
風霆接過玉簡,注入靈氣,見玉簡上出現了一些無比複雜的紋路,中間還出現了四個字:君天正宗.
"木先生果然是君天宗弟子,請."風霆把玉簡給了木松喆.
木松喆收起玉簡,本想怒斥風霆幾句,可是對上風霆那淡然的目光,他便把要說的話咽下去了,身形飛起,離開了歸來峰.
眾人看著木松喆的背影,都不覺笑了.
只有平簡多少有些嚴肅,但是看見眾人都笑了,他也只能無奈搖頭.
"對付這樣的人,還是風霆管用."成岩笑道.
"是啊!風霆,好樣的."孔曹也笑道.
"風霆,那傳位玉簡真的是你從莽荒妖域撿到的?"狄探谷突然問道.
"我剛才說的一切,都是實話."風霆說的確實是實話,這個傳位玉簡確實是他無意中撿到的.他覺得應該是妖禽把玉簡從妖域更深處無意銜來,然後隨便丟棄,才被他撿到了.撿到的時候,他也驚喜無比.
"你為什麼不早些拿出來?"狄探谷繼續問道.
"若是薛布看見玉簡,真的從寶座上離開了,那我們的麻煩必然比今天的更多,更大,更危險."風霆答道.
眾人聞言,都是心頭一震.風霆所言不假,若是薛布退而不死,那麼所有人都會處于危險之中.
"風霆,你這樣做,有些過了."平簡說道.
"薛布做了太多惡事,只有死才是他唯一的出路,也是我們唯一的出路.我不想看見剛登上宗主之位,就被人殺了."風霆說道.
平簡聞言,無話可說.他舍不得看見薛布慘死,但是薛布卻早就想殺了他.
"我先走了."風霆說完,向山峰下飛馳而去.
眾人看著風霆和離婉的背景消失,表情都有些不自然.辛虧風霆站在他們一邊,若風霆是他們的敵人,那真是不敢想象.
微風拂過這些老人的臉,讓他們那緊鎖的眉頭都舒展開來,他們抬頭望著遠處,去迎接那不停吹來的微風.
今天是個晴天,碧空如洗,青山綠樹,掩映如畫.
"齊蒼山的景色還是不錯的."成岩笑道.
"是啊!好像許久都沒看過山間的風景了."司徒長老說道.
"現在好了,天晴了,好天氣會越來越多,可以時常抬頭看看風景."李長老笑道.
"我感覺好像年輕了幾歲."孔曹笑道.
"是啊!我最少能多活個幾年吧."狄探谷也笑道.
平簡看著眾人臉上的笑容,也微微笑了,他的心頭終于有了輕松的感覺.
……
深夜,風霆沒有修煉,也沒有煉藥,只是躺在床上,悠閑的吸收著泉鼎釋放出來的如泉般靈氣.
窗外月光很亮,灑在了房間中央,讓房間里多了幾分清涼.
房門突然開了,一個人影好像月光一般進入房間,他立在月光之間,雖然黑暗無比,卻似乎比月光更有光芒.
"你來了."風霆起身坐起,看著小甯.
"來了."小甯的語氣依然那麼冷.
"靈丹都吃完了?"風霆問道.
"吃完了."
"你吃得也太快了吧?"
"上次受傷,讓我的寒氣更重了,你不知道嗎?"小甯不滿的反問道.
風霆沒有反駁,在莽荒妖域殺金蟬的時候,小甯確實傷了,體內的寒氣確實也更加洶湧了.但是他覺得小甯此刻傷已痊愈,體內的寒氣似乎比當時安靜了許多.
小甯立在房間中央,那狹長的雙眼看著風霆,問道:"這里的事情都了了?"
"了了."
"接下來你又要為什麼人報仇?"小甯的眸子冷漠的看著風霆.
風霆微微笑了:"辛師姐和離婉還有一個仇人."
"赤光年."
"嗯."
"你打算去殺赤光年?"
"我打算去天都."風霆笑道.
小甯聞言,臉上的冷酷突然一凝,那黝黑的臉隨即舒展開了,問道:"不去殺赤光年,去天都做什麼?"
"找你的仇人,查傷你的功法,為你療傷."風霆說道.
"你是不是覺得沒有把握殺赤光年?"小甯雖然好像在質問,但是語氣卻不那麼冷厲了.
"赤光年可比薛布聰明多了,想殺他很難."風霆隨即笑道:"不過更重要的是,你的病也不能等了."
"是因為我的病不能等了,所以才去找我的仇人."
"其實你的仇人必然比赤光年更強大,去找他可比殺赤光年危險多了,說不定此去天都,就是我的死期."風霆看著小甯說道.
小甯聞言,眉頭微蹙,那黝黑的臉上透出了凝重之色.他知道風霆所言非虛,自己的仇人必然比赤光年更強大.藍伯到死都不告訴自己仇人是誰,可想而知仇人有多麼可怕.
"不過死就死吧,大不了陪你一塊死."風霆笑道.
"你舍得你的辛師姐和你的紅顏知己嗎?"小甯問道.
"舍不得."風霆淡然笑道.
"那就讓我自己去死吧."
"我不會讓你死."風霆堅定說道.
小甯眉頭微蹙,稍微沉默了一下,說道:"現在還沒開始找我的仇人,你還可以選擇退出."
"你覺得我會退出嗎?"風霆笑道.
"你可以退縮."
"等我死了,我就退出."風霆笑道.
小甯看著風霆,目光好像被凝固中了.
"你這樣看著我,是要殺了我嗎?"風霆笑道.
小甯的面色突然一寒:"若是你不能救我,我死之前,必然殺了你!"
"好."風霆自信說道:"我若是不能救你,我願隨你去."
"一言為定!到時不要怪我心狠."小甯說完,轉身就走.
"後天動身."
風霆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心中暗道,這個病秧子的速度越來越快了.
不對!他還沒拿靈丹.
風霆無奈搖頭,站起來,走到門口,推開了房門,站在門外,看著夜空,等著小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