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命運的改變 ① 第五章 兄弟

當張凡睜開雙眼時天已經泛出魚肚白,內視丹田他驚奇的發現,歸元劍在被封印之後,自己已經可以看清楚它的樣子了!一把銀白色劍身,紫金色劍柄的小劍懸浮在他的丹田,劍的一面刻著微縮的整個宇宙星系,另一面刻著一幅太極的圖案,在太極陣中還鑲嵌著昨天他見到的五行靈珠。試著去感受歸元劍的劍意,張凡發覺歸元劍那曾經洶湧澎湃的劍意,現在變得隱晦,不認真感受根本就發現不了!

看到張凡睜眼蕭無憂不由一陣欣喜,熬了半個晚上終于恢複了一些法力,但還是無法動彈,就等著張凡醒來好讓自己能從傳給張凡的掌門戒指中取出恢複劍氣的極品劍丹。雖然只能讓自己恢複到地仙中期,但總比現在這樣半死不活的要好。沒想到張凡睜開眼睛卻在那里發呆,把蕭無憂氣得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暴喝一聲道:“小凡,還不快給為師滾過來!”

也難怪蕭無憂生氣,想想自己辛辛苦苦為對方功力大損不說,連命都差點丟了,對方卻不理自己在那發呆,誰不生氣啊!不過貌似張凡並不知道事情的狀況,並不是故意不理蕭無憂。

師傅的怒喝把張凡從對歸元劍變化的感受中拉了回來。張凡順著聲音看去,只見仿佛老了十歲的蕭無憂靠在一顆樹下,青色長袍上散布著一些血跡,除了雙眼還放射出充滿精神的光彩之外,全身上下無一不反應出蕭無憂虛弱的狀態。

張凡一驚,一下子躥到蕭無憂身邊,急道:“師傅,你怎麼會變成這樣?”雖然心里猜到師傅是因為要幫自己封印歸元劍才變成這樣的,但卻不敢接受這樣的現實,自己欠師傅實在是太多了!

蕭無憂並不說話,拉過張凡的左手,凝聚半個夜晚聚集起來的劍氣,從戒指中取出了兩顆丹藥塞進嘴里,閉目凝神。

隨著蕭無憂對丹藥的吸收,他蒼白的臉上漸漸有了一絲血色。又過了一會,蕭無憂噴出一口淤血,神清氣爽的站了起來。仰天一笑:“哈哈,天界的意劍門師傅和師祖門,意劍門第九代弟子蕭無憂終于將師門重任完成!我蕭無憂此生無憾啦!哈哈……”

“哈哈……”蕭無憂氣勢雄渾的聲音在山間回蕩,好像整個整座大山都體會到了蕭無憂的喜悅。

張凡滿臉愧疚的對蕭無憂說道:“師傅,對不起,為了弟子害你受了那麼重的傷。”張凡並不知道蕭無憂豈止是受傷那麼簡單,修煉之人修為永遠停留在一個階段終生無法寸進可是比死還令人難以接受的!蕭無憂服用仙丹之後雖然很快恢複到了地仙中期的水平,但他的修為將永遠停留在這個階段的這個檔次,無法再有任何的進展。

蕭無憂也不想讓張凡知道這些,至少他自己覺得自己完成了世界上最光榮的事,無論付出什麼代價都值得了。蕭無憂面色嚴肅的對張凡道:“小凡,不要覺得愧疚,能完成這個師門的任務是師傅最高的榮耀,換了其他意劍門人也都會搶著做這件事的。再說,你看師傅現在不是已經沒有事了嗎?”

張凡畢竟剛入修真界,以他低微的修為又怎麼能感覺得到蕭無憂現在的修為已經大不如前了呢?看著師傅已經無恙,張凡也總算放心了一些,但心里對蕭無憂的感激卻是無法用語言來笑容的。

蕭無憂道:“小凡,你還有什麼事要處理的嗎?沒有的話我們就離開丁匕縣,以後你就隨著師傅四海為家,到你要上學的時候再定居在一個地方。呵呵,雖然我們是修道練劍之人,但是也應該讓你學習一些現代的知識,並且在學校能讓你多和同齡人交流,也有利于你的成長。”

張凡想了想道:“也沒有什麼事了。爸媽去世以後我在世上已經沒有親人,現在對我最好的就是師傅,還有王韜、羅逸天和柳月霜三個好朋友。”

蕭無憂微微一笑,將張凡摟入懷中,愛憐的說道:“傻孩子,師傅就是你的親人!”

張凡的心猛的一陣顫抖,感覺失去的幸福又回到了自己身邊,就算叫自己去面對世上最困難的事,自己也有足夠的勇氣!“爺爺。”張凡一時忘記了與蕭無憂是師徒關系,只感覺蕭無憂像是自己從未見過的爺爺一樣給自己帶來關懷、溫暖和幸福。


“呵呵,好好,乖孫子,以後只要不是正式場合,你就叫我爺爺。”蕭無憂並不以張凡不稱自己為師傅為不敬。意劍門人本來就是隨意而為。

爺孫倆在幽靜的山林中享受著難得的親情與溫馨,一時把凡塵間的種種俗世拋諸腦後。直到清晨第一抹曙光照到他們臉上,蕭無憂才對張凡說道:“小凡,時間不早了!我們要盡快離開丁匕縣,昨天歸元劍被封印前強烈的氣息只怕已經引了許多人前來。要是其他人來師傅也不怕,就擔心來的是他。那就麻煩了。”

張凡並不知道師傅說的“他”是誰,但是想也知道能讓師傅擔心的人必然是及其強悍的人。于是張凡說道:“師傅,在走前能不能帶我去看看我的那幾個朋友那里?他們昨天一定去我家找過我,但看見我家壞了,又找不到一個人他們一定會著急的。還有我想請師傅也收他們為徒。讓他們跟我們一起走。”談到師門的事情,張凡立刻改稱蕭無憂為師傅。

蕭無憂想也不想就說:“意劍門有一個很奇怪的規矩,同時存在于人間界的意劍門弟子不得超過兩人。也就是說,只有在為師飛升仙界之後,你才可以收一個徒弟。剛才師傅擔憂的那個死對頭就是因為這個規矩而導致的。”

看著張凡露出失望的神色,蕭無憂接著說:“不用失望,雖然不能收他們為意劍門的弟子,但是爺爺可以把其他意劍門得來的頂級修道法訣傳授給他們。至于他們是不是跟我們一起走,那就要由他們的父母和他們自己決定了。”

張凡一想也是,但聽說師傅另有法訣傳授給幾個朋友不由好奇的問道:“爺爺你要傳給我朋友的法訣強不強啊?和我們的劍修訣相比怎麼樣?”

蕭無憂一邊揮出一道淡藍色的法力,托著張凡向天上飛去,一邊說道:“小凡,我們邊走邊說。你只要用意念就可以控制你腳下的劍影的方向。”

張凡試了試果然非常好操作,童心頓起,駕馭著由蕭無憂法力凝聚的淡藍色劍影在天空翱翔,做出各種高難度動作。

蕭無憂無奈的笑了笑,跟緊張凡道:“那幾種法訣的主人也都是三界頂尖的人物,這樣法訣可以說和劍修訣平分秋色。但劍修訣的最高境界卻從來沒有人練到過,連祖師自己也只是觸摸道那個境界,從這方面來說劍修訣要略勝一籌。”

蕭無憂與張凡飛行的速度很快,蕭無憂說完話剛一會,張凡就說:“爺爺,我們到了。”

“等等,先別下去,免得嚇著人。”蕭無憂制止張凡禦劍往下飛去,用出隱身訣帶著張凡落到地上無人的地方,這才顯出身形。

才剛剛現身,張凡就迫不及待的往近處共用一個院子的四棟木屋跑去。一邊跑一邊喊著:“王韜、阿天、小霜,快出來啊,我來看你們了。”

“嗚嗚……”人未到聲先至,一個與張凡年紀相仿的男孩從中間的木屋沖了出來。哭聲震天,但是小男孩胖嘟嘟的臉蛋上卻不見一滴淚珠。小胖孩一見到張凡就往他身上撲了過去,哭喊道:“小凡哥,你沒死啊,太好了!昨天我一個人去找你,發現你的房子都四分五裂,我還以為你死了呢!”

張凡往旁邊一躲,讓小胖子撲了個空,說道:“死王韜,你少在我面前裝哭了,你大哥我福大命大自有神仙相救。倒是逸天和小霜呢?他們去哪里了?有好消息要告訴你們!”

被稱作王韜的小胖孩拍著張凡肩膀親熱的說道:“就知道小凡你不會這麼容易死的,當年被卷入漩渦都沒有事,你命硬得向只蟑螂似的!嘖嘖,一天不見居然長高了!”


張凡虛卷雙手並不存在的袖子,擺出要狠扁王韜的樣子道:“再答非所問就別怪我不顧兄弟之情了啊!”

王韜右手拍了拍心髒位置道:“我好怕怕哦,小凡哥哥!我就不說,你咬我啊!”

聽著王韜裝嗲的聲音,張凡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正色道:“阿韜,別鬧了。快說吧。”

“嗯,逸天不知道去哪里,昨天早上出去就沒有回來。月霜妹妹全家昨天下雨前就被她水北省的外婆家人開車接走,據說以後就不回來了。我長這麼大可是第一次這麼近看小轎車啊,月霜妹妹還讓她舅媽開車帶我在丁匕縣轉了一圈,好爽啊!”說起離別王韜還一副傷感的表情,但剛一說起坐小轎車就興奮得不得了,把離愁別緒都拋到腦後去了。典型的單細胞生物。

張凡失望的說道:“這樣啊,那就便宜你了!我找了個神仙師傅,你跟我一起走吧,師傅會教你法術的。”說著指了指身後不遠處的蕭無憂。

王韜看到蕭無憂,轉頭對張凡撇了撇嘴,伸手放在張凡頭上道:“小凡,你不是昨天淋雨燒糊塗了吧?神仙?我看是神棍吧!我說小凡你這麼聰明一個人怎麼就犯傻了呢?”

張凡也不解釋,只是走到一顆碗口粗的樹旁,喝道:“阿韜,看好。”右手凝聚劍氣,指尖快捷無比的劃過樹杆。轉回身對王韜說道:“看到了吧?”

王韜剛要張嘴說看到什麼了,那樹不是紋絲未動嗎?就發現半棵樹“啪”的一聲從張凡指尖劃過處分開,倒在地上。頓時嘴巴張成了O型,半天合不攏嘴。

不等張凡開口再問王韜“想學嗎”,王韜已經帶動他略胖的身體用與身體不成比例的速度向神棍跑去。哦,不對,應該是師傅大人才對。唰的一聲跪在蕭無憂面前,磕頭道:“請神仙爺爺收我為徒。”

張凡不由感歎:無恥啊無恥,剛才還說爺爺是糟老頭,轉頭就叫他神仙爺爺了,真是不佩服也不行。

從張凡和王韜見面開始,蕭無憂才覺得張凡像個小孩的樣子,也為張凡有一個這樣的好朋友而高興。現在看到王韜拜自己為師,也不介意他剛才說自己是糟老頭,對王韜說道:“小韜,我可以收你為徒,但是你只算我個人的徒弟,不算是意劍門的弟子。你和小凡是同師不同門。”

王韜大喜過望,跳起來手舞足蹈的歡呼道:“謝謝師傅,我一定會好好修煉法術,把師門發揚光大!”轉頭對張凡拱手一拜道:“師弟拜見師兄,哈哈……”

蕭無憂從懷里掏出兩張畫滿符咒的黃紙說道:“你們一人拿一張,割破手指,滴一滴血到道符上面。我看看你們是哪種屬性的體質。”

張凡可方便了,左手把劍氣釋放出細細的一絲,刺破右手食指,眉頭也沒有皺一下。擠出一滴鮮血,滴到道符上,鮮血被道符吸收後道符放出一道白光。張凡看向蕭無憂,蕭無憂說道:“小凡,你五行屬金,雖然不算是特殊的體質。但卻最適合修煉同樣為金屬性的劍氣。”張凡給蕭無憂的驚訝太多了,以至于這點小驚喜已經無法讓蕭無憂情緒產生變化。

張凡“哦”了一聲,看王韜還在那不知道該怎麼弄出一滴血。于是他壞笑著向王韜走去道:“阿韜,要不要我幫你啊?”張凡故意把“啊”拖得特別長。讓王韜想沒有點想法都難。


看著張凡一步一步走近,王韜一邊後退一邊道:“不用了,我自己來,你剛學道法,萬一你沒控制好把我手給割斷了怎麼辦?喂,喂,你別過來,你再過來我就……啊!”王韜一聲慘叫,手指上已經多了一個小洞,連忙擠出一滴血,滴在道符上。吸收鮮血的道符放出,白、綠、淡藍、赤、黃五色光芒!

蕭無憂開心的笑道:“果然和怪物在一起的也是怪物!小凡你說他們不受你吸收靈氣的影響我就覺得他們一定有特殊的體質了!想不到是和聚靈體幾乎一樣稀有的五德之體!好,好!現在我越來越有興趣見你其他兩個朋友了,不過時間不允許我們這麼做!”

“哈哈……,蕭無憂,我給你一天的時間做這件事,夠朋友吧。一天之後我就前來和你做個了斷。歸元神劍,聚靈體,五德之體!老蕭,我該說你運氣好還是不好呢?”一個清亮而略帶陰騖的聲音在三人耳邊響起!

蕭無憂處變不驚,朗聲說道:“堂堂的邪劍聖吳涼欣什麼時候變成藏頭露尾之輩了?”蕭無憂心中的不安終于被邪劍聖的聲音所證實。

“哼哼,對付現在強弩之末的你,我還需要藏頭露尾?就是你全盛時期我們也是半斤八兩。可惜啊!在你完成你師門宏願之後,終于輪到我完成我師門的宏願了!好好珍惜這一天吧!”吳涼欣盛氣凌人的說完這段話後就再沒有了聲響。

蕭無憂淡然道:“小凡,小韜,既然他已經來了,我們就沒有必要再走。小凡,你先把昨天到今天發生的事和師傅告訴你有關修煉的事告訴小韜吧。”

張凡答道:“好的。事情是這樣的,昨天中午……”花了半個小時,張凡把他所知道的發生的事全部告訴王韜。聽得王韜一時心傷、一時驚喜、一時無奈、一時羨慕、一時興奮,最後聽到張凡一直沒有忘記這幾個朋友,一定要帶師傅回來傳授他們道法,王韜道:“還算你沒有忘記我們這幾個兄弟。”

張凡無奈道:“忘了誰也不能忘了你們啊!對了,爺爺,剛才那個很囂張的家伙是誰啊?”

蕭無憂說道:“你們剛才也聽到了,他叫吳涼欣,修真界稱他為邪劍聖。一身修為不在爺爺之下!說起他就要說到意劍門的一段往事,也是意劍門的一大憾事。

當年創派祖師不知道為什麼定下了,意劍門傳人在人間只能有兩個的規定。祖師在封神之戰時正式出現在世人視線之中,在封神之戰結束之後祖師遇到一對雙胞胎。那對雙胞胎一個叫龍文,一個叫龍武,兩人無論資質,悟性都相差無幾,祖師猶豫良久最終還是只收了龍文做徒弟,沒有什麼理由,只是覺得龍文比龍武好聽些罷了。

雖然祖師沒有收龍武為徒,但是他依然把劍修訣的基礎部分傳授給龍武,並對龍武說,‘龍武,不是我不想收你為徒,只是我曾經給自己定下了一個規矩,我不能破壞它。我已經將劍修訣最關鍵的基礎部分傳授給你,只是你不能算是意劍門弟子,我也不算你師傅。你學有所成以後可以開宗立派,傳下你自己的道統。’

但是禍根從此也種下了,龍武以其過人的資質和大膽的想法,根據劍修訣的基礎創出一套完善的輔助劍修的邪鳳訣,並創建了邪劍門,以打敗意劍門為最高目標,並且為了體現公平,邪劍門也定下了和意劍門一樣的規矩。幾千年來兩派同代弟子的戰斗始終是以平局收場,誰也沒有勝過誰。雖然爭斗不休,但兩派一直都是公平決斗,從來沒有人乘人之危也沒有人使出卑鄙手段,所以兩派的敵對說起來還促進了兩派在戰斗中不斷進步。一直到了為師這一代依然如此,但是邪劍門這代弟子卻因為一件意外之事而變得不可理喻。他太執著于邪劍門的心願,立誓不管使用什麼手段一定要打敗為師!並且他已經知道小凡你被歸元神劍附體,他一定會乘你還沒有成長起來把你除掉,奪走歸元劍。”

張凡和王韜齊道:“爺爺(師傅),你們不是水平差不多嗎?那還有什麼好怕的?”

蕭無憂歎了口氣,不得不說出實話道:“昨天之前是這樣的,但是昨天為師為封印歸元劍連用兩個被列為禁術的對身體和靈魂都傷害極大的禁陣!修為整整下降了一個階段,而且永遠無法恢複。不過你們放心,為師不會讓他傷害你們的!就算我實力大不如前,他也別想討了好去。”一代高手的氣勢在蕭無憂身上盡顯無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