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霆不禁露出些無奈:"你的那位故人有這麼強大?"
"比你想象更加強大."女子說道.
"你的那位故人想殺我?"風霆試探問道.
"你知道不是."女子平淡說道.
"不想殺我,那他想做什麼?"風霆隨意問道.
女子沒有回答風霆,而是說道:"跟我走吧."
"去哪里?"風霆問道.
"去一個什麼人都找不到我們的地方."女子說道.
"這怕是不行."風霆笑著拒絕.
"你舍不得你的那幾位朋友?"女子問道.
"不是舍不得,而是我不能扔下她們."風霆語氣平和,但是卻很堅定.
女子看著風霆,稍微一頓,說道:"其實就算你跟我走,也未必就一定能走得了."
"那我就更不能走了."風霆說道.
"你不走,你想做什麼?"女子問道.
"殺了你的那位故人."風霆看著女子說道.
女子面上的白紗微微動了一下,說道:"我知道你很勇敢,但是有些事情不是勇敢就能解決的."
"我還是想試試."風霆說道.
"聽我的話,再不要有這個念頭."女子說道.
"就因為他太強大,我們就連嘗試都不能嘗試?"風霆反問道.
"還有被的原因."女子這話不像假話.
風霆沉思了一下,說道:"什麼原因?"
"你不用知道."女子不想跟風霆繼續聊這個問題了.
"你知道你的那位故人會傷害我?"風霆鄭重說道.
女子再次沒有承認,但是也沒有否認,而是說道:"人雖然該有夢想,也該勇于嘗試.可是有些時候,夢想就是笑話,嘗試就是找死."
風霆沉默了,他靜靜看著女子,說道:"姐姐,我還是想試試."
"若是我不讓你嘗試呢?"女子問道.
"我相信你會讓我嘗試."風霆說道.
"為什麼如此自信?"女子問道.
"因為你是我姐姐."風霆的目光堅定的看著女子.
"你已經贏了,就該聽話."女子默默說道.
"你是我姐姐,我不想贏你."風霆說道.
女子沉默了一下,有些語重心長的說道:"你真沒有算計我?"
"沒有."風霆堅定說道.
"雖然我知道你在跟我說假話,可是我還是願意相信你.所以我說你贏了.不過你只是贏了我,卻贏不了我那位故人."女子的語氣雖然平淡,但是卻透著微微的沉重.
風霆見女子說的如此直白,他也就不再否認了,而是問道:"為什麼就一定贏不了?"
"因為我那位故人不但強大,而且是命運主宰."女子說道.
"我從不相信有人能主宰我的命運,我也不會讓人主宰你的命運."風霆的目光中透出殺氣.
女子看著風霆,因為有白紗遮面,便就看不見她的目光,但是也能感到她此刻十分沉重而糾結.
風霆看著女子,說道:"你還是把白紗摘下來吧."
"有這面白紗,我才依然是我."女子的語氣平淡中透著一點點的悠然.
風霆沒有再堅決,說道:"我還能叫你姐姐嗎?"
"能吧."女子盡然用這樣一種不確定的語氣回應風霆,她自己都覺得有些不應該.
風霆說道:"姐姐,我不想被人主宰,我也不想姐姐被人主宰.也沒有人有資格主宰姐姐和我."
"你休息吧,我出去走走."女子說完便就消失了.
風霆孤零零的站在涵洞中,看看前方不遠的溪流,又看看頭頂的岩壁,再看看四周黑暗的地方.
"呼."
這時候,他長長的舒了口氣,或者說是歎了口氣,總之他很沉重.
他為何沉重?
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接近了真相,卻沒想到真相如此沉重.
他知道他必須改變命運,可是卻不知道如何改變命運.
回想起女子的沉重,他覺得自己實在太弱了!
那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風霆暗暗的問自己,可是卻不可能有答案.
過了許久,女子都沒有回來.
風霆卻沒有絲毫想離開的意思,因為他知道,若是沒有了女子,別說改變命運,他連命運的尾巴都抓不住.
這時候,他的腦海中又回蕩起了女子說的那三個字.
你贏了!
自己確實贏了,但是卻贏得毫無喜悅.
面對一個女子,他本不該用這樣齷蹉的方法贏.可沒有辦法,這是他唯一的希望.
為了九世宿命,他只能拼了.
又過了許久,女子終于回來了.
風霆二話不說,便吞下了六顆凝魔丹.
"你這是在逼我."女子的語氣中透著怨念,但還是上前來,拉住了風霆的手,讓他不至于飛起來.
風霆淡然笑道:"你既然認為你已經輸給我了,你就是我的朋友,我拼了命也要護著你."
"我跟你說過,這沒用."女子平淡的語氣中透著些許的不滿.
"我不認為沒用."風霆雖然平靜,可是語氣中已經透出了痛苦.
"別說話了."
女子不想風霆如此痛苦之時還跟自己爭辯.
"轟."
這一聲轟鳴就是輪回的開始.
過程還是那個過程,痛苦還是那樣的痛苦.
生成通靈神力,注入女子體內,然後再疲憊的沉睡過去.
等風霆醒來時,他看見那面美麗的白紗.
"你醒了."
女子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淡.
"我睡了多久?"風霆問道.
"兩個半時辰."女子答道.
"吃六顆凝魔丹,才睡兩個半時辰,我強大了許多."風霆笑道.
"你的身體確實在恢複,不過距離完全恢複還差很多."女子說道.
"能恢複,總是好事."風霆自信說道.
"你很樂觀."
"不是樂觀,是自信."
女子面上的白紗微微動了一下,說道:"你確實自信,不過你的自信很盲目."
"哈哈……那不就是自負."風霆笑道.
女子沉思了一下,說道:"也許不全是自負."
"謝謝姐姐."風霆笑著起身,伸伸胳膊,伸伸腿,就像一個孩子般快活.
女子歪在裘皮上看著風霆沒動,露出些慵懶的姿態.
風霆低頭看著女子,說道:"姐姐,我想出去看看."
"我的故人就在神荒山."女子說道.
風霆猶豫了一下,問道:"姐姐真護不住我?"
"護不住."女子歪在裘皮上答道.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辛苦姐姐了."風霆說著便取出六顆凝魔丹扔進了嘴里,吞了下去.
女子本來有些慵懶的歪在裘皮上,看見風霆又吃凝魔丹,她的身體微微動了一下,不是慵懶的動,而是無奈的動.
風霆笑道:"辛苦姐姐成為最強神帝."
"這沒有可能."女子答道.
"我相信姐姐,我也相信我自己."風霆的臉色已經有些變了.
女子平淡說道:"你的凝魔丹應該沒都幾顆了吧?"
風霆聞言,笑道:"姐姐可以再煉制一些."
"我沒帶藥鼎,也沒有藥材,也沒有耐心."女子說道.
風霆有些無奈的笑了:"那就由我來煉制凝魔丹."
"你境界太低,煉制的凝魔丹品質太差,吃多了,會真的要了你的命."女子說道.
"我不怕."
"轟."
一聲轟鳴,風霆便就再無暇說話了,他拼命守護著體內的熱力.
凝魔丹不多了,還能不能得到品質如此高的凝魔丹還未可知,他更加不能浪費.
痛苦的過程就像一個輪回,更像一次次生死.
許久之後,風霆醒來.
女子依然躺在他的面前,白紗依然還在.
"姐姐,這白紗實在很礙事."風霆笑道.
"那是你的感覺,我感覺很好."女子說道.
風霆笑道:"姐姐,一片白紗擋不住任何東西."
"是嗎?"女子沒否定,也沒解釋.
風霆也不再糾結白紗,隨手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一個丹盒,打開看了看,說道:"還夠吃三次."
"省著點吃吧."女子說道.
"我越來越能吃了,沒法省著吃."風霆無奈說道.
"這話若是讓別人知道了,定然會認為你是個瘋子."女子說道.
"我本就有些瘋狂."
"你不是有些瘋狂,而是十分瘋狂."
"那就再瘋狂一些吧."
風霆又隨手把六顆凝魔丹扔進了口中.
女子沒說話,只是默默看著,默默的拉住了風霆的手,默默把風霆拉進懷中.
風霆的衣服早就燒沒了,所以風霆一直都沒穿衣服.
女子把拉進懷中,卻顯得十分坦然.
不想讓風霆把裘皮燒了,女子抱著風霆起身,離開裘皮.這樣一來,風霆身上也就更加沒有遮擋了.
可兩個人和之前一樣,似乎都沒有感覺到這件尷尬的事情.
痛苦繼續,輪回繼續.
……
神荒宮內,魯年來找風霆,他沒見到風霆,卻只看見了厲紅繡和炎兮.
他現在更加確定風霆不見了,但是他不明白,為什麼離婉也不見了.
隨便的聊了幾句,魯年便起身離開.
"王劍,魯年,出來!"
也就在此刻,一個冷厲的聲音傳來.
"有人進來了."
魯年說完,便就飛身出去了.
"我出去看看."厲紅繡說道.
"我也去."
風霆不在,沒有需要保護的人,炎兮便也不想獨自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