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後,風霆獨自在藏書閣看書.
之前藏書閣還有些魔靈,現在一個都沒有了.
藏書閣的現狀就和魔宮一樣,此刻的魔宮剩下不到二十魔靈,而且都是些老弱病殘.
偌大魔宮之內,只有風霆等五人,外加鎮魂大殿的曲何,蔣至寬等幾個老人.
離婉走進藏書閣,到了風霆身邊,笑道:"空了."
"嗯."風霆點頭笑了.
"你什麼時候去?"離婉問道.
"不急."風霆輕松說道.
"當心夜長夢多."離婉提醒道.
"你指的是小甯?"風霆問道.
"嗯."離婉點頭.
風霆想了想,說道:"十天前,魔靈開始陸續撤出魔宮.那時候小甯就該知道了,她當時既然不管,現在應該也不會管了."
"嗯."離婉覺得風霆的話有道理,她笑道:"既然已經空了,你就沒有必要裝紳士了."
"裝總是要裝裝的."風霆笑道
"隨你吧."離婉覺得沒有必要等,但是風霆說等,她也不管了.
風霆繼續看書,離婉就坐在遠處看著.
三天後,離婉和風霆兩人來到了魔君大殿.
兩人直接到了牛蠱魂的書房門口,讓兩人驚奇的是,這間書房門外竟然毫無防禦,連個普通的陣法都沒有.
看來牛蠱魂認為沒有人敢闖他的書房,便就根本沒設防禦.他豈會想到被人一劍殺了.
進入書房之後,風霆的嘴角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書房很大,足有藏書閣的一層樓那麼大,書櫃上擺放著無數精美厚重的典籍.
"沒想到牛蠱魂竟然也是個愛學之人."離婉都有些意外.
"人不可貌相."風霆走到了書櫃旁邊,隨手拿起一部典籍.
離婉也隨手取出一部典籍,翻看起來.
接下來的日子里,兩人便就在這件書房內駐紮了下來,連回去睡覺都免了.
沒日沒夜的看書,累了就在寬大的躺椅上睡一會兒,餓了就吃幾顆果腹丹.
看書看的眼花了,風霆還去丹房內煉藥.
丹房內也十分豪華,風霆不但收集了很多丹藥,還收集了許多的藥材.
離婉已經習慣了風霆的做派,她也幫著風霆收集整理.
……
鎮魂大殿偏殿內,蔣至寬,曲何兩人靜靜坐著,但是他們的心情卻不如表情那般平靜.
蔣至寬默默說道:"老曲,若是讓風霆繼續搜刮下去,他怕是會搜刮到鎮魂大殿來."
"來就來吧."曲何平靜答道.
"這似乎有些太猖狂了."蔣至寬嘴上雖然如此說,但是心里也明白,既然事情已經這樣了,他們是擋住風霆了.
"和牛蠱魂,楊談相比,風霆不算猖狂."曲何說道.
"這還不算猖狂?那如何才算猖狂?"蔣至寬無奈說道.
曲何抬頭望著穹頂,默默說道:"風霆的目的不是魔宮,他只是想找些東西."
對于這一點,蔣至寬倒是很贊同,他笑道:"老曲,你覺得他想找什麼?"
"不知道."曲何搖頭.
"或者說,是大魔君想找什麼?"蔣至寬說道.
曲何笑道:"我們最好還是不要揣摩大魔君的心思了."
蔣至寬微微點頭,說道:"確實如此."
兩人正說著話,一個雪白的身影出現在偏殿內.他一出現,偏殿內的溫度瞬間降低了不少.
來人自然是鎮北魔君寒白山,他臉上掛著寒霜,目光中透著淡淡的疑惑.
"你想問我們,為什麼把所有兄弟都趕出了魔宮?"曲何看著寒白山說道.
"難道這是大魔君的意思?"寒白山問道.
"是風霆的意思."曲何說道.
"你們認為是大魔君把命令傳達給了風霆?"寒白山問道.
"我想是的."曲何點頭.
"我倒是認為未必."寒白山說道.
曲何聞言,微微笑道:"那你說說你的看法."
寒白山想了想,說道:"大魔君雖然是大魔君,但是他在魔宮的時間並不長.他對魔宮的兄弟沒有什麼情誼,也沒有什麼敵意.我覺得就算是對牛蠱魂,他也沒有什麼敵意.他殺牛蠱魂,也許只是看不慣牛蠱魂.也有可能是他不想讓風霆等人死在牛蠱魂之手.所以,他沒有必要如此折騰魔宮中的兄弟."
曲何聞言,淡淡點頭,說道:"你說的有道理."
"既然你也這樣認為,為何還要任由風霆胡鬧?"寒白山問道.
"雖然這未必是大魔君的授意,不過大魔君並未阻攔."曲何說道.
"大魔君向來冷酷,他也許只是懶得管."寒白山說道.
曲何笑道:"牛蠱魂想殺風霆等人的時候,大魔君為什麼沒有懶得管?"
寒白山一聽這話,頓時啞然,這確實是個問題.
蔣至寬看著寒白山,笑道:"老寒,不管大魔君是否表現出什麼來,但是風霆等人是大魔君的人,這是事實."
寒白山歎了口氣,說道:"你們兩個的話雖然有道理,可是把魔宮弄成現在這個樣子,你們就不心疼嗎?"
"心疼!"
曲何與蔣至寬幾乎同時露出了心疼之色,他們當初和牛蠱魂,楊談周旋,就是不想讓魔宮變得烏煙瘴氣.
現在魔宮確實安靜了,可是也就不是他們想要的魔宮.
"魔宮變成這個樣子,我們對得起老祖嗎?"寒白山說道.
曲何和蔣至寬對視一眼,都歎了口氣.
蔣至寬說道:"老寒,之前我們認為我們有能力在楊談,牛蠱魂和大魔君之間周旋.可是現在,就算把魔宮所有兄弟都綁在一起,應該也奈何不了大魔君.若真惹得大魔君不高興,這魔宮怕是就要真的毀了."
寒白山一聽這話,也歎了口氣,默默說道:"誰能想到大魔君竟然變得如此強大!"
"也許大魔君從前就這麼強大,只是我們不知道而已."蔣至寬說道.
寒白山搖頭道:"應該不是,我覺得大魔君的強大和這十幾年的執著等待有關."
"你什麼意思?"蔣至寬震驚問道.
寒白山鄭重說道:"大魔君從前也是不可戰勝的,但是他並不比牛蠱魂強大.之前他還曾經被牧牧遼算計,但是自從他守在魔海山求見魔主,他就再沒動過手."
蔣至寬眉頭微蹙,說道:"大魔君這十幾年沒動手,然後一出手,便一劍殺了牛蠱魂."
"是,這只能說明,他在這十幾年間修為突飛猛進."寒白山稍微一頓,鄭重說道:"大魔君的修為為什麼能突飛猛進?應該和他這十幾年的等待有關."
蔣至寬想了想,沒有做評判,而是扭頭看曲何.
曲何沉思了良久,才緩緩搖頭道:"老寒,這只是你的猜測.即便你的猜測是真的,那又如何?難道你也有能力在十幾年間突飛猛進,成為一個能夠與大魔君匹敵的至強者?"
寒白山搖頭道:"我沒有這個本事."
"那便什麼都不能改變."曲何說道.
寒白山鄭重說道:"看來你們已經認命了?"
"不是認命,而是看清了事實,也認清了自己."曲何有些沉重說道:"而且,至少目前來看,不管是大魔君,還是風霆,他們都似乎對魔宮不感興趣.也就是說,我們不用擔心會看著魔宮被毀.所有這一切,應該都只是暫時的."
蔣至寬也說道:"老曲的話有道理,若是我們真的奮起反抗,那不有等于把魔宮攪亂了嗎?況且,我們真的沒有能力奮起反抗."
寒白山歎了口氣,說道:"好吧,你們說得對."
曲何看著寒白山,鄭重說道:"你在後山,還是不要觀察大魔君的好."
"我知道."寒白山點頭,然後說道:"我先走了."
"我送你."曲何起身.
蔣至寬也起身,兩人送寒白山到門口.
三人望著空空蕩蕩的魔宮,目光中都透著很深的凝重和感慨.
從前魔宮看著也是空空蕩蕩的,但那時候的空空蕩蕩只是假象,而現在,魔宮是真的空空蕩蕩.
"回去吧."寒白山回頭對曲何與蔣至寬說道.
"嗯."
兩人默默看著寒白山在面前消失,他們的目光轉向北方.
那是魔海山的方向,那里有不問世事的老祖,那里有執著的大魔君.
此刻,那座山上才是地獄的最高權力所在.
……
來到神域之後,風霆便不停的在學習,他的學習能力本就很強,現在又有了看書的習慣,學習能力就更強了.
他用了一年時間,看完了牛蠱魂的所有珍藏,也把牛蠱魂丹房內的東西搜刮了干淨,這才離開了牛蠱魂的書房.
忙了一年,他卻並不疲憊.
和往常休息時一樣,睡了六個時辰,便就睜開了眼睛.見房間里已經多了幾個人,離婉,炎兮,厲紅繡都在.
看三人的樣子,明顯已經等了很久了.
"我聽離婉說,你已經不打算再去牛蠱魂的書房了.那你接下來去哪里?"炎兮問道.
"去楊談的書房."風霆平靜說道.
"楊談死的時候是魔主,他的書房應該在鎮魂大殿吧?"炎兮說道.
"楊談才做了十幾年的魔主,而且一直都處在不安之中,他的許多珍藏都還留在他之前的住處,我先去他的住處,再去魔主的書房."風霆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