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恒宙大笑過後,止住了笑聲,說道:"那你猜猜是功法,還是寶貝,亦或是別的什麼東西?"
少年安靜的沉思,過了一會兒,他那雙明亮的雙目微微一閃,說道:"白界神尊最強大之處就是陣法,莫不是白界神尊留下的陣法典籍?"
白界雙目微眯,笑道:"不是陣法典籍."
"那是什麼?"少年露出些詫異之色.
"你再猜猜."晁恒宙看著少年的,等著少年給他驚喜.
少娘這一次沉思更久,最後還是搖頭道:"神尊,我實在猜不著了."
晁恒宙滿意笑道:"是陣法."
"陣法!"少年再次詫異,他顯然沒想到這個答案.
"是的,就是一座傳說中的陣法."晁恒宙抬頭望向窗外,自信的解釋道:"傳說白界神尊留下了一座陣法,若是有人能進入陣法,便能得到白界神尊的一切."
少年看著晁恒宙,低聲說道:"神尊,這不會是真的吧?"
"當然就是真的."晁恒宙笑道.
少年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他的雙目中透出了淡淡驚異,說道:"神尊已經進去過了,而且得到了陣法中的一切."
"哈哈……你總是如常讓我欣喜,留下你,是我做出的最正確的選擇."晁恒宙哈哈大笑,自從白界死後,他就感到無比的孤獨,但是當他像白界一樣留下這個少年時,他的孤獨就少了許多.
少年欣慰的說道:"能為神尊解悶,是我的榮幸."
"我知道你想出去,可你也該知道,你知道得太多了."晁恒宙看著少年笑道.
"不瞞神尊,最開始那幾年,我確實想過要出去.可是聽白界神尊跟我說的話多了,我就再也不想出去了."少年笑道.
"因為你知道,你出去了就會死."晁恒宙笑道.
"是."少年承認了.
"嗯."晁恒宙微微點頭,露出滿意的樣子,說道:"為了讓你也能活得更愉悅,我也給你找了個伴兒."
少年聞言,目光中透出驚喜:"多謝神尊成全."
"給你."
晁恒宙隨手一揚,手指上的空間戒指中飛出一道光影,落在了籠子里.
光影緩緩變大,漸漸顯出人形,幻化成了一個白衣少女.
少女身體伏在地上,臉上掛著倦容,目光更是疲憊驚恐.
"滿意嗎?"晁恒宙問道.
"當然滿意."少年很高興,立刻走過去,面帶笑容的端詳白衣少女.
白衣少女微微抬頭,長發擋住了半邊臉,但只是這半邊臉,便已經傾國傾城,美豔絕倫.
"姑娘,我叫沈際."少年自我介紹,滿眼的欣喜,還伸手去扶少女.
"我……."少女說了一個字,頭便低下了,努力的想著自己的名字.
"你叫沈際."晁恒宙突然說道.
"哦,我叫沈際."少女依然低著頭,似乎有些不敢看少年.
"葉雨,從此後,你就是沈際的隨身丫頭,他叫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晁恒宙說道.
"是."白衣少女輕輕點頭,這才緩緩起身,對著少年躬身行禮:"沈際拜見少爺."
"不用多禮."少年忙伸手攙扶,他的手指碰到少女冰涼的手腕,心頭竟然微微一跳.
晁恒宙自然是看在眼里,他笑道:"我給你找的這個伴兒,你可喜歡?"
"喜歡,喜歡!"白衣少年忙躬身行禮:"多謝神尊,多謝神尊."
"哈哈……你們聊吧,我走了."晁恒宙說完,便就消失了.
"恭送神尊."
"恭送神尊."
沈際和葉雨都躬身行禮,一臉的謙恭.
也就在此刻,籠子緩緩下降.
沈際那蒼白的臉上露出了無奈,低聲對葉雨說道:"要你陪我在呆在黑暗中,辛苦你了."
"葉雨是少爺的丫頭,少爺去哪里,葉雨就要去哪里."葉雨雖然如此說,可是她看著籠子下面的黑暗,絕美的雙眸中透出了淡淡恐懼.
沈際眉頭微蹙,輕輕拉住沈際的小手,低聲說道:"就是黑了些,別的都還好."
"嗯."葉雨輕輕應著.
籠子沉入了地面,便也就沉入了黑暗中.
這里是一個黑暗的空間,周圍伸手不見五指.
沈際雖然不算太強大,不過也比神宮守衛強大得多,別說黑暗中視物了,就算閉上雙眼,也能看見東西.
但是在這黑暗中,他的雙目看不到任何東西.他相信,葉雨肯定也看不見任何東西.
他伸出手,碰到了葉雨伸過來的手,兩只冰涼的小手緊緊的握在一起,兩人循著手的軌跡向前靠近.
終于,兩人感覺到了對方的呼吸,也感覺到了對方身上傳遞過來的活著的氣息.
兩只手緊緊握著,相距一尺,便沒有再向前.
沈際感覺到了葉雨的小手顫抖得越來越厲害了,他便輕輕說道:"這里確實黑了些,不過還算溫暖."
"嗯."葉雨點頭應著.
沈際知道葉雨怕得厲害,他便隨意的沈際聊著.
聊天的內容很簡單,都是些浮于表面的問題.
他不會問葉雨的身世,葉雨能夠呆在晁恒宙的空間戒指中,說明她不是一個實實在在的人.
他沒有去感知葉雨到底是什麼,他只是把葉雨當做一個人.他需要一個人,一個朋友,一個能夠傾聽他說話的朋友.
哪怕這個朋友不是實實在在的人,他也不在乎.
這就是過分的孤獨吧!
說來可笑,他竟然和晁恒宙一樣,都會因為孤獨把另外一個人關進無盡的孤獨中.
聊了好久,葉雨終于堅持不住了,她暈了過去.
這時候,沈際才輕輕的抱住了沈際,然她柔軟的身體躺在自己的懷中.
他知道就算葉雨此刻暈了過去,她也正在感受痛苦和孤獨,這些都是他曾經和正在感受的東西.
在這樣的黑暗中,無法判斷時間到底過了多久,甚至會感覺時間根本沒有前進.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籠子微微上升.
晁恒宙來了!
葉雨還沒醒來,但是沈際還是把葉雨放在了地上,他站直身體,向後退了兩步,拉開了和葉雨之間的距離.
他這樣做,是不想讓晁恒宙看見他需要葉雨,這是為了他自己,也是為了葉雨.
籠子升了兩米高,沈際的頭便能看見地面了,他看到了晁恒宙金色的靴子,看見了晁恒宙寬大的金色長袍,看見了晁恒宙那張方正的臉.
籠子完全升到了地面上,沈際卻不敢和晁恒宙平視,他低著頭,謙恭行禮.
"看來她不如你堅強."晁恒宙看來一眼卷縮在籠子里的沈際.
"葉雨剛來……自然不太習慣."沈際低聲答道.
晁恒宙微微點頭,說道:"這倒是……沒有人能像你這般強大."
"我這哪里是強大,我只是……習慣而已."沈際答道.
晁恒宙隨手輕輕抖了一下,一股神力飛向籠中的葉雨,注入了葉雨的體內.
"呼."
葉雨長長的舒了口氣,緩緩睜開了眼睛,看見晁恒宙,慌忙起身行禮.
"拜見神尊."
"吃了吧."
晁恒宙把一顆丹藥扔給了葉雨.
"多謝神尊."
葉雨接過丹藥,放入口中吃了,然後靜靜站在一邊.
晁恒宙也不再看葉雨,而是望向了沈際,緩緩說道:"消息已經放出去了,你覺得章琦和徐寒嶺什麼時候會來到中君山?"
沈際聞言,稍微沉思了一下,說道:"我不太了解章琦和徐寒嶺?"
晁恒宙隨意說道:"章琦沉穩大氣,目光長遠.徐寒嶺冷靜鋒芒,為人好強."
沈際又沉思了一下,說道:"若他們相信了陣法的傳言,他們應該都會擔心有人先自己進入陣法,所以他們應該很快就來."
沈際又想了想,說道:"三個月之內便能到來."
"既然他們擔心被人搶先,為什麼還要三個月這麼久?"晁恒宙說道.
"他們怕神尊,自然要仔細斟酌,確定了真假之後,才能前來."沈際說道.
晁恒宙淡淡笑了,說道:"我倒是覺得最多一個月,他們就會急不可耐的來了."
沈際聞言,想了想,恍然明白了晁恒宙的判斷,他說道:"因為西涼神宮眾人都在中君山,還因為戰九娘,白厚都還活著."
"嗯."晁恒宙微微點頭,說道:"唐策,唐浩父子很早就想殺我,他們當然很希望能得到寶貝.戰九娘和白厚既然反了我,他們也當然希望找到克制我的寶貝."
"若按照神尊設想,估計他們根本用不了一個月便會前來."沈際說道.
"好久沒見章琦和徐寒嶺了."晁恒宙的眼睛里透出藐視的笑意.
"神尊此次應該不會落空."沈際說道.
"你小子說話向來有准."晁恒宙很是欣賞的看著沈際.
"多謝神尊謬贊."沈際立刻躬身行禮.
"等清理了這些家伙,沒准我會讓你出去走走."晁恒宙笑道.
"我在這里很好,還是不要出去了."沈際忙說道.
"你擔心我殺了你?"晁恒宙笑道.
"說實話,確實有些擔心."沈際也不想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