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第八十四章 極陰極陽的對碰(四)


易于全身都繃了起來,仙元神念都運轉到了極限。

龐大的元氣,讓整個空間都開始變得沾稠起來,蕭易于所能掌握元氣越來越少,幾次于奮起力量突破封鎖,但最後都不額按奈下來。

雖明知道如此下去,只會對自己越來越不利,但是根本就不敢移動分毫,陰七的氣機牢牢的將他鎖定著。

情況越來越危急,連在旁邊說笑不停的呈天尊者臉色都凝重了下來,站起身望著這邊,這樣的局面即便是他,也未有把握應承下來。

陰七也緩緩張開了手,虛空握著,就如同握著一把無形的劍。

她的動作身形依舊是那麼的優雅、曼妙,但是蕭易于已經沒有那份閑暇之心去關注,他的眼睛都集中在了那柄凝結成了實體的七彩長劍上。

當她舉起那長劍之時,整個天于地的力量仿佛都集中在了上面,威壓,只是這份威壓就讓蕭易于感覺到自己是多麼的渺小,就如同狂風暴雨中存在的那只快要散架的小船。

陰七還在前進,步法很慢,但是近乎天道一樣完美,讓人無懈可擊。

壓力還在增大著,而周圍空間已經在那太虛玄冥真火之下,接近凝固。

陰七又踏上一步,蕭易于只覺得整個天和地的重量都壓在了他的身上,說不清到底有多重。反正只聽得骨骼都咯吱咯吱地響著,身體都小了一圈。

天火快要被壓進體內了,蕭易于的能感覺到周圍那寒冷的溫度,他相信,如若失去了防守,無需那重量,只是這寒冷的溫度就足以讓自己失去生機。

“敗了嗎?真的就這樣敗了嗎?”蕭易于不甘心,或許使用神器能有翻身的機會。但是尊者會上不允許使用任何的法寶,甚至現在,蕭易于還不得不留下一點力量掩蓋神器的氣息。

蕭易于所控制地元氣,已經被壓縮到了三丈之內,幾乎已經成了液體,蕭易于懷疑。就現在這元氣的稠密程度,隨便拿上一團,就可以制成仙丹妙藥,如若讓一個普通人吸收掉,就足以讓其白日飛升。

死亡在向著他逼近,雖說尊者山上不允許任何人真正殺人,可蕭易于依舊能感覺到自己就處在那死亡的懸崖邊上。

為什麼?為什麼她能將天地元氣控制到這種地步?領域之間的戰斗,乃是規則的相互壓制,蕭易于修為與境界,都不及陰七。而在天人合一上的造詣也自認遠比不上陰七,但是。經曆了這麼久地風雨,總不至于像現在這樣毫無還手的力量。之前還能控制將近百里的元氣,但現在連身邊的元氣也逐漸失去控制。

這到底是為什麼?!!!蕭易于心中在怒吼著,死亡的氣息將他的所有的潛力都壓榨了出來,難道我和她的差距就這樣大?


蕭易于的身軀上,一道道青筋暴露,幾乎直接壓縮凝成晶體的元氣,繞著蕭易于以奇妙地軌跡運行,以抵擋外面龐大的壓力。

“不甘心!我不甘心!!”蕭易于地意識中不斷的搜索自己所會地所有法決。包括天族記憶中的方法,試圖尋找出一種解決的方法。當他的記憶轉到青玉山時,一道靈光如同閃電一般自他腦海中劃過,他的雙目中頓時再次閃爍起了光彩。

青云山上所見所聞,飛快的自他腦海里飛快翻過,零散的那些感悟不斷的在神念中交錯,融合。

陰七越來越近了,蕭易于能夠感覺到自己地自己的肌肉組織在那龐大地壓力下,開始被損壞。

“差一點,還差一點!”已經看不出面上表情的蕭易于心中在吼叫著,意念急轉,外面流轉的元氣已經被驅動到了極限,而同時更是不惜元神之力,不斷的改變著周圍的空間存在以拖延時間。

朦朦朧朧中,蕭易于仿佛把握到了天人合一中最為本源的一個要點,只是,擱著那麼一層薄紗,卻就差最後的那麼一點靈光。

此時陰七距離蕭易于已經不足四丈的距離,再一步邁上,手中的長劍劃著一條完美的弧線向著蕭易于落去。

長劍過處,所有的元氣都閃爍起七彩的光芒。

那冰冷到了極點的寒意遙遙的透過元氣向著蕭易于侵襲過去.

長劍破開凝固的元氣向著蕭易于而來,太虛玄陰真火在一定程度上與天火有著相似.那便是可將任何元氣作為燃料,即便是這里的元氣已經密集到恐怖的地步,但是也只能延緩真火曼延,而無法阻擋,眼前這玄冥真火推進,蕭易于已經顧不得縮緊防禦,原本緊縮的天火,在他特意的驅使下,砰的一聲,向著四周擴散過去,這一刻,蕭易于就如同一顆爆發的恒星。

無聲無息的戰斗,兩種極至的力量再次碰到了一起,不過,很明顯,蕭易于要稍遜一籌,因為,越向外面推進,天火的威力純度便越下降得厲害,到得兩丈處,與太虛玄冥真火接觸的時候已經只是淡紫色。

在天火的激發下,接近凝固的元氣都開始咆哮起來,硬生生的將外面的壓迫逼退了幾分,不過,卻無法阻擋那只攜著天地之威而來的長劍,一寸一寸的前進著,任何試圖阻擋的都將被之所毀滅。

很恐怖,而且是漫長的恐怖,蕭易于相信,只要自己稍微一松懈,這緩慢前進的長劍會在那不及千萬分之一眨眼的時間中刺中自己。現在的感覺讓蕭易于仿佛體會到了那天人五衰中,最後的景象,甚至比那更加真實。

此時,長劍距離蕭易于不到一米了,即便是周圍都被天火包裹,蕭易于也能感覺到那玄冥真火的冰冷,危險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強烈得足以讓普通的仙人心智崩潰,但是這時,奇怪的事情發生了,蕭易于的心反而靜了下來。

無法說出這到底是怎麼一個靜,就如同那物極必反,靜到萬物都停止了波動一樣。

看著面前的那還在推進的劍尖,已經快要觸及自己的眉心,蕭易于忽然笑了,笑得是那樣的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