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初露鋒芒 第六十二章傳藝(1)


江南心里在胡亂的想著這些心事,聽著江蓉這麼說,頭,此時情感超過情欲,在她的唇上吻了一吻,說了句:“你也小心些。”這才離開。

走了十數步後,還向後望了一眼,卻見江蓉重新靠在了牆壁之上,似乎在想什麼心事。

漸漸的就走出巷子,朝著聚義堂的方向而去,一路行走,腦里自然而然的想到剛才那奇異的歡愛,小腹頓時又有了發熱之感,不由得懷疑自己的荷爾蒙分泌是不是比普通人旺盛一些。

到了聚義堂中,已經是凌晨兩點了,柳如龍自然沒有睡,獨自一人站在長桌旁望著那沙盤沉思,顯然很是擔心一個小時後的偷襲之戰。

瞧著李江南進來到自己的旁邊,柳如龍凝視著他道:“李江南,你怎麼去了這麼久,方太夫人都給你說了些什麼?”

李江南剛剛與江蓉一番大戰,面對自己這個有份無名的岳父犀利的目光,心頭也跳了幾跳,不過他的臉上卻若無其事的道:“哦,其實方太夫人那里我沒呆多久就出來了,只是見著今晚天色不錯,在一個無人的地方練了一陣拳法。在來Y國)|.一直沒有用,都快忘了,現在大敵當前,我的‘獅吼功’沒怎麼到家,不懂些拳腳功夫可不行。”

他不說一直在方太夫人那里,卻是怕兩人見面無意間說起穿幫。

聽到李江南的解釋,柳如龍就點了點頭道:“嗯,你有這樣的想法不錯,‘獅吼功’是內氣外發,而內力沒有到一定的程度是無法傷人的,目前你要與敵人厮殺,不會拳腳功夫是很麻煩的事,武家拳渾雄霸道,的確不錯。只是孔文喜本是武家下人,學的定然不多,而他教你必然也是大有隱藏的,你要習武地事,宜早不宜遲,等今晚的事有了眉目。我先傳些柳家掌給你,想來比孔文喜傳你的武家拳要實用得多。”

料不到柳如龍居然會主動說出傳自己柳家掌的話來,李江南實在是又驚又喜,真不知今天是什麼日子,先有方太夫人給拳譜,再有江蓉傳腿法,這柳如龍也有了傳他掌法之意,就是說曾家腿、武家拳、柳家掌都撞到他身上來了。更重要的是,這柳如龍的武功、經驗、見識都遠非孔文喜和江蓉能比,有他來教自己。那一定是事半功倍地,好好學一學,當不了高手,單挑五六個普通人總沒有問題了吧,真要與曾家堡的人厮殺,命也活得長一些了啊。

不過柳如龍說了這些話之後,就沒有再言語了,李江南見到他的目光停留在柳家堡兩岸的地方,便道:“柳堡主。今晚的事,你有幾成把握?”

柳如龍微微的搖了搖頭道:“和曾敦儒這樣的人交手,是無法說有什麼把握的,不過這次行動對我們柳家堡是相當地重要。”

李江南也想到了,立刻道:“是啊,柳家堡的人本來就有些怕曾家堡,要是這次偷襲成功,無論能夠殺傷多少人。都算是勝利,大家守城的決心就會增加了。”

柳如龍點頭道:“不錯,柳家堡孤立無援,人人會有恐懼茫然之心,在這種情況下,斗志是極其重要地,只要大家認為曾家堡並沒有想像中的那樣可怕,這城才可以守得持久,那樣我們也才有生存的機會。”

說話之間,就聽到電話之聲響起。沒一會兒,一名接線員就道:“堡主,大少爺說水鬼已經順利潛出了城,已經進入湖中,三點鍾將准時在兩岸同時行動。”

柳如龍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沒有再說什麼,又開始沉默起來。

李江南明白許多事都需要他思考,便不再去打擾,坐在桌邊,卻在琢磨著剛才江蓉教自己的曾家腿法。


時間一點兒一點兒的過去,眼看著已經到了三點鍾,李江南就盯著表,耳朵卻仔細在聽著外面的動靜。

果然,三點鍾剛到,就聽著城外傳來了無數的呐喊之聲,聲音巨大,聚義堂內完全可以清楚聽到。

然而,這時本來一臉沉肅的柳如龍臉上卻是一變,猛的站起了身,跟著又慢慢地坐了下去,長長的一歎,神情卻是黯然失望。

看到柳如龍的臉色,李江南趕緊道:“怎麼,柳堡主,有什麼不對勁兒嗎?”

柳如龍搖了搖頭,緩緩道:“失敗了,這次行動失敗了,想不到曾敦儒居然早有防范。”

李江南奇道:“失敗了,你怎麼知道,這不才剛開始,還沒有消息傳來啊。”

柳如龍低頭看著柳家堡外兩岸的地形,沉聲道:“有這麼大的聲音,不用等消息了,只希望我們的人損失不要太大。”

李江南一聽這言,頓時恍然大悟道:“你是說這次行動是偷襲,現在剛到時間,不應該有這麼大的聲音,而出現這樣的情況,定然是我們地人被敵人發現了。”

柳如龍點了點頭道:“按我的布置,三點鍾准時上岸,從兩岸隱敝的地方登陸,然後繞到營帳後去偷襲放火,從時間上算,發出聲音,至少要十分鍾之後了,現在不過登陸兩三分鍾,就有這麼大的聲音傳來,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我們的人暴露了行蹤,甚至陷入了敵人的包圍,相信很快健兒就會有消息來了。”

他的話音剛落,電話就響了,跟著就有一名接線員稟告道:“堡主,大少爺說我們派出去的水鬼剛一上岸就被敵人發現了,好像是碰到了防盜器,對方的營帳里有警笛聲響起。”

聽到這話,柳如龍與李江南都明白了,曾敦儒已經算到柳家堡的人有可能趁他地人沒有布置完,立足未穩的時候先發動偷襲,就在柳家堡的兩岸安了防盜用的警報器,而這種警報器有細細的金屬線,那些水鬼夜晚中豈會發覺,所以剛一上岸就碰著了,這曾敦儒心思之細膩,布局之周全,竟是到了無隙可擊的地步。也難怪事前柳如龍也不敢說有什麼把握。

柳如龍在一陣黯然之後。臉色又漸漸的恢複了冷靜,沉聲道:“我要和李江南到書房里去,有什麼電話,給我接過來。”

立刻有人答應著,柳如龍就站起身來,向著聚義堂外面走去。而李江南便跟在了他地後面。

沒過多久,就到了那天來過的書房,卻見里面的擺設變動了,想來是柳如龍叫人做過了清理。

兩人坐在座椅之上,柳如龍道:“李江南.把你學過的武家拳練給我看看。”

李江南知道他要教自己武功了.答應了一聲.就站.走到了屋子中間.將孔文喜教給自己的那十式武家拳法練了一遍.不過一是孔文喜本來就沒有教全.二是他也從來沒有認認真真的好好練過.這一趟拳打得他自己都要嘔吐.臉上發熱.還好他地臉皮算厚.沒有泛起桃花來。


誰知柳如龍卻在很仔細的看著他一招一式.等他練完停下也沒有露出嘲笑

.人看.不過這不怪你.雖然只有十式武家拳.但那孔文喜最關鍵的地方都沒有教你.完全是脫了節.看來我只有從最基本的練武法~了。”

李江南知道自己最差的就是基礎.趕緊道:“是.是.萬丈高樓從地起我樁子都沒有打好.那是一定建不高的。”

柳如龍點了點頭.指了指自己旁邊地靠椅.道:“.你先坐下。”

李江南知道他要講課了.就重新回到了座位。

柳如龍凝視著他道:“中國功夫.也稱為武術,起源于原始社會,那時為了對抗野獸與爭奪食物,就有了武術的雛形。但後來真正的成熟,卻是在秦漢之時,那時候手搏、劍術、槍術已經非常流行……”

說到這里。他又頓了一頓道:“到了唐代,就開始有了武舉人,更是將武術推到了前所未有地高峰,不同的拳種流派林立,分為外家與內家兩種,外家功夫講究的是強力,入門之後,只要刻苦練習,又有明師指點。要不了多久就會有小成,可以達到出拳傷人之境,而內家功夫入門之後,不經過長時間的修習,是不能將氣與力結合的,而且在修習之時,由于體內經脈複雜,難以控制內息。會有極大的風險,就是大家常說的‘走火入魔’,可是如果練內家功夫的人經過苦練,能夠將體內氣息駕禦自如,就會走上坦蕩大道,最終的成就往往會超過練外家功夫地。”

李江南趕緊點頭道:“我知道,練內家功夫的是不是要打通任督二脈,那樣才厲害。”

柳如龍聞言,卻微微一笑道:“李江南,你在中國經常看武俠小說和武俠影視吧。”

李江南又一點頭道:“是。小時候我最喜歡看武俠劇,初中時候就喜歡看武俠小說,不過後來到了大學YY小說流行,就沒有怎麼看了

柳如龍愣了一愣道:“武俠小說與影視我倒也看過,不過什麼是YY小說?”

李江南知道他搞不懂,自己也在摸頭思索著表達,一會兒才道:“這個……這個就是比武俠小說要牛,可以上天入地,無所不能,揮手間就可以毀滅整個銀河系那種。”

柳如龍哼了一聲道:“荒唐,荒唐,我過去看武俠小說的時候,就覺得里面雖然有些誇張,但也不無一些實際的根據,想不到還有更荒唐的,現在這些年青人,真不知道腦子里在想什麼,完全脫離了實際。”

李江南只好呵呵笑道:“柳堡主,這叫做不同的時代流行不同的東西,這‘YY’,其實就是‘意淫”兩字前面拼音的開頭,你是世家弟,一生下來就是大人物,用不著去為生活奔波,自然不用通過YY來減輕壓力了。”

柳如龍又輕哼了一聲,道:“李江南,你性格輕浮,只怕也與這些有關了。”

李江南也搞不懂自己地性格與YY小說有沒有關系,不過大人說小孩子只能聽著,便不發一言。


柳如龍這才歸入正題,道:“武俠小說所講的任督二脈,倒的確是內家功夫修習的關鍵。這任督兩脈原屬于奇經八脈.因具有明確穴位.醫家就將其與十二正經脈合稱十四正經脈。任脈主血.為陰脈之海;督脈主氣.為陽脈之海。是說.任督兩脈分別對十二正經脈中的手足六陰經與六陽經脈起著主導作用.當十二正經脈氣血充盈.就會流溢于任督兩脈;相反的.若任督兩脈氣機旺盛.同樣也會循環作用以這麼說,任督通則百脈皆通。”

那“獅吼功”的秘籍里注滿了穴道,李江南練功之前最開始就是記的這些穴道名字,便道:“我看那些武俠小說里面任督二脈通的都是白胡子老頭兒,要是年青人,肯定就是吃了什麼異果,或者被人用傳功大法輸入了畢生功力之類的,我要練成,不知道需要多久。”

柳如龍道:“李江南,其實有一件事你不知道,一個人經脈地流注從肺經開始.依次循環到肝經;再由肝經入胸.上行經::)到頭頂.再沿督脈下行至尾閭.經陰器而通任脈上行.然後再回流注入常的人,任督二脈本來就是通的。”

李江南頓時驚道:“什麼,本來就是通的,我怎麼沒有感覺到?”

柳如龍道:“你當然無法感覺到,因為人的氣機在體內的流轉本來就是自然無形的,而內家的修習者,就是要將這種氣機練得從有形到無形、具有自己的靈性,而這種靈性能夠在任督二脈暢游無阻,隨時可以化為有形,使身體的力量與防禦發生改變,才可以真正叫做打通了任督二脈。”

李江南練那“獅吼功”完全是一片茫然懵懂,聽著柳如龍這一席話,頓時有了茅塞頓開之感,忍不住道:“柳堡主,你真了不起,知道這麼多。”

柳如龍微微一笑道:“李江南,可能你不知道,我們華裔三堡號稱曾家腿,武家拳,柳家掌,各家祖先百年前都是中國有名的武學高手,而曾家腿與武家拳走的是外家路子,強硬霸道,非傷人不可,而只有我們柳家掌走的是內家路子,講究的是含蓄控制,練到高深處可以收發自如,傷不傷敵,能夠自己決定。”

李江南道:“啊,那你們柳家掌豈不是比曾家腿和武家拳厲害?”

柳如龍搖了搖頭道:“那倒也不是,中國單是內功的流派至少有數百家以上,對氣機的引導各有法門,但最好的與最差的實有天壤之別,李江南,就像你的‘獅吼功’就應該是內家功夫的巔峰,而我們柳家的內功心法不過只是中等,所以在掌法中又加入了卸骨擒拿之術彌補,應該說三家武功各有千秋,只是曾家的人總比我們兩家練得好些罷了。”

李江南想到一事,連忙道:“柳堡主,那你有沒有與曾敦儒交過手?”

柳如龍微微點頭道:“我們三家過去並非全無走動,過去我與曾敦儒也切磋過幾次。”

李江南追問道:“那你是輸是羸?”

柳如龍沒有回答,臉色卻是一片黯然。

李江南一看他這樣的神情,就知道答案了,這柳家掌還是沒能勝過曾家腿。

就在這時,書房里的電話就響了起來,柳如龍站起身過去接聽,只是一直沒有說話,過了一陣才說了一句:“健兒,你也不用灰心,勝敗乃兵法常事,曾敦儒還沒有完成布置,今晚不會發動進攻,什麼都不要想,好好的去休息,精力要保持到後面,記住沒有?”

電話那邊的柳華健想是答應了,柳如龍這才放下了話筒,重新回到了座位上,臉上卻看不到有絲毫的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