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是遙山劍宗的堂主,吳楓."白秦安立刻開口介紹道.
那位戴著黑色紗笠的掌門點了點,卻沒有說話,見到行禮,她也根本不回應.
吳楓有些尷尬,沒有想到緲山劍宗的掌門這麼高冷,還是說自己這個小小堂主,沒這麼入她的眼.
吳楓行去,發現那幾位同為堂主的劍姑,卻一個個目光緊緊的盯著自己.
吳楓好歹是一個年過三十的人,不會自信的認為人家是看上自己.
她們多半是想和自己比試一番,難得有一位遙山劍宗的堂主到她們山中,本身就癡迷于劍道的這些劍姑們,估計巴不得現在就提劍相迎.
似乎還有很重要的一個原因.
她們這里確實不是很歡迎男子.
先到的南玲紗姑娘,卻是坐在白色傘帳下,面前放著香果美酒,還有一位女弟子在旁邊伺候著.
而昊野就沒那麼好的待遇了,他基本上坐在外邊,風也吹,太陽也曬,面前就有一杯最簡陋的清水,別的什麼都沒有了.
吳楓再看了看自己的坐席,果然是一個蒲團,母雞在上面都能夠孵蛋的那種.
男女差距,真有那麼大嗎?
昊野似乎是一個不拘小節的人,云游在外的他,本身就經常睡破廟,對于這里的待遇已經很滿意了,可吳楓就有那麼一點不習慣.
他勉為其難的坐在了蒲團上,太陽光正好照射在自己的眼睛,刺得令人難受.
……
又過了一會,女弟子邵瑩登上了山.
白秦安簡單的介紹了一番,果然那幾位堂主,長老都表現出了幾分該有的待客之道,並親自將邵瑩請到了和南玲紗一起的高貴白帳下,由緲山劍宗的女弟子恭候著.
邵瑩輩分低,實力也不高,她無非就是一個湊數的,看到比自己厲害多的昊野師兄和吳楓師叔有些可憐的坐在一角,頓時渾身不自在.
吳楓輕歎了一口氣,擺了擺手,示意邵瑩入鄉隨俗吧,畢竟是在別人的地盤上,人家整個國家就是這風氣……
沒多久,云中河走了上來.
白秦安甚至連介紹都沒有介紹,那幾位緲山劍宗的長老,堂主更沒有半點興趣.
云中河一頭霧水,然後就被安排在了吳楓的旁邊,同樣是一塊蒲團,你自己愛怎麼坐就怎麼坐,太陽正最火辣辣的時候,即便是秋天,也灼得人渾身難受.
云中河敢怒不敢言.
"師叔,我們千里迢迢而來,都已經到了國都,不僅僅將我們晾在一邊好幾日不說,好不容易可以上山了,竟然這麼不把我們當回事?"云中河壓低聲音,在吳楓耳邊訴苦.
"也不全是沒把我們放在眼里,你看邵瑩不就盛情款待嗎?"吳楓無奈的說道.
云中河頓時啞口無言了.
所以,就因為他們是男兒身?
到他這,連口水都不給喝?
大熱天的,云中河手腳冰冷,氣得渾身發抖.
男人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夠在緲國站起來?
……
等了有小半個時辰.
緲山劍宗的人一句話不說,仿佛只要有人沒有登上山,他們就不屑與遙山劍宗的人交流.
"祝明朗那家伙不會迷路了吧?"云中河說道.
"他沒了劍修修為,可能看劍譜有些吃力,再等等吧."吳楓沉心靜氣道.
正說著話,祝明朗從山坪階梯處走了上來,他望了一眼緲山劍宗這陣仗,雖然清一色女子,賞心悅目歸賞心悅目,但她們身上透著一股生人勿進的寒氣,讓人著實有些不大舒服.
"人都齊了."白秦安說道.
星畫姑娘並沒有上山,與方念念在國度等候.
考慮到有可能會偷神古燈玉,沒有什麼自保能力的預言師小姨子還是不要涉險會好一些.
"請入座."一名渾身上下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女劍姑走來,指引著祝明朗往太陽底下放著的一個簡陋蒲團走去.
祝明朗卻徑直走向了那華美的白色傘帳下,坐在了南玲紗的旁邊,拿了一竄自己平時愛吃的葡萄,一點都不把自己當客人.
"我們這規矩,男子不能入篷,不能坐椅……"這時,那位嚴實包裹的劍姑厲聲說道.
白秦安正要說話,她身邊的那位掌門卻抬了抬手,示意白秦安不要插手此事.
"你們定你們的規矩,遵不遵守是我的事情."祝明朗說道.
"你怎麼如此粗橫?"那位劍姑氣呼呼的道.
"你們首席弟子都對我客客氣氣的,你一個小劍姑也敢在這里指手畫腳."祝明朗瞪了這趾高氣昂的劍姑.
吳楓,云中河,昊野看著在別人地盤上依然這般囂張跋扈的祝明朗,不由在心中豎起了大拇指!
硬氣!
"這里是緲山劍宗,容不得你一個卑男在這里放肆……"
"滾!"祝明朗沒耐心了,冷聲呵斥道.
嘰嘰喳喳,擾人清淨.
那小劍姑,氣得滿臉漲紅,面對這樣根本不守規矩的人,她完全沒有辦法,只能夠眼神帶著幾分可憐的求助那位唯一沒有戴紗笠的堂主.
那位堂主,面容冷峻,一股子掌管戒律之人才有的嚴厲與專橫.
"吳楓堂主,你們弟子在門中也是這般沒有規矩,從不管束的嗎?"戒律劍姑質問道.
"這位是我小師弟祝明朗,並非弟子."吳楓淡淡的回應道.
管束祝明朗???
劍尊老太公都管不住!
何況要管束他,你得先打得過他啊.
"我們規矩傳承數千年,在規矩沒有擺正之前,我們不會進行這一次劍術交流."戒律劍姑說道.
"也沒什麼好交流的,一些陳舊,無聊,沒什麼實質作用的老掉牙劍法,像你們這群深山老林,固步自封的劍姑之所以覺得自己還是劍宗翹楚,純粹是因為你們出門的少,夜郎自大."祝明朗說道.
吳楓在一旁,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
這里可是人家的地盤!
收斂一點點,人家長老級,掌門級都在場的!
"呵呵,好大的口氣,這些年來,敢在我們緲山劍宗這樣大放厥詞的,你是第二個."那位戒律堂主走了上來,一副非得立一立威的駕駛.
男人就是這樣,一天不打,上房揭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