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9章 土豪,生病



趙五五從床底下拖出來一個箱子,打開一看全是黃金.

"不是這個."

黃金自然是壓箱底的,按照沈安的說法,等以後果果嫁人了,金銀就是她的底氣,但凡夫家鬧騰,怎麼應對都不虛.

趙五五趴了下去,又拖出來一只箱子.

"就是這個!"

果果打開了鎖,揭開箱子一看,里面全是紙鈔.

"每年的生辰哥哥都要給好多,還有每年的初一也給許多,不知有多少."

果果坐下開始數……

趙五五拍拍頭上的灰塵,托了一下胸,然後也參與了進來.

"這里一千……這里一千……好了,五千有了."

果果看著還剩下許多的紙鈔,很是頭痛的道:"錢太多,不知道買什麼."

她把紙鈔裝進大信封里,遞給了趙五五,"讓陳洛去送."

"是."

趙五五去了前院,聞小種卻接過了這個活.

對此趙五五已經習慣了,她看了有些幽怨的陳洛一眼,剛想進去,陳大娘叫住了她.

兩人轉到了側面沒人的地方說話.

"你這個……五五啊!"陳大娘指著她的身體,"你這是吃了什麼?越發的豐腴了."

"沒有啊!"趙五五覺著很冤枉,苦笑道:"我經常也覺著累."

"去暗香吧,他們弄了新的料子,很堅實,還軟和."

現在不是大唐,女子不以肥胖為美.

聞小種一路去了洪家,把紙鈔交割了,擱下一句話,"那個叫做秦觀的,據聞喜歡玩女妓歌姬,此等人渾身臭味,以後讓他離我家小娘子遠著些."

這話最後傳到了秦觀的耳中,正在和人喝酒談論詩詞的他一怔,就問道:"誰人不玩女妓歌姬?他這話卻是有些針對某的意思."

室內的幾個男子都笑了,其中一人說道:"沈龍圖就不玩."

"他不玩他的,說某作甚?一介奴仆也敢對某指指點點,當真是跋扈!"

另一人搖頭道:"那聞小種就是沈果果的侍衛,但凡沈果果出門都跟著,據聞拳腳了得.少游,那沈果果年方十四歲,長得讓人動心吶!而且沈家乃是大宋首富,她的嫁妝怕是會嚇死人."

眾人都在笑,秦觀卻冷冷的道:"大丈夫要功名錢財當自取之,某不屑于做裙下之臣."

眾人吃完了,醺醺然的出去,結賬時就聽掌櫃在贊歎.

"那沈小娘子果然是人美心善,五千貫說捐就捐了."

"五千貫?哪來的五千貫."有食客好奇問道.

"這不今日洪家弄了什麼詩會,請了沈小娘子去散心,席間說是每年春季就有流民,沈小娘子聽了心中不忍,就把自己的私房錢捐了出來."

"果然是善心人!"

"這是沈龍圖的家教好啊!記得沈龍圖也經常捐錢,據聞他捐了許多,只是從不對外說."

"這等小娘子,也不知道誰有福氣娶了她去."

眾人一陣贊美,突然有人歎道:"五千貫的私房錢啊!汴梁的小娘子誰有?"

眾人搖頭,都苦笑不已.

"少游兄今日不是去了詩會嗎?可知此事?"眾人就問了秦觀.

"是有此事,只是當時不知她是說笑還是什麼."

五千貫就是一筆讓秦觀覺著一生都無法企及的巨款,但一個小娘子隨口就說捐出來,當時他覺著有些好笑.

可那是沈安的妹妹!

"已經捐了,剛送去洪家!"

"那就沒錯了."


"別擔心這個,沈家不差錢,沈龍圖以前懸賞都是數萬貫,連皇城司的密諜們都忍不住來干私活."

一說起沈家的有錢,那話題就打不住了.

秦觀出了酒樓,站在外面,有些茫然的道:"沈龍圖文武雙全,可掙錢的本事好像更厲害些."

"上次沈龍圖說,沈家就是有錢."

怎地,不服氣?

"聽聞官家都誇贊了沈果果."

"當年官家在郡王府時,沈果果經常去和府里的小娘子們一起玩耍,在官家的眼中就是後輩,所以這不就弄了個郡君."

"你這個是胡說八道,沈果果的郡君是沈龍圖立功換來的,此事汴梁早有公論."

"呃!立功換來的?"

"是啊!否則沈龍圖心善,汴梁的奸賊又沒那麼多,哪有那麼多腿去給他打的."

秦觀聽到這里不禁有些郁郁,問道:"打斷人的腿,此事前無古人,官家和相公們就不管管?"

那人回身看著他,"此事是先帝在時就有的,沈龍圖以德服人,被他打斷腿的都是奸賊,所以官家和相公們自然樂見其成."

還能這麼說?

秦觀也算是看了不少史書,但真的覺得此事聞所未聞,駭人聽聞.

"此事該有人彈劾."

不知怎地,他對未曾謀面的沈安多了些敵意.

他想了想,才知道是新法的緣故.

"少游,你反對新法,若是不小心觸怒了沈龍圖,那腿說不得就保不住了."

"某不怕."秦觀此刻年輕,只覺得伸手可摘星辰,意氣風發.

……

"果果捐了五千貫?"

"是."陳忠珩諂笑道:"那些人還說果果會耍賴,卻不知沈安疼愛妹妹,別說是五千貫,果果的私房錢怕是五萬貫都有."

"比朕有錢."趙曙有些小郁悶.

"官家,您也有錢."陳忠珩覺得官家很可憐,只能虛偽的安慰了一下.

"那些錢都是不能動的,哎!當年那個小小的人兒,如今也長大了,只是不知道誰能娶了她去."

說到這事,趙曙就不由自主的想了想自己的幾個兒子.

可沈安絕不會答應!

這一點他非常清楚.

別的事沈安都能打混,唯有妹妹的親事,他至今都不松口,只說要二十歲之後才考慮.

還有六七年,若是那時天下安定,此事也難說啊!

趙曙心中在憧憬未來,飛燕來了.

"官家,娘娘身體不適."

"哦,去看看."

趙曙急匆匆的去了後宮,禦醫已經來了.

"如何了?"

他和高滔滔是青梅竹馬,感情自然非同一般.

"官家,聖人的身子……臣覺得沒病."

"是啊!臣也是這般覺著的."

"沒病?"趙曙火了,"沒病怎麼不舒服?"

飛燕在邊上說道:"聖人最近兩個月一直昏昏沉沉的,吃了就打盹,精神萎靡不振,還說身體發沉……"

趙曙一跺腳就進去了,高滔滔靠在床上,見他來了就垂淚道:"臣妾覺著渾身發沉,怕是不好了……"

"臣妾去了之後不擔心別的,就擔心幾個孩子.大郎成親了,可向氏還沒生育.二郎還沒成親,臣妾看中了幾家小娘子,可就是定不下來,還有寶安他們……"


趙曙只覺得腦袋發沉,就怒吼道:"來人!"

外面進來了一群人,趙曙指著高滔滔說道:"若是治不好皇後,全數陪葬!"

陪葬自然是不可能的,但沖著這話的意思,但凡皇後有個三長兩短,禦醫們鐵定要倒黴,陳忠珩他們也會殃及池魚.

于是禦醫們輪番診治,面色也越發的凝重了.

"娘娘的脈象有些變化,讓人不解."

"是啊!"

"針灸如何?"

"怕是不行."

"那就試試甯神的方子?"

"對,試試."

一群禦醫商議了許久,最後定下了藥方.

服藥三日後,高滔滔的情況越發的嚴重了.

"聖人又睡著了."

"哎!"

宮中愁云慘淡,趙曙為此罷朝一日.

"聖人這是怎麼了?"

兒女們自然是要來侍疾的,向氏是大兒媳,帶著公主們進去伺候,出來時面色不大好看.

"娘娘整日昏沉,禦醫說是頑疾."

所謂頑疾,就是頑固的疾病,尋摸不到解決方案的疾病.

趙頊心中一冷,說道:"京城記得有些好郎中,我去尋來."

他帶著人在城中尋摸,帶回來了十余個最有名氣的郎中.

此等非常時刻,那些避諱都丟在了一邊,郎中們得以進宮給聖人診治.

進去時有人吹噓,說禦醫不過是聽著好聽,本事遠遠不及自己.

結果出來時,一群郎中灰頭土臉的.

"這脈象真是奇怪了,老夫恍惚記得在一本書里見到過,回家去找找."

可高滔滔的病情不等人啊!

趙曙的脾氣全開,連陳忠珩都被飛了一茶杯.

最後趙曙下了懸賞,但凡誰能治好皇後,重賞.

宮中人心惶惶,等果果進宮來尋閨蜜寶安時,就聽到了這個症狀.

"這個……"

果果的眼珠子咕嚕嚕的轉動著,左手挽著自己臉側垂落的長發,突然就笑了起來.

寶安正在愁,見她發笑就怒了,于是去呵她的癢,兩個少女鬧作一團,最後果果才說了原因.

"寶安,這病我好像聽說過呢!"

"真的?"寶安一下就激動了,"是何病?可能治嗎?"

"當然能."果果得意的道:"哥哥教了我好些東西,只是哥哥說不許顯擺,說是什麼……顯擺本事容易招人恨."

"那你哥哥還不是經常顯擺自己的本事?"寶安一邊整理服飾,一邊沖著她做鬼臉.

"哪有!"果果辯駁道:"哥哥說他不怕別人恨自己,恨的越多說明他的本事越大,可那些人卻沒本事沖著他動手,他就喜歡看著別人恨著自己,卻不敢動手的模樣,覺著特別舒服."

邊上的宮女們都笑了起來,覺著沈安當真是霸氣.

"快快,我要去聖人那邊."寶安把果果丟在自己的宮中,急匆匆的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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