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沒有跟上去,而是跟其他人一樣,往後退了十幾步,遠遠的看著.
太子殿下和顧清明,則落後半步,一左一右在帝君兩側站著,一人手里舉著火折,一人手里舉著三根粗壯的香燭.
這時林浩才一個靈光,意識到那燃燒的火燭,說不定就是拿傳說中千年不滅的人魚脂做的.
畢竟上古時期,靈氣的分散可遠比現在要濃郁,遍地精怪都可成妖獸,就算有上那麼十幾只人魚也不足為奇,但要是現在,人魚可就難找了,更別提人魚脂做的蠟燭了.
作為手中握有山海經的人,林浩恨不得直接站到帝君旁邊去,看看這人魚脂的蠟燭長什麼樣.
可他不能總不能在如此重要的祭奠上,作出這樣有辱皇朝顏面的事情,也只能恨恨的仰著頭,埋怨聽故事的自己為什麼沒多看兩眼那個香爐了.
而站在祭壇之上,面對著香爐的滄瀾帝君,心中則更為複雜.
只有山河祭舉行之時,他才會來到大荒山山頂,別看他剛才對林浩侃侃而談,實際上這也是他這麼多年,第一次看見真正的蒼穹樹.
以往他都是在史書中讀到,現在親眼看見,縱使是以帝君的眼界,還是難免感到幾分震驚.
就連他腳下的這個木質祭壇,也是拿蒼穹樹的枝干做的,千年不腐,萬年不爛,從建造開始,到現在這麼多年,也沒見這祭壇有什麼變化.
滄瀾帝君輕輕歎息一聲,腳下輕輕一剁,靈力瞬間橫掃而出,把祭壇上的雪掃了個乾淨,露出底下古樸的木紋來.
"帝君."一旁的皇朝太子輕聲喊道,又把手中高舉的火折子往前遞了遞,"香燭要燃盡了,請重新續香."
另一旁的顧清明也深深一鞠躬,手中的香燭一同往前遞去,口中也跟著輕聲催促道:"帝君,請重新續香."
銅黃色的香爐之上,那三根粗壯的香燭已經燃到了底部,眼看著就要被香灰憋得熄了火.
帝君這才一振雙袍,先是接過了顧清明手中的三根香燭,往香爐里插去,再拿過太子殿下手中的火折,往三根香燭的頂端湊去.
在這樣氣候嚴寒的山頂上,火折子是打不亮的,純粹就是一種儀式,火焰都是以靈力催發的.
只見帝君打開火折子,指尖在頂端稍稍一抹,驟然就亮起了一朵明亮的火焰,但他卻沒有急著點燃燭火,而是再一揮袍,加大了靈力的輸出.
驟然,那朵原本微笑的火焰猛然變作無邊火花,張揚的朝四周散去,在眾人的頭頂上飛舞,變作一只巨大的火之燕,猛地朝地面撲去.
那火焰的溫度之高,就連掠過眾人頭頂之時,都讓林浩忍不住縮了縮脖子,生怕帝君一個不小心,就燒了自己的頭發.
而火之燕卻在快要觸碰到地面時猛地消散,重新變作了火花,又在地面之上再次聚合,化作滔天巨浪,朝祭壇之上湧動而去.
也只有帝君這身武帝的修為,才能化出這樣的場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