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子凌和曹建輝及其他同學被帶到警局後,和另外一方的人一樣,都被問詢了口供.
問他們口供的警察還挺客氣,只是公事公辦地履行程序.
羅子凌是最後一個被問詢的人.
原本曹建輝想陪他一起錄口供,但警察不允許,他只能不甘心地出去,但並沒走遠,而是站在問詢室門口等羅子凌.在等羅子凌的時候,他不停地打電話,主要是打給哥哥曹建光.
父母那里,他不敢打電話,他知道即使他打電話,換來的只是訓斥,而不是幫助.
但救兵遲遲沒有出現,曹建光說他已經和學校領導打了電話,對方答應會馬上找警察部門的朋友幫忙,並會以學校的名義出面救他們,讓曹建輝不要擔心.但曹建輝並沒領情,在電話中數度爆粗口,並威脅曹建光,如果這次不幫他們解決問題,他就跟曹建光斷絕兄弟關系.
與曹建輝心急如焚的感覺不一樣,坐在問詢室接受警察問詢的羅子凌,並沒什麼擔心,甚至還有點期待.
為了避免意外,他在等候問詢的時候,發了一個朋友圈,拍了張在警局的照片,並配發了文字.
"吃個飯唱個歌,居然被警車帶到了警局,小爺真是醉了."
發完朋友圈,他就被叫進去問詢口供了.
"姓名!"
"羅子凌!"
"性別,年齡."
"男,20,"羅子凌如實地回答警察的問詢.
在了問了一堆與身份信息有關的事兒,警察這才問剛才事發的經過.
羅子凌也照實回答,沒有一句虛言.
爺爺教育他做人要誠實,自己沒做錯的事不要撒謊,他也老老實實地按照爺爺的吩咐做了,問詢過程中全按實際發生的事情交待.甚至幾次他主動出手打人的事,也沒說成是被迫還擊.
這情景讓問詢的警察挺驚訝,他們想不明白,這個武力值超高的學生,怎麼不用最有利于自己的方式說事情的經過呢?
就在問詢進入尾聲的時候,問詢室的門被暴力推開了,一下子進來好幾個人.
一名便裝的胖子,一個同樣穿著便服的高個子,後面還跟著兩名身著制服的人.
"吳局,李支,"看到進來的那幾個人後,問詢口供的警察馬上站起了身,舉手敬禮.
"口供問完了嗎?"那便裝的高個子皺著眉問問詢的警察,說話間還瞄了眼坐在前面的羅子凌.
"差不多了."
那高個子拿起記錄本看了一下,再和胖子交換了個眼神,然後示意問詢的幾名警察先出去.
"交給我們處理吧,"高個子吩咐原先的兩名警察出去後,一屁股在桌子面前坐了下來.
那名胖子也坐了下來,眼神凌厲地看著羅子凌.
羅子凌絲毫不懼地迎著他們審視的目光,心里在嘀咕這幾個是什麼人,會不會是來幫他的人.
高個子坐下後,對站在身後兩名著制服的男人示意了個眼神.
那兩名身著制服的警察會意,馬上過去將監控關了,原本亮有紅外燈的監控探頭一下子變暗.
看到進來的警察居然動了監控,羅子凌心里打了個突突.
剛才問詢之前,警察曾說過,要他老實交待事情的經過,因為整個問詢過程都有錄像.
他經曆的事情並不是很多,在這幾人進來不友善地盯著他,兩名警察還動了監控.監控探頭的紅光閃動,他知道那是處于工作狀態,沒了光,肯定就不工作了.
"這些人,難道是准備整我的嗎?"這個念頭一冒出來,羅子凌馬上就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沒錯,這幾個用凶狠目光盯著他看的人,肯定不是來救他的,說不定是奉誰的令,來整他的.
剛才回想整個事發的經過,他感覺到了許多不對勁的地方,隱約地感覺到,這是個圈套.
"羅子凌!"就在他尋思間,那高個子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很有氣勢地喝問道:"老實交待你今天的犯罪經過!"
雖然說已經有心理准備,但被對方這麼一喝,羅子凌還是嚇了一跳.
但他很快就鎮靜了下來,不卑不亢地回答道:"你們別血口噴人.今天是有人想調戲我們的女同學,並先動手打我們,我只不過是被動還手!"
"還狡辯,"那高個子想不到羅子凌會頂嘴,怒氣沖沖之下再狠狠地拍了下桌子,再指著後面牆上的字:"現在的情況是,這麼多人被你們打傷了,你們要負刑事責任.趕緊老實交待犯罪經過.你看到沒有,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不老實交待問題,等待你的將是法律的嚴懲."
"警察是干什麼的?"羅子凌生氣了,"難道不是主持正義,扶善鋤惡,而是幫助壞人嗎?"
想不到羅子凌會這麼反問,坐著桌子前面的胖子和高個子都愣了一下.
趁他們愣神間,羅子凌繼續氣憤地說道:"今天的經過我都已經說了,你們記錄在案.事實就是,有壞人想調戲我們同學,並想打我們,我們只不過被欺侮之後被迫還手而已."
進來之前,胖子和高個子並沒仔細了解事情的經過,只是大概問了一下,知道有人被一群學生打傷了.而他們要整的人是一個叫羅子凌的學生,因此他們沒去管其他人,直接審問羅子凌來了.
他們也沒弄清楚,那些人是被誰打傷的.
他們更是沒料到,羅子凌會這麼硬氣,以這樣的話質問他們.
"呯!"那高個子怒了,再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羅子凌,你是想負隅頑抗到底嗎?"
"如果拒不交待犯罪經過,等待你的是更加嚴厲的法律制裁,"一直沒開口的那胖子,也冷聲說了句威脅的話:"你要知道,這里是警察局,不是你家.這里是我們說了算!"
"事情的經過我已經說了,我沒有犯罪,我只不過是自衛還擊,他們那麼多人打我們,還掏了槍,他們所作所為才是犯罪,你們別顛倒黑白."羅子凌心里已經非常生氣,他想不到後來進來的這兩個便裝男子,居然會一口咬定他犯了罪.
"看來,你不嘗嘗苦頭是不會交待犯罪經過了,"高個子冷笑道:"還真以為自己是天之驕子,沒有人敢動你?馬上就讓你明白,這是什麼地方!"
說著,沖另外兩名穿著制服的男子喝了聲:"給他戴上手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