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明瑞帶著一群人離開了屋子,房間里頓時空蕩了不少,連空氣都新鮮了.
一屋人離開後,凌錦華示意羅子凌扶他起來.
羅子凌伸手將他扶起來的時候,凌若楠在凌錦華的背後塞了兩個靠枕,讓老爺子身體坐直.
"你爺爺可好?"凌錦華問羅子凌,再感慨了一句:"一晃二十年過去了,我也二十年沒見到你爺爺了.當初,我的命是你爺爺救回來的."
一聽凌錦華說他的命是羅連盛救的,羅子凌頓時就有氣,再加上剛才那些凌家人的不禮貌,他有點忍不住怒,不客氣地譏諷了句:"可惜,我爺爺救了太姥爺的命,最終卻在西北小山村隱居了二十年."
羅子凌居然敢當面譏諷凌錦華,凌若楠頓時大驚失色,趕緊拉下臉訓斥羅子凌:"凌兒,怎麼和太姥爺說話的?"
"我實話實說,"羅子凌有點氣鼓鼓地說道:"我爺爺救了太姥爺的命,最終的下場卻是這樣,這對我們來說,太不公平了.說不定,曆史依然會重演."
凌錦華也是很吃驚,但他並沒表示什麼,只是一臉玩味地看著羅子凌.
想不到羅子凌居然會頂嘴,凌若楠真的有點惱怒了.
好不容易看到凌錦華對羅子凌這般另眼相看,凌若楠已經想到了挺好的結果,卻沒想到,羅子凌居然沖凌錦華發脾氣,責怪他.
放眼整個凌家,敢對凌錦華指手劃腳,以如此態度說話的人,一個都沒有.
沒有人敢挑戰老爺子的權威,在凌家,他就是一言九鼎的存在.甚至在國家層面,他也有這樣的權威.
凌若楠做夢都沒想到,羅子凌居然這麼傲氣,以當年的事情指責凌錦華.她怒瞪了羅子凌一眼後,馬上做了解釋:"凌兒,當年的事,如果沒有你太姥爺對你爸網開一面,事情會更加糟糕."
羅子凌知道凌若楠訓斥他的意思,但他並沒打算這樣罷休.
既然已經失態了,那就把失態進行到底.
當然,羅子凌確實挺憤怒,當年爺爺救了凌錦華的命,他們居然這麼狠心,讓爺爺帶著他到那麼遠的地方生活.
看看地圖,他們所呆的地方就是華夏這只雄雞的雞屁股上了.
放在古代,那是流放幾千里的地方,多重的懲罰啊!
今天,他替凌錦華做了治療,治療效果還挺好,因此說話也有底氣.
而且,他也怕自己落了個和爺爺一樣的命運,治好了凌錦華的病,但依然被凌家人算計.
"太姥爺,媽,我並不這麼想."羅子凌很倔強地轉頭對凌錦華說道:"太姥爺,我覺得,當年我爸和我媽並沒做錯什麼,男女之間相互吸引而相愛,這是多正常的人之常情.是你們逼的他們私奔出逃,而不是他們自己要這樣做.楊云峰他有什麼資格阻止他們?還駕車追擊?楊云峰追擊的時候,對我爸和我媽的生命構成了威脅,他們為什麼不能反擊?難道他們只能任人宰割?現在,他們還要報複到我頭上來,我來燕京上學,他們居然還要置我于死地.他們多次襲擊我,難道我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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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聽天由命,不能反抗?"
羅子凌不顧凌若楠的眼神示意及出言阻止,說的義憤填膺:"我可做不到任人宰割,要人想要我的命,我也會要他的命.我完全理解當年我爸我媽的決定及他們做出的反擊,楊云峰的死,只能說他自尋死路.事後,你們依仗手中的權勢,逼的我們一家天各一方,天下間,還有比這更殘忍的事情嗎?"
"羅子凌,閉嘴,"想不到羅子凌會說的這麼過分,凌若楠一顆心沉到了水底,她憤怒地看著羅子凌,要他馬上閉嘴,不許再說.
但羅子凌並沒在意,倔強地看了她幾眼後,直過來攬住她的肩膀,再很動情地對凌錦華說道:"我媽這些年過的多不容易,知道老公兒子還活在世上,但就是見不到他們.他們憑什麼要受到這樣的懲罰,就因為破壞了你們的聯姻?就因為楊云峰的自尋死路讓你們震怒,要讓我們受到這樣的懲罰?我想,我爺爺肯定在後悔當初幫你們做的事情."
"凌兒,不許再說了,"凌若楠有點無奈,她想不到自己的兒子也這般倔強,完全像他的老爸.她心里很傷感,也很委屈,很想大哭一場,但現在她能做的,只能訓斥羅子凌,讓他不要再說了.
"楠楠,讓他說吧,心里的委屈,只有說出來才會好過一點,"凌錦華的反應很讓凌若楠意外,他並沒什麼在意,而是讓凌若楠不要阻止羅子凌的話,讓他繼續說,還戲言了一句:"很多年沒有人在我面前發脾氣了,今天感受一次,也不錯."
凌若楠只得不說,而羅子凌也少了顧慮,說的更加有底氣了.
"古代的和親,用女人的一輩子幸福去換取和平和國家利益,這是懦弱的表現.什麼時候國家的利益需要讓一個女人去擔負?男人又沒死光.家族間也是一樣,如果定個家族里面的人都很出色,他們完全可以憑借自己的努力做出成績來,振興家道,何需用女人去聯姻換取利益?不管你們怎麼想,至少我覺得,以聯姻的方式去為家族爭取利益,是這個家族中男人懦弱和無能的表現."
說到這里,羅子凌反而冷靜了點下來,沒剛才那樣咄咄逼人了.
"無論你們事後給了我媽什麼樣的地位和補償,但你們給我們一家三口造成的傷害,是沒辦法彌補的.我媽最青春最美麗的年華,就在守活寡中度過,我的童年,少年和青年時代開始的時光,身邊陪伴的只有我爺爺.還好我爺爺身體健康,不然的話……我連個把我養大的人都沒有."
"凌兒,你別說了."凌若楠終于忍不住,捂著臉哭了起來.羅子凌的話,觸動了她心里最軟弱的地方,勾起了她無盡的傷害,以至沒辦法控制自己的情緒,當著凌錦華的面失聲痛哭.
但羅子凌並沒就此停嘴,繼續倔強地說道:"我爺爺救了你的命,你們卻讓我們羅家的過上這樣的生活,還持續了二十幾年.讓我們天各一方生存下去,還以為是很仁慈,給我們以巨大的好處.真是讓人笑掉大牙.這是恩將仇報!"
但這時候,凌若楠用滿是眼淚的手,捂住了羅子凌的嘴巴,不讓他繼續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