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征強和羅子凌聊了不少事情,最後聊的是燕大新學科設置及實驗室現在運行情況方面的事情.
他把這事放最後來說,還特別提醒了羅子凌幾句,希望他盡心盡責做事情,把這幾件事情負責好,做出成績來--這當然是欲蓋彌彰的做法.
羅子凌心知肚明,但他還是把今天來見王征強當成了向他報告新學科設置及實驗室建設進展.
把詳細的情況報告完,並保證肯定出成果後,他就提出了告辭.
王飛揚和他一起離開.
在上車的時候,王飛揚突然驚叫,她的手機不見了.
找了一會沒找到後,她突然想起來,說可能手機扔在王征強的辦公室里.
羅子凌讓她自己回去拿,他在車里等.
大概十五分鍾後,王飛揚回來了.
"手機設置了震動,拔打電話都沒聽到響聲,找了一會後,發現掉在沙發縫隙里."王飛揚拍了拍腦袋向羅子凌解釋,"這段時間忙成了狗,人都暈了,經常丟三拉四."
"別把自己的智商丟了就行了!"羅子凌嘲笑了句.
"討厭,居然這樣說我!"王飛揚打了羅子凌一下,再氣哼哼地看著他,"我幫你做了這麼多事情,居然一點感謝都沒有.一個多月沒見,回來後還躲著我."
羅子凌沒好氣地回道:"你老爸都在提醒我要努力做事情了,我敢懈怠嗎?要是出亂子,我可要吃不了兜著走."
"有這麼多老頭幫你,學校也大力支持你,讓很多優秀的老師來教授其他基礎學科,你們還擔心什麼?"王飛揚大大咧咧地說道:"這段時間,和那些老頭子接觸多了,陪他們和其他地方教授傳統醫學的人交流過,交流過後,才知道什麼叫差距.那些人還看不起這些老頭,哼,你手下這些老頭,才是貨真價實的高人."
"反正,新生中能畢業的人不會很多,能成為這些大師的弟子,沒那麼容易的."
王飛揚沒有反駁羅子凌的話,她認可了羅子凌所說.
回到學校後,王飛揚並沒去做自己的事情,而是跟著羅子凌進了辦公室.
"我爸今天叫你過去,真實意思是什麼?"她明知故問道.
羅子凌看了眼王飛揚,再沒好氣地說道:"叫我傳個話罷,想讓大家知道,他不想放過陳如常."
"那你怎麼看這事情?"王飛揚再追問了句.
路上的時候,她就想問羅子凌這些事兒,只是不希望被另外的人聽到,因此一直生熬到只有兩個人的時候才講.
"做錯事情要付出代價,想做什麼事情也要付出代價,一切都沒那麼簡單."說著,羅子凌露出了高深莫測的笑容.
王飛揚怔了一下,想了想後才明白羅子凌的意思.
不過,她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並沒多問什麼.
她也沒再呆在羅子凌身邊,忙自己的事去了.
羅子凌也去張羅事情.
正忙著,李錦輝的電話來了.
李錦輝問羅子凌是不是在學校,如果在學校的話,到他辦公室里說點事情.
羅子凌也就扔下手中的事情,到李錦輝的辦公室里去了.
吳明云也在.
羅子凌絲毫沒覺得奇怪,向兩位師長問了好後,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李錦輝直接問了羅子凌現在教學准備的情況.
他知道羅子凌剛從西北回來,這是他挺擔心的事情.
一個夏天,羅子凌和羅連盛都在西北.
教學准備事項都是王飛揚這個學生在負責,雖然有一般老人在忙碌,但李錦輝卻吃不准事兒.
羅子凌和羅連盛兩個人是他放心的,另外那些人因為不熟悉,因此他有所擔心.
羅子凌笑著告訴李錦輝和吳明云,讓他們別擔心什麼,有他們這些頂尖的傳統醫學名家在,一切都會好.羅子凌說的這麼自信,李錦輝稍稍松了口氣.
他告訴羅子凌,等傳統醫學幾個專業的新生全部報到後,他會和吳明云一起親自主持新生大會.
以此表示對新設立這個專業的重視.
羅子凌對李錦輝和吳明云的重視表示了感激,並再次很自然地說道:"你們就等著看驚喜吧!"
"如果有驚喜,我們一定為你請功!"李錦輝哈哈笑了起來.
三人也沒聊其他話題,羅子凌陪著他們閑聊了幾句後,也就離開了.
忙碌了一個下午,快到下班時間時,凌若楠打來電話,問羅子凌和羅連盛今天晚上回去吃飯否.
凌若楠打來電話特意問詢,羅子凌知道有事情要說,也就答應晚上回去吃晚飯.
下班時間到後,羅子凌謝絕了王飛揚要請他吃飯的建議,和羅連盛一起回家了.
羅子凌回家的時候,凌若楠已經回來,正和吳越在廚房里忙碌.看到羅子凌和羅連盛回來,凌若楠把廚房里的事情交給吳越,自己走了出來,陪羅子凌和羅連盛說話.
"陳如常並沒有出院."坐下後,凌若楠也就直接說事情了,"看樣子,病情有反複了."
凌若楠的話,讓羅子凌心里跳了一跳,有點忍不住的驚喜.
"這是唯一能得到的報告單."凌若楠把一張MRI單子給了羅子凌.
羅子凌接過,卻見報告單上寫著:在腸系膜淋巴結內發現結節樣的小陰影,請結合臨床做出決斷.
放射科醫生並沒給出具體的診斷,但羅子凌看了後,還是松了口氣.
看樣子,陳如常的手術並不是完全成功,還有一些淋巴結未清理乾淨,或者說手術以後,腫瘤細胞又開始複制,占領其他地方.
這肯定是陳如常繼續住在醫院里的原因了.
不然,各方面情況正常,住了一個多月的院後,他應該可以出院了.
"無論怎麼樣,陳如常繼續住在醫院里都說明病情沒有好轉."羅連盛接過單子看了看後,呵呵笑著說道:"西醫的診斷雖然太直觀,很多時候沒有確切的定論,但表示了懷疑,就說明情況不妙."
"至少,他沒辦法出來繼續做事情了!"凌若楠嘴角露出了點笑容,"如果他還要住比較長時間的院,那他負責的事情,肯定會讓其他人先負責."
凌若楠的話,讓羅子凌突然間明白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