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明瑞居然認可他的做法,羅子凌當然不敢相信.
"外公,我沒明白你的意思!"他有點疑惑地問了句,希望凌明瑞能說的明白一點.
"你太姥爺高高在上太久,他已經習慣了所有人都聽從他的安排.你一個愣頭青,不願意聽從他的吩咐,還以性命相威脅,相信他會有觸動的."凌明瑞臉上露出一點點冷笑,再轉過頭,很認真地對羅子凌說道:"其實,從我個人角度來說,凌家沒有你太姥爺,那我認為,會發展的更好.他干涉太多了,我的想法大部分沒辦法施行,更不要說實現了."
羅子凌一下子明白了凌明瑞的意思,當下苦笑道:"外公,難道我做錯了?"
"不是這個意思!"凌明瑞搖了搖頭:"你太姥爺是定海神針一樣的存在,他在,凌家無論怎麼折騰,都不會倒,沒有人敢真的對凌家下手.你就看正平這樣子,也沒有人敢怎麼樣.這次,你太姥爺想把正平推上去,他這樣破壞規則的事情,其他幾家,也沒太多辦法.他們不敢直接和他說反對意見,最多跑我這里說一下自己的想法."
看到凌明瑞一臉苦笑,羅子凌也跟著苦笑了兩下.
"看樣子,外公在職的時候,一直生活在太姥爺的陰影之下了,"羅子凌歎了口氣,"你要退下來了,外公還在繼續發揮自己的影響力,這讓人想法頗多.或許,會有人覺得,外公你其實挺窩囊,對凌家也沒起太多的作用,都是太姥爺在提震凌家的地位,凌家有現在這樣的威風,也全是他的功勞,你所有的成績,在太姥爺的光芒之下,變得無足輕重."
凌明瑞聽了羅子凌的話後,臉上露出複雜的神情,最終他只是重重地歎了口氣,再拍了拍羅子凌的肩膀,"也只有你,敢和老爺子這樣說話,還以這種口氣相威脅."
凌明瑞的話中,並沒有責怪的意思,看向羅子凌的眼神,也沒有凶狠相.
這讓羅子凌松了口氣.
但他並沒馬上說什麼,而是認真想了想過去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想了好一會後,再以自嘲的口吻說道:"其實,有時候我真的為自己出色的醫術而自傲.我來燕京的時候,太姥爺已經病入膏肓.如果沒有我及時出手相治,他撐不了多少時間.那個冬天,能不能撐過去,都是個未知數.其實過去這段時間,我一直覺得,我延續了太姥爺的生命,就是凌家的恩人.我對凌家有大恩,凌家的人就應該感激我."
說到這里的時候,羅子凌露出的尷尬的笑容:"我覺得,任何一個人處于這種境地,都會有類似的想法的."
凌明瑞點了點頭,並沒駁斥羅子凌的話.
羅子凌再道:"因此,凌家一些人,處處針對我的舉動,讓我非常生氣.我當時以為,我救了太姥爺的命,他肯定會感激我,對我另眼相看,至少不會讓其他人欺負我.因此在一些事情上,就依著性子,胡亂折騰.只是沒想到,太姥爺他雖然給予了我不少好處,但並沒把我看的太重.他依然把我當成凌家以外的人,隨時可以犧牲的人物.我挺生氣,特別是這次事件後.今天我是帶著一個抓獲的人去他那里的,這個人是凌正平的親信,是他在折騰這件事情.我帶著人去找太姥爺,其實就是打算把話說破.因此,我沒顧忌,甚至以不再給太姥爺治療相威脅了."
不待凌明瑞表態,羅子凌再道:"我告訴太姥爺,如果我們中斷對他的治療,不再幫他調養,那他的生命最多能持續一兩年.如果我們一直幫他調養治療,沒有其他意外的情況,那他肯定能活過百歲.他如果一直活著,那凌家的地位肯定很穩固.我還以為,這樣很劃算的合作,他一定不會過多考慮就做出決定,沒想到,卻不是我想的那樣."
"別去想那麼多了,也別計較什麼了,既然已經把一切偽裝都撕下來,那就等老爺子做出決定吧."凌明瑞示意羅子凌坐下說話.
兩人進來後,一直站著說話,從這一點上看,兩人都挺激動.
羅子凌幫凌明瑞泡了杯茶後,這才在他身邊坐下.
"你做事情很有膽量,而且頭腦聰慧,凌家子弟沒一個能比的上你."凌明瑞看著羅子凌,很認真地說道:"我早前就說過,以你的才能,無論做什麼事情都能取得不錯的成就.現在,你爸媽已經有了一定的地位,這次的事件,不會對他們造成大的影響.事情很快就會過去,當然這其中有你的功勞.你出手夠果斷,而且不擇手段,讓其他那些人忌憚了.你媽能不能創造屬于女人的曆史,那要看她自己後面怎麼做.有一點你可以放心,作為她的父親,任何時候我都不會傷害她.當然,我也不會主動傷害正平,他們都是我的子女,當父母的,最愛護的就是自己的孩子,即使他們長大了也是這樣."
羅子凌沒有插嘴,只是靜靜地聽著.
"正平格局不夠,聰慧也不如若楠,即使他到了那個位置,也很難真正掌握一切.而且,我們也不是萬能的,很多時候一個人的成就還要看機遇.好了,多的我也不能說,你明白就行了.晚上,我會去老爺子那里看看,你麼,先別管他的反應.你先做好自己的事情,把現在在做的事情收尾做好.接下來要率團去歐洲訪問,這次訪問一定要取得成果回來.你表現越好,所取得的成就越高,那就越有資格耍性子."
凌明瑞的話,讓羅子凌再次松了口氣.
"多謝外公的信任,也多謝你的寬容."羅子凌道了謝後,再向凌明瑞保證,他一定會把所有事情都處理好.
凌明瑞沉默了一會後,再轉了話題:"陳家的事情,我會盡量少干涉,讓你們母子自己做主.如果你們能借殼生蛋,那也是不錯的結果."
羅子凌頓然驚訝,呆了好一會.
"謝謝外公,我明白了!"最終他還是明白了凌明瑞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