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說道:"就是大前年我去療養院的那段時間,這藥還沒有上市,我簽了保密協議不能說."
男人急了,"還沒上市的藥,您怎麼能隨便答應呢.萬一出事了怎麼辦."
老人斜睨了他一眼,垂眸看不出眼中的情緒,"那時我的心髒已經撐不住,身體又不足以支撐我做手術,我除了賭一把,又有什麼辦法."
顧云念這時問道:"那老先生你住的是哪個療養院,能說嗎?"
老人微微點頭,說了個名字.
聽到療養院的名字,她握著筆的食指不禁一顫.
這個療養院的名字,跟她裝作被拐的那次,在江城搗毀的那個一模一樣.
是巧合,還是就是同一個.
顧云念垂眸,似隨意地問道:"老先生說的療養院在什麼地方.有機會了,我看能不能去找他們問問,看有沒有多同樣的情況."
老人說了個地址,讓顧云念垂下眸,掩飾眼中的震驚,這個地址和她搗毀的那個療養院,就是同一個.
看老人這樣子,好像還不知道那個療養院已經倒閉.
她也狀似不知,拿出一張便簽紙把地址記下,隨口一說,"年前我是沒時間了,年後我就讓人去跟療養院打聽一下."
收好地址,她起身.
"老先生,跟我來檢查室一下吧.我給你做個詳細的檢查."說著她交代小彩帶人去檢查室,自己去後面找藥老.
把了解到的情況跟藥老說了一下,"我覺得很可能是做了換心手術,可我沒在他身上發現手術後疤痕,把脈也看不怎麼出來.看他本人的樣子,好像也是不知情一樣,只是我還是從他的反應中,感覺到有些不對."
藥老戴上口罩,"走吧,我跟你一起去看看.病人或許是不知情,但難免察覺到蛛絲馬跡.只是他是受益者,就算是猜到了,也樂得裝糊塗.我想,如果不是他的身體出了問題,怕是不會願意說出這事來."
到底,抱著一絲希望,還有不知者不罪的自我安慰.
看顧云念帶著一帶口罩的老人,中年男人臉帶疑惑,老人卻是眼前一亮.
不等中年男人開口,就激動地問道:"你就是顧小姐的師父,藥老嗎?"
藥老點點頭,淡淡地說道:"別激動,你的身體承受不起強烈的情緒起伏.我的弟子對你的情況有些把握不准,才讓我來一起看看.你先躺下,把上衣脫掉,我們給你做個檢查."
檢查室里的溫度,暖得有些發熱,檢查的床上還鋪著電熱毯,旁邊放著幾個暖燈.
老人很干脆地讓女婿幫他把衣服給脫掉,讓顧云念和藥老檢查.
那天在溫泉時光線太暗,她也沒太在意,這會兒才發現老人的心髒上方,有一條淺淺的白痕,像是愈合的傷口.
她問,"老先生做過其他開胸檢查嗎?怎麼胸前像是有一條疤痕."
也不知是不是藥老親自出面,讓老人覺得興奮,他笑著說道:"也不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