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秋和陳智談過之後,便下樓去了.
胖威隨後上了樓,和陳智打了下眼色,那意思是說,樓下的老頭兒可以聊聊了……
不得不承認,胖威這個人還真會自來熟,那個老吳頭一看就是非常倔強的人,從陳智到這里之後,這老頭兒就沒跟他說過一句話.
連吃飯的時候,都是自己拿著飯碗,端著去外面吃.
但胖威卻只用了一天的時間,就把這老爺子給籠絡了,關系處的還不錯.
之後的時間里,葉秋和他的小秘書化妝成小情侶,去外面的海灘附近巡查.
而陳智則和胖威一起,來到了吳老頭的屋子里……
陳智剛來到吳老頭的臥室,立刻便被那股刺鼻的海腥味兒熏到了,他真不知道這老爺子平時是怎麼在這里住下來的,這里幾乎都是大倉庫.
里面堆滿了破漁網,破漁具,還有不知道哪輩子的魚干,亂七八糟的,那些破爛都沒有被清洗,很多上面還掛著早就腐爛的海帶,真是嗆死個人.
那老吳頭還真不太在意這些,就在里面搭了一張破床,床邊上擺了一大堆的白酒瓶子,在那上面睡覺.
"老爺子,何必活得這麼艱苦啊!",胖威笑著對老吳頭說道,
"您孫子現在都當上村長,您還不享受兩天老太爺的生活呀?
看您這艱苦的,都趕上八年抗戰了!"
"切,狗屁村長!",一提到小吳村長,這個老吳頭兒就滿臉的不屑一顧,
"那個小兔崽子,一點兒都不像是我們漁民的孩子.
我們是誰?我們這村子的人,打古時候開始就是靠海活著的,我們身上流的都是海神的血,吃的是海神爺賞的飯.
他到好,一天嘰里呱啦的光耍嘴皮子,連海都不愛下了.
這要在過去的時候,就應該被扔到海里面去喂大魚.
這個沒用的小兔崽子,tmd,活該他這麼大了都找不到媳婦,還非要上鎮上去當什麼領導,娶那城里的女人,官迷了心竅的東西,我沒這號狗屁孫子!呸!"
我老頭畢竟歲數大了,一抱怨起來便沒完沒了,滿嘴里絮絮叨叨的.
而陳智給吳老頭遞上一根煙,友好的只應了兩句,然後找了一張椅子坐下:
"老爺子,您這個年紀身體還這麼硬朗,真是少見啊!
年輕時,估計也是這村子里的抗頭人吧?"
"那是!",這吳老頭一提起年輕時候的事情,立刻便滿臉的驕傲:
"我這個人從來不吹牛,但我年輕的時候,這整個漁村都是看著我的臉色說話.
那時候誰不知道老吳家的二小子天不怕地不怕,這村子里有什麼事兒都敢去出頭.
就說這海路,我們這村子里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夜里不探海!
因為海神爺晚上的時候愛打呼嚕,那海浪震天,要是驚擾了海神爺,就再也回不來了.
我便不信這個話,晚上的時候便偷走了幾次海路,帶回來上好的海貨!都賣了好價錢.
那條長尾巴,耷拉眼皮的鮫人,也是那時候抓到的……"
"鮫人?",陳智抓到這句話後,立刻追問起來:
"真的有鮫人嗎?
老人家,您說的話可當真?您親眼見過這種生物嗎?"
"我這……",這吳老頭剛要順著說下去,但忽然間反應了一下,便不繼續說了.
這吳老頭是見過些世面的人,他眼睛轉了一下,便開始仔細的打量陳智,似乎能看到陳智背後的氣場似的.
"你這外鄉人,到底是沖什麼來的?
我感覺你和那些人不一樣,你身上有股不一樣的味兒,既不是當官的,又不像是做買賣的!
你……,你不對勁!"
"哎呦喂!老爺子,你可別藏著掖著的了!",胖威在旁邊立刻添油加火,
"昨天晚上你可全都跟我說了,你年輕的時候捕上來一條鮫人,他為了保命還送你一顆珠子什麼的.
後來你差點沒被那鮫人吃了,好不容易才跑了回來.
以後那鮫人還年年來找你,想把你抓回去呢!"
"哪有……,哪有的事……",這吳老頭忽然變了臉,立刻就不承認了,還用手不停的搖擺:
"那是我昨天喝多了,你也是不停的問我,我便順嘴胡吹的,哪有那樣的事!
要是有什麼珠子,我還在這里受這個罪?早就去城里面享福了!
好了好了,我還以為你們是來找我喝酒的,沒想到把我說的酒話當了真,你們快走吧!我昨天喝多了,還想睡一會!"
"老人家!",陳智忽然正色站了起來,,而在那一刹那,窗簾和窗戶全都自動閉合了,就像是中了法術一樣,整個屋子一下就暗了下來.
那吳老頭兒被這迅速的變化嚇了一跳,一屁股坐在了床上,指著陳智,語氣都有些哆嗦了:
"你,你是什麼妖物?我早就看你不對勁,你到底是什麼鬼怪變的……"
"我不是妖物!",
陳智雙眼認真的看著吳老頭,一團團帶色的氣流從他的手上燃了起來,
"如果您一定要問的話,我願意向您說實話,但您也要跟我說實話.
我就是你們經常所說的,神靈的後裔!
時間緊迫,我真的不能再跟你拖下去了.
我也會用其他的方法進到您的腦中,獲取您所有的記憶.
但您的這個年紀,已經經不起這樣的折騰,很可能會因此喪命.
所以吳老爺子,請您幫我一個忙,把您年輕時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我.
你相信我,我一定不會傷害你,而且會為你保密.
您都到了這個年紀,還有什麼可隱瞞的?
難道還要把這秘密,帶到棺材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