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安靜中看到的真相

之後的時間里,陳智的生活真的陷入了完全的平靜,組織內再也沒傳來任何消息,似乎與他的一切聯系,都像絲線一樣輕而易舉的被扯斷了.

但這段時間卻從胖威那里聽到一些消息,這些消息都是來自于黑衣人的.

說是組織現在全部精力都放在抵禦長白山上,開始建立現代化攻防部署.

這是一個被稱為【毀滅地獄】的大型任務.

鮑平下令在長白山周圍做了很多高科技的防護牆,這其中包括融化入地質層,設立攻防措施,甚至運進去了大量的炸藥.

這些攻防部署會消耗一年甚至兩年的時間,但防禦力量是強大的,科學家做了一個樂觀的推測,這種攻防部署可以抵擋將近原子彈的爆炸威力.

如果那一時刻來臨的時候,組織甚會動用全力,遷居那里所有的人群.

然後把整個山體變成一個液體炸藥結構,將內部完全炸毀,這樣那個藏在山內的地府,也就不複存在了……

這樣龐大的行動計劃,其實是非常驚人的,西岐所有的人力物力,都在馬不停蹄的忙這件大事.

葉青那邊也得到很多上層人物的首肯,其中包括很多國家的首腦,他們會暗中不遺余力的支持【毀滅地獄】計劃,畢竟這是全人類的事.

一旦那一刻來臨,不敢確定這世界上的哪一個板塊可以幸免遇難.

但陳智這里沒有得到任何消息,鮑平之後沒有再找他商量任何事情.

鬼刀也被冷置了,只有阿索那邊傳來的簡單命令,繼續讓鬼刀保護陳智安全,不可以出現意外.

就這樣,陳智和鮑平兩個人開始冷戰起來.

在這段時間里,陳智也沒有再積極的做任何事情.

也許是因為鮑平最後的命令,又或許是對于整個西岐的感情,他沒有繼續去探索……

其實鬼刀後來也私下勸過他,現在的這種情況,所有人都知道一個非常明晰的道理,那就是往日之事不可追.

過去的事情就是過去了,既然已經過去了,那麼正確與否又有什麼意義呢?

而眼前的危機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地府馬上要打開,冥後屠滅世界近在眼前.

相比于這些來說,去糾結這5000年前的事情,未免是太愚蠢了?

現在所有的精力,都應該放在對付冥後上面,其他事情都應該暫時放下.

這個淺顯的道理,陳智不是不知道.

但是他總覺得,有些事情非常不對勁,好像順序出了錯,有一種本末倒置的感覺.

而且這其中還有一個非常簡單的問題,鮑平以及整個西岐似乎都沒有意識到.

那就是即便西岐傾盡全力,即便整個人類世界傾盡全力,即便陳智和他的神將們願意付出生命.

這都並不代表就能夠戰勝冥後!!!

當然,在人類的思想中,總是以為正義能夠戰勝邪惡,所謂地府中的黑暗,最終會被光明占據.

但這都只是一個人類自以為是的美好願望.

人類的生命太短暫了,很多事情想得過于理想化.

強大就是強大,在強者面前,一切所謂的正義都沒有任何意義.

摩說過,冥後的力量是無法抗拒的.

陳智不認為摩會說謊……

而且,現在的冥後也不一樣的!

陳智當時見到的那個冥後,雖然已經被黑暗浸透,但那依然是秦月陽.

秦月陽所有的感情和善意,依然牽制著那具身體.


可現在,留在那具身體上的秦月陽靈魂,已經沒有了感情和善意,只剩下恨了.

而這種恨,徹底的成全了冥後.

陳智當時重塑秦月陽身體的那個做法,其實是有私心的.

他希望把秦陽救出來,而最後,那個透明的小秦月陽,卻選擇了相同的命運.

所以這個計劃等于是失敗了!

靈魂被牽走之後,現在的冥後雖然暫時被削弱了,但當她真正沖出地府之時,將無情無義的.

毫無人性,且勢不可擋.

這是對最終勝敗的評估!!

而相對于這些來說,還有一些不對勁的細節……

這些細節過去看起來沒有什麼,但現在在陳智的心中,逐漸的露出了端倪.

疑點越來越大,已經變成解釋不通的大疑團了.

首先就是,組織世世代代誅殺敖狠血脈這件事,太不合邏輯.

拋棄所有感情的因素和個人看法來說,這個行動不僅殘忍,而且目的太不明確.

針對于一個沒有太大傷害的種族,完全沒有必要下那麼大的狠手,去執行這麼一個殘忍的任務.

當然組織自古以來都會誅殺異族,這是組織的使命.

但所謂的異族只是一個說法.

現在細想起來,組織真正誅殺不赦的,似乎只是針對敖狠一族.

魔族殘忍荒蠻,是他們天性使然,但即便是那樣殘忍古老的種族,組織都沒有趕盡殺絕.

又何必對傲狠這只四處躲藏求生的種族,這樣的追殺殆盡呢?

當然,組織從古至今自然有自己的一套說法.

說敖狠一族太過執著,生性偏執,從清朝名將吳三桂時候開始,這只種族就顯露其特別的性格缺陷,怕他們掌握政權,從此動蕩大局.

但是現在細細想來,這個原因實在是太過牽強了.

一個人能夠獲得政權,有很多綜合因素,即便是吳三貴最終也沒有獲得皇權.

就因為偏執的性格缺陷,非要世世代代誅殺一個種族,實在是太牽強了,牽強有些說不過去~~

其次,還有一個不對勁的地方就是……

鮑平的反應,也太過于偏激了.

即便是陳智違背了他的命令,即便是陳智現在做的這一切都沒有意義,以鮑平行事的風格,完全沒有必要暴怒到那個程度.

陳智這幾年對鮑平有了一定的了解,他的內心更像是一個老人.

他從不輕易下最後通牒,但言出必中.

他總是喜歡把喜怒藏在心里,讓別人去猜不透他,泰山崩于前而不動聲色.

而這一次他卻表現的如此急躁,陳智總感覺,那是一種惱羞成怒的樣子.

人在什麼時候會惱羞成怒呢?

當然是戳中他痛處的時候.

所以陳智還是覺得……,作為西岐首領的鮑平,似乎知道些什麼.

也一直在害怕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