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衣是陳阿婆親手織的,最貼身暖和,蘇軟軟很是喜歡.
陳阿婆也總說,鵝黃色的衣服襯得蘇軟軟更嬌俏可愛,給她織了兩件換著穿,只是花紋稍有不同.
只是原本嫩嫩的鵝黃色毛衣,現在肚子的位置卻被鮮血染紅了一大片.
有鵝黃色對比著,那紅色的一團更顯得刺眼.
陳阿婆原本已經穩下來的手,這個時候又顫抖了起來.
毛衣不能脫,陳阿婆一眼瞥見一旁炕櫃上的剪子,就把剪子拿在了手里,把那一團紅色全部剪開.
就連里面的衣服,也一同剪掉了.
白皙的皮膚上也沾著紅色的血跡,看的陳阿婆眼眶酸澀,眼淚撲簌簌的掉落下來.
"好,好了!"
陳阿婆哽咽的說不出話,只說了這一句,就要忍不住哭出聲來.
醫生這個時候也已經准備好了東西,聞言立即走到了炕邊.
醫生手中拿著紗布,先把蘇軟軟肚子上的血跡擦掉,總算露出了傷口來.
兩指寬的傷口,豎著定格在肚子的左側.
傷口外翻,傷口上還粘著黑色的東西.
醫生原本還算淡然的神色,在看到那些黑色時,陡然變了.
"刀上頭應該是塗了鐵鏽鍋灰之類的東西,蕭程錦,你把酒精給我,然後按住她,我要給她清洗一下傷口,不然要是感染了,那可是要命的事情."
上了這麼多年學的蕭程錦,雖然不是學醫的,大但是這一點還是明白的,聞言趕忙去桌子旁,把酒精拿了回來.
蕭程錦按著蘇軟軟的上半身,陳阿婆按著蘇軟軟的下半身,見兩個人都牢牢地按著了,醫生還是不放心的囑咐了一句,"這是為她好,但肯定很疼,你們一會兒不能心軟,別撒手."
兩人都是重重點頭.
醫生屏息凝神,用鑷子捏住一塊紗布,沾滿了酒精之後,就放進了刀口之中.
陳阿婆以為只是擦洗傷口外面,沒有想到竟然要把紗布放到刀口里面去,瞬間就嚇白了臉.
還不等她有何想法,蘇軟軟腿上突然用力,就要抬腿轉身.
陳阿婆嚇了一跳,但還牢牢地記得一聲的囑托,死死地按著蘇軟軟的腿,不讓她掙脫.
蘇軟軟不僅僅是腿在用力,上身也在用力,上半身抬起,雙手也要朝著肚子上抓去.
蕭程錦眼疾手快的把蘇軟軟的雙手按住,整個人趴在了蘇軟軟的身上.
蘇軟軟的力氣有多大,蕭程錦和陳阿婆包括醫生都是知道的,三個人誰也不敢有絲毫的松懈.
尤其是醫生,動作越發的快了.
不快不行,他真的害怕蕭程錦和陳阿婆按不住,讓蘇軟軟掙脫開了.
一刀刺進去,那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刀又很快的拔了出來,傷口是疼,但絕對沒有現在疼.
蘇軟軟的大腦現在一片混沌,她只覺得有一根鐵棍,在自己的傷口里翻來攪去,疼的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醫生額角漸漸有豆大的汗珠滾落下來,但他不敢去擦,手上依舊井然有序的給蘇軟軟處理傷口.
不是他故意拖延時間,而是傷口有些深,里面是什麼情況又看不到.
(第6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