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鬼怪並不需要睡眠,但是此刻,鍾情是真真實實的感覺到困了.
她閉上眼睛,安靜的睡了過去.
良久,安靜的空間之中才想起了系統的歎息聲:"但是這哪里是你和他能決定的呢?"
……
第二日.
張銘橋是被寒生喊醒的.
寒生面上帶著笑,仿佛自己比自家公子早起是一件多麼神奇的事情一般:"公子你竟然也會賴床!"
也不怪他驚訝,自從張銘橋入私塾開始,每日都是早早起來讀書,寒暑不變.他這個書童,反而懶了很多.
今日他都睡飽起床了,公子還在床上,怎麼不叫寒生驚奇?
張銘橋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望了頭頂一會兒,終于回過神來.
他甩甩頭讓自己清醒一點,收拾好自己,走了出去.
那個一貫很早出現的綠衣身影不在.
張銘橋想起了對方昨日受的傷,目光之中閃過一絲擔憂.
但是他到底也沒表現出來,只是讓寒生燒了點水,又吃了點干糧,便拿著書在院子里看了起來.
等到鍾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不早了.
她懶懶的翻了個身,右肩傳來的劇痛讓她眉心一皺--忘記肩膀有傷了.
鍾情默默的側過神,方才那一點剛起床的迷糊也被痛清醒了,索性坐起身來.
鍾情走出房門的時候,張銘橋正在讀詩詞.
正好翻到《洛神賦》:……仿佛兮若輕云之蔽月,飄搖兮若流風之回雪……
張銘橋目光一動,就看到衣袂翻飛,佳人蓮步輕移,宛若分花而來.
他怔了一下,看著手中的辭賦,心里忍不住的想道:也不知那洛神,與面前的碧落姑娘相比,誰更美一些?
他心底隱隱覺得應當是碧落姑娘的.
那洛神即便再美,但是他張銘橋心里住著的,卻是碧落.
這世上,再也沒有比一個男人的心上人更加美麗的姑娘了.
鍾情走到這石桌前,一眼就看到了他在看的東西.
她忍不住輕笑一聲:"你這讀書人,平日里就看這些嗎?"
張銘橋微微一笑:"讀書人既然是讀書人,自然是要多讀一些書的.這詩詞集收錄的俱是古往今來的驚豔之作,我自然要學習一二."
鍾情本來就是隨口一句話,哪里想到這人還講這麼多大道理.
張銘橋又繼續說道:"再者,我耽誤了這七日,秋闈是肯定趕不上了,失意之下,看看其他書又何妨?"
鍾情瞧著他,面上說著失意,神情確實再豁達不過的.
"你不傷心嗎?"
張銘橋一愣,繼而明白她指的是什麼.
他失笑道:"我丟了一個科舉的機會,卻換來了性命,這難道不是天大的好事嗎?"
鍾情點頭:"你倒是難得的明白人."
這世上多的是那些想要將所有好處全部納入囊中之人,譬如張銘橋這件事,多少人得了性命之後,怕是又要不甘自己多年努力卻失去機會,又要再等幾年.
可若不是她護著,你命都早沒了,還談什麼科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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