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縱橫人界 第一千一百三十三章 似曾相識

"恐怕這人真的有些神通,否則一位剛進階的後期修士,又怎能在我面前如此從容?"溫青緩緩說道.

"這樣的話,還真有些棘手了.既然不能輕易滅殺,也只有極力拉攏了.但以他的修為一旦加入星宮,玉靈又怎能壓制住此人.恐怕我二人一旦逝去,就會反客為主的,整個星宮都會落入此人之手的."男子聲音一寒,話語里驟然露出冷冽的殺機.

"你的意思是,還是要將此人除去!可是萬一這人出奇厲害,我們只要一擊沒有得手,可就徹底給玉靈結下一位生死大敵了.後果還是不堪設想的."溫青有些遲疑起來."哼,這人已在亂星海橫空出世,不想辦法解決的話一樣會攪亂亂星海的秩序.我們大道無望,就更不能讓星宮的道統葬送你我手中了.這人無法為我們所用,就一定要除掉.即使冒些風險,也要一試的"男子冷哼了一聲,毫不猶豫的說道.

"你說的縱然有道理,但此事非同小可,妾身還是覺得要從長計議的好!"溫青搖了搖頭,明顯不贊同自己伴侶之言.

"怎麼,你不會真的這般忌憚吧!我倒不相信,你我聯手下再動用元磁山,他還真能從我們手中逃生!"男子傲然說道.

"若是我二人聯手,再動用元磁山的話,倒有七八成的把握將對方滅殺.但是此人謹慎異常,恐怕不會主動到我們聖山頂層來,而元磁山作為防守利器,自然天下無雙,但若催動此山主動追敵,卻實在笨拙了一些.真想讓對方防不勝防,也只有在對方從外海傳送回來的一瞬間,用元磁山將整座星空殿罩住,這才能讓對方無路可逃.否則對方只要一展開身法,不和我們硬拼.想要滅殺對方,卻是難上加難."女子幽幽的說道.

"這一點,我自然知道.聽說,你將本宮的客卿令牌給了這人一枚.這樣做很好,若是對方動用此令牌的話,我們就可以據此查清楚對方的行蹤,可推測出對方返回的大概時間,如此一來,專門在星空殿設伏倒不是不可能的."男子森然說道.

溫青眉黛眉一皺,沒有接口此話,卻忽然話題一轉,說出了幾句讓男子愕然的話語來.

"曆代星宮之主,基本上都是一男一女夫婦兩人.玉靈這丫頭已是元嬰初期修士,可現在還沒有確定下來雙修伴侶.只有修煉本宮獨門的雙修秘術,在進階元嬰後期時才能幾率大增的,而夫婦中只要有一人能進階後期,就足夠震懾宵小了.我們當初也是這般坐穩星宮之主位子的.但現在宮中的元嬰修士和玉靈年齡相仿不多,只有寥寥兩三人,這幾人似乎都沒入玉靈之眼.這可有些麻煩的!你覺得,姓韓小子如何?他若肯答應和玉靈這孩子結為夫婦,我們干脆將星宮交給他執掌如何?如此一來,星宮是否由玉靈實際執掌也沒什麼區別了.而以對方修煉的驚人速度,不是沒有機會進階化神期的.玉靈在他庇護下,說不定也有機會大道可成的."溫青一變思量著,一邊說出了自己心中思量許久的對策.

"讓他和玉靈結為伴侶?這倒是個兩全齊美之策.不過此人如此年輕就成了後期修士,恐怕早就有了雙修伴侶了,甚至可能侍妾成群."男子遲疑了一下,神色間有一絲松動.

"就算真有,哪有如何?又怎麼能和玉靈這孩子相比.我們將星宮這麼大一份家業當作嫁妝送給他,誰輕誰重,他應該清楚如何選擇的.大不了,將原來的休掉就是,改為侍妾就是了.這種事情在我們修仙界又不是沒有過."溫青淡淡一笑道.

"好,就如此辦.你可以先試試此方法,萬一這人不肯答應此事,我們再聯手除去他."男子點點頭後,鄭重的說道……

"就算他不同,我們也無須動手翻臉的,我另有一計策,可讓他乖乖的作繭自縛,根本無暇染指星宮的統治,讓他漸漸的自己毀掉自己."溫青明眸中露出一絲詭異的表情,口中冷笑的說道.

"有這種方法?你可別弄巧成拙了.對方能進階後期,可不是好蒙騙的."男子有些詫異了.

溫青聞言一聲低笑,隨即不在明語,而是嘴唇微動的傳音過去.

"要這樣做!不行,我不決不同意……"只聽了幾句話後,男子就驀然一驚,臉色一沉起來.

溫青卻毫不在意,只是自顧自的繼續傳音下去.男子再聽了幾句後神色一動,惱怒之色竟漸漸消失了,默然了下來.


當溫青再說了一會兒,傳音終于結束時,男子卻雙目微眯,陷入了沉吟之中.

而溫青則微笑著不語!

不知過了多久後,男子雙眉一挑,臉上決然之色閃過:

"就照你說的辦.若是沒有成功,再用其他手段.總之在坐化前,一定要解決掉此人和六道,萬三姑等人,決不能給玉靈執掌亂星海,留下這後患!"

"這個自然.我二人還有百余年的壽元,足以將這些處理干淨了.也不用操之過急的.嘿嘿,只要他一心想要突破化神境界,就絕不會不墜入此圈套的."此女說到最後一句時,卻自信異常的自語起來.

就在天星雙聖夫婦在聖山洞窟中商量完畢時,韓立卻在銀鯊島的一座清靜木屋中,單手握著一名瘦弱少女的手腕,用一縷靈力在對方體內行走不定的探測什麼.

此女正是文思月的愛女,一名叫"田琴兒"的少女.

她盤坐在屋中的一張木床上,臉色微紅的抬著半裸手臂,而韓立坐在床沿邊,臉上面無表情.

而在稍遠些的地方,文思月和那名儒雅男子束手而立,大氣也不不敢喘一下的模樣,但望向少女的目光殷切之極.

至于那四名築基期的弟子,一直守候在屋外,以防止有外人打擾屋內諸人.

"的確有些棘手.這毒似乎活的一樣,在不停吞噬著她體內的靈力,更在在體內經脈中到處流竄!難怪你們夫婦拿此毒沒辦法的樣子,你們給她服下不少丹藥吧.若非如此,她早就無法支撐下去了.但這樣做只是飲鴆止渴而已!這毒吞噬的靈氣越多,自身就越發壯大.照此情形下去,三個月內若是不解除此毒.她生機必斷."韓立終于松開少女的手腕,如此的說道.

一聽這話,文思月夫婦二人面色大變,儒雅男子更是聲音微顫的問道:

"韓前輩,難道以你的神通也無法驅除此毒?"

"我只是說有些棘手,什麼時候說無法驅除了!"韓立瞅了男子一眼,冷冷的說道.

"是晚輩冒昧了,還望前輩海涵!"田姓男子這才想起眼前可是一位大修士,那是他可以隨意說道的,背後頓時出了一身冷汗.

韓立沒有再說什麼,扭首望了床上少女兩眼,眼中閃過一絲訝色.

此女從他進屋後,就一直一言不發.除了先前被抓住手腕時,臉上有些紅暈,竟表現的鎮定異常.


這可大異于普通人的!一般修士也無法做到這般漠視生死的.

而更讓韓立有些意外的是,他竟從這少女身上感受到了一種似曾相識的奇妙感覺.這種感覺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若有若無,似是而非的樣子.若不是他最近才進階元嬰後期,神念靈敏程度一下大增倍許,恐怕還無法從少女身上感應到這種淡薄的感覺.至于少女所中的奇毒,對他來說倒是小事一樁的事情!

韓立心中奇怪下,凝望著少女不起眼的面容,不禁陷入沉思中.

這一次,文思月和田姓男子雖然心中覺得奇怪,但是互望一眼以後,卻也不敢再出聲打擾韓立了.

忽然韓立身形一震,似乎想起了什麼,竟用一種古怪之極的眼神,再次打量這位"田琴兒"來!

"你懂不懂陣法之道?"大出預料的是,韓立一開口卻問起了和解毒完全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少女一聽此話,望著韓立大眼閃過吃驚的表情,而文思月夫婦則同樣露出震驚之色.

"韓前輩,你怎麼知道小女懂的陣法之道的?"文思月忍不住了,還是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沒什麼.昔年有一位故人也精通陣法之道,令女和她有幾分相似,隨口一問罷了."韓立快回複如常的說道,但腦中卻不浮現出一個妙曼的倩影出來.正是當年的他大道未成時,結交的那位叫辛如音的剛烈女子.

其實兩者容貌截然不同,但身上流露的那種獨特氣質和給他的感覺,卻詭異的驚人相似.

難道只是巧合?但冥冥中的預感,卻讓韓立隱隱覺的不僅如此.

他目光一閃,突然一把將少女的另一只手掌抓住,略一翻轉,露出其手心來.

只見一顆豆粒大小的紅痣,赫然存在手心正中處,如同鮮血一般的嫣紅.

"不可能!"

韓立一下失聲起來,面色同時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