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九第二天早上是被少綰吵醒的.
昨晚發生的一切她都已經有些模糊了,只記得自己早上醒來的時候看見帝君他老人家目光幽幽的盯著自己,手指頭上還纏著自己的一把頭發繞著圈圈,鳳九被那眼神一盯,不由得有些害羞,雖然之前他們一直在一起,並且他們也有了白滾滾這個懂事且有擔當的孩子,但是鳳九她覺得,帝君他昨天晚上,好像太過熱情,也太有探索精神,雖然她也配合了一下,但是想起昨晚上的事,她覺得,帝君他老人家,有些不大對勁.
東華其實早就已經醒了,此時看著眼珠滴溜溜轉個不停的鳳九,手上還把玩著鳳九那縷頭發,慢悠悠的開了口:"嗯?現下精神了?小白,你有什麼心事麼?"鳳九聽罷覺得大囧,她又不好意思開口問帝君,臉登時變得通紅,東華一看鳳九扭扭捏捏嬌羞的樣子,眼神一暗:"昨晚,我多喝了些酒.你,是不是有些不大舒服?"鳳九一聽,登時有了精神,嚷嚷道:"我說呢,怪不得你昨天…"說到這立馬住了口,然而帝君他老人家卻迫近了一些,他溫熱的帶著白檀的氣息撲在鳳九的臉上:"嗯?難怪昨晚怎麼了?"
鳳九並沒有接話,她愣了一愣,用手摸了一把東華的臉,做出登徒子的形容來,才繼續說道;"我覺得,你好像越來越流氓了."東華挑了挑眉道:"你家夫君一直都很流氓,你現在才知道麼?"鳳九嘴里自己念叨著:"為什麼他們都覺得你是一個板正的仙呢?明明所有的記載中你都一直是那個樣子吧!"東華不在意的給鳳九順順頭發:"嗯,我覺得吧,把我寫成那樣其實也挺難為她們."
須知東華其實確然是一個板正的仙,那樣漫長的歲月里面他自己一個人寂寂度過,鳳九想了想有些心疼,便說:"你說沒有我的那些時日你是怎麼過的呢?當然是有我陪你才會有趣呀!"說罷自己先笑了起來,東華倒是沒有反駁,他只是低著頭思索了一會,然後眼睛亮晶晶的看著鳳九:"嗯,是呀,我也不記得是怎麼過的了,大抵那些無聊的時間是為了等你出現罷!"鳳九沒有說話,只是緊緊地抱著東華,現在有她陪著他.院中能聽得到少綰同白滾滾在一起玩的聲音,也有風吹過香樹苗的聲音,什麼也不能打擾他們兩個,什麼也不能…
少綰她有些狂躁,當年她可是打得了一手好架,現下卻幾乎手無縛雞之力,不過她死的時候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還有活過來的一天,因此也算是大難不死,又活了過來,她覺得自己也是有後福的,至于當年誰和她有梁子,她也不是很放在心上,畢竟那麼多年過去了,死的人已經不能複生,殺死她的人也並沒有把她殺死,所以她覺得知足了.
昨日她從轎中出來的時候其實是看了他一眼的,即使那麼多年過去了,她也總是能一眼看到他,她看到了他慘白的臉,就和那天他一把劍捅在自己身上時的臉色一模一樣,他一點也沒有變,卻讓她覺得什麼都變了.滄海桑田,她活轉過來之時已經是另外一番日月,那樣的情,可能以後再也沒有,那樣的人,可能以後她也不會再遇見,她覺得現下這樣就很好,自己自由自在的,不管是神族還是魔族,不管是不是天地間第一只鳳凰,她只做少綰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