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月有陰晴圓缺 第三卷 第六十四章 屠城之喊

第三卷 第六十四章 屠城之喊

白饒尖叫道:“又是你們兩個妖怪……離我姐遠點,不然我不客氣啦!”這家伙滿嘴姐啊姐的,到是煞有其事。

忘情水嫣然笑道:“這位小兄弟好可愛……亂雪哥哥,我也要一個……”笑到深處,滿臉胭脂水粉簌簌亂掉,露出里面皮膚,居然還挺白。亂雪月花哄他道:“你放心就是,過了這幾天,我去抓一個來……小兄弟,你貴姓?”

白饒將那只牛王角往懷中一塞,這東西可是寶貝,收起再說,頭一歪,沒好氣道:“抓一個!你說抓就有抓?姐,不理他們,咱走人!”拖起無敵小貓就走。

無敵小貓歉然一笑,隨在白饒身後走去,忘情水急道:“妹妹!不要急嘛!我這人最愛幫人說心事,你不是煩嘛,我幫你啊!”說句實在話,這家伙到底是男是女,還真是說不清,什麼時候吞食這系統,居然連男女也辨不來了?

亂雪月花叫道:“小妹妹不要走!”揉身而上,他身上也是穿得花花綠綠,這一閃身,五彩斑瀾齊現,有如一只大蝴蝶般,倏的一下自白饒與無敵小貓中間穿過,伸手就抓!

白饒與無敵小貓齊聲清叱,兩人身影疾分,無敵小貓就如腳下裝了滑輪般迅速後退,亂雪月花居然仍就保持那一手抓來的姿勢,兩只尖耳似是拍了一拍般,高大的身軀驟然加速,一樣貼地滑來,距無敵小貓,始終就是一臂距離!以無敵小貓那樣快的身法,居然就避不開去!

白饒驚叫道:“拿開你的髒手!”奮不顧身沖來之時,忘情水如一股輕煙般流至,笑眯眯擋在他身前,嫣然道:“小兄弟,大姐我陪你玩玩?”眼看二人就要撞上,白饒鼻中香風襲來,狠嚇了一跳,對望一眼,自然是臉色大變,身法陡然失靈,盡力扭了一扭,通的一聲,摔到一邊去了。

忘情水嘴一扁,帶著哭腔道:“甯願摔一跌也不肯碰我一碰,我這麼討人嫌哪?亂雪哥哥……男女授受不親,亂雪你不要碰他!”語調忽又變得高亢,情急之下,居然這一聲叫得中氣充足,雄渾高昂!亂雪月花那一抓眼看就要得手,給他一叫之下,嚇得猛抖了一抖,大手倏的縮回,身軀一飄即起,再落下時,已到了忘情水身邊。

這兩人雖有些透逗,但手底下的功夫,卻極是了得!

亂雪月花人剛落地,立即安慰道:“忘情,你不要太急啊,你叫我不碰,打死我也不會碰的,只是,最好你也不要給別人碰,行不行的?”

白饒剛剛爬起,聽了這一句,臉色一白,直挺挺又摔了下去,忘情水不屑地瞄他一眼,板起臉道:“不來了啦!像這樣的家伙,我會碰他呀?一直以來,也就只有那六只手,還算是個正常人,這些人,腦子都有病的!”


白饒哀歎一聲,干脆就趴在地上不起,算是服氣之極。無敵小貓淡淡道:“第一,你碰不到我。第二,你們有話就說,我可要走了!”手中流香鏡上,寶氣流轉,氤氳密布,確實就算亂雪月花身法再快十倍,只要有此鏡在手,想要抓住無敵小貓,只是天方夜譚罷了。

忘情水豎眉道:“小妹妹好凶!哼!咱不過看那六只手有趣,想搓合拼合你倆而已,好心當驢肝肺,不管啦,亂雪哥哥,我們走!”可惜他並非生就蛾眉,就算豎來,也輪不到“迷人”二字。亂雪月花尷尬道:“不要叫我哥哥嘛,走就走吧……咱去哪里啊?”

忘情水氣哼哼道:“咱去找那六只手,幫他介紹個美女好了,咱們那麼多朋友姐妹,你怕他選不中?”城外六只手打得正起勁,忽的打了個噴嚏,愕然道:“要下雨啊?我怎麼後背麻麻的?”若然左慈在他身邊,必會語重心長勸上一句:“太傅,你面泛桃花,可惜是劫非運呐!”

無敵小貓慘然一笑道:“他左擁右抱,何愁身邊沒有美女?”想到淒苦處,兩行清淚潸然而下,頓一頓足,彈地而起,身形就在半空之中隱去。

忘情水急道:“不要走啦!你們明明是天作之合……亂雪哥哥……她不聽我的……”嘴一扁居然要哭,亂雪月花慌忙道:“莫哭!莫哭!找她去不就行了?”盡力用鼻一嗅,笑道:“西南偏南!”一只手將忘情水一挾,亦是彈地而起,居然久久都不落地,徑往無敵小貓消失之處追去!

白饒愕然自地上爬起,這次看得分明,這家伙的雙耳居然真在起伏扇動,躍在空中之形,還真是像極了一只蝴蝶!

再說六只手一行,怒氣沖沖趕到城邊之時,城外喊殺之聲,已是震耳欲聾!守在城邊的正是張繡的族弟,在張仲景居處外的那個張繼,這位爺居然還認得這位六太傅,嬉皮笑臉將六只手延請上城。

六只手板起臉來,登上城牆只一看,心情頓時再度大壞,無名火起!城下密密麻麻,不下三萬曹軍,分作三團列隊,各式攻城器具,已然備齊,整整齊齊擺在隊列之前,三萬曹軍,各將兵器頓地,齊聲呼叫之語,不過兩字:“屠城!”

中間那一隊,曹字大旗迎風飄展,旗下一將端然馬上,相貌精悍,滿面英武,手提長刀,正是曹洪曹子廉!身邊二將,左一個,左臂之上纏著白布,血跡斑斑,束在胸間,臉上雖是蒼白,卻掩不住眼中的沉著之意;右邊一將,一樣的手提長刀,隔得雖遠,但刀上的火紋流動,卻似是近在眼前!

六只手雖然不屑,但也暗贊了個好字!若論人才輩出,豪傑云聚,誰可與曹操相比?就只說曹洪,這家伙為曹操的步兵總領,平素率兵趕路,一律陪士兵一道步行,只在交戰之時,才坐于馬上,只論這點,六只手就大有好感,只惜曹家的人,他六只手又怎會再去攀交情?

忽的就再想起諸葛小三兒來,還不就是為曹操而死?牙一咬,手指曹洪道:“曹洪,曹操何在?看我今日取他狗命!”語意森森,雖不激動,但清越之聲,卻透過萬人呐喊,直傳到了曹洪耳邊!


對曹操之恨,從未如此深過。自馬騰再至吉平之死,種輯王子服等衣帶詔中人雖不知如何,但怕也是凶多吉少,蔡妹妹給遠嫁,妖魅小虎等下落不明,再到曹洪作屠城之喊,諸葛均喋血面前,隱在內心深處的怒火,終于發作!

曹洪將長刀一舉,身後牛金嗷的一聲吼,有如落雷,眾曹軍呼喊之聲,曳然而止,曹洪提刀喝道:“六只手!你勾同張繡作亂,現奉曹公之命討之,你之狗命尚且不保,敢大發厥詞乎?”之乎者也齊上,到是聽得六只手一愣,這幾句話,哪像是曹洪的口氣?

還未答話,身邊一人輕輕道:“太傅,我道曹操並未前來,你意如何?”六只手腦中嗡的一聲響,一些零星線索,頓給這句話牽起!喃喃道:“上次我親眼所見,曹軍馬步軍近十萬,還只真是一支偏鋒,如果主力悉數到來,宛城早就破了,還用得著曹洪在這亂吼?”緩緩轉過頭來,身後一人眯眼而笑,折扇輕搖,正是賈詡賈文和!

賈詡贊道:“太傅果然機敏,一點便透!自然若非太傅識破諸葛均,此點我也絕想不到!”六只手木木看他一眼,心中了然,那一日與諸葛均同伏樹上,見曹軍熙熙攘攘,往來不斷,又是虎豹騎,又是馬步兵,于禁呂虔,郝昭李通,走個不停,沒曾想竟皆是做來給自己看的!喃喃道:“他那些話,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城下曹洪又在哈哈大笑,拍馬出陣,在陣前來回策馬巡還,行進間不斷戳指狂笑道:“張繡!六只手!敢來授死乎?曹公大軍即至,宛城轉眼便成齏粉矣!”

身後重甲兵重重拱衛下,張繡探出頭來叫道:“不要怕他!我也有援兵來的!”六只手茫然以對,腦中盤旋不去,盡是與諸葛均一路來的無數對話,這諸葛小三明明是智珠在握之人,談得甚是投緣,奈何作賊!忽又升起一個怪異的想法來,成王敗寇,若叫曹操計成,諸葛均又何過錯之有,反間臥底,何者不是計?背後突的出了一層冷汗,叫道:“老曹想干嘛?”曹操費盡心機,設下這一計,所謀者何?

鷓鴣天等人愕然相顧,南宮無賴怒道:“傻了你?老曹這家伙野心勃勃,你說他想干嘛?”六只手心中一動,野心勃勃!以曹操之野心,他眼光所在,又豈在一城一池之得失?

一時似有所悟,脫口叫道:“餅子……”猛然醒起,那三位可愛謀士,卻是不知身陷何處……鬼王與動容一齊低下頭去,土匪怒道:“不管!殺一氣再說!”

這一聲叫得甚高,城下曹洪大笑道:“誰人有此豪氣?先來試我大刀!”另一側城頭上忽的一個怪聲叫道:“哎喲,凶什麼呢,我和你玩!”一道五彩斑瀾的身影,自城樓上一躍而下,遠遠望去,分明是一只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