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強虜灰飛煙滅 第四卷 第十一章 西涼八駿

第四卷 第十一章 西涼八駿

再繞過漢水一條支流,目光盡頭處城池森森,樊城在望。一路再無敗兵出現,地上自然也沒了那許多零碎,諸多玩家看著六只手帶個韓嵩,大刺刺催馬疾馳,均是指指戳戳,竊竊私語,看得六只手大是郁悶,以自己如此響亮之名頭,居然所到之處,完全沒有轟動,真是叫人歎惜。

前頭煙塵忽起,不用問,自然是騎兵沖到的獨家標志,路上行人紛紛往兩旁閃避,在這世界,人人均無特權,若是給哪家城主的馬給撞了,可沒個信訪管理處讓你去申冤。

韓嵩緊張道:“太傅,你說,會不會是蔡瑁叫人來了?”臘黃臉縮成一團,顯然心中正砰砰猛跳,六只手好笑道:“放心好啦,那碟子小蔡要是想殺咱們兩個,早動手了就,還等現在?還有啊,沒看就只來了十來個人,想對付俺老六,十個人會夠用?嘿嘿。”

這話倒也是有理,韓嵩稍稍放松點,身子在馬上,也立即坐得直了幾分。說話間前面騎兵隊馳近,當先一將,看得六只手在馬上一搖,憤然道:“有沒搞錯?怎會是這個家伙?”

來的這人,居然是霸業十虎之一,現為全服頭號好手,一百零一級的飛狐郎君!身後竟是跟著八騎健將,這八人形容均是消瘦之極,面罩寒霜,但眼中卻是精光閃閃,人人均是手持長槍,身著八色盔甲,雄武之極!

韓嵩直看得雙眼發直,竟是愕然到說不出話來,六只手一時沒注意他,只管沖飛狐郎君嚷道:“小馬,你怎麼跑這兒來了?後面八個竹杆,是什麼玩意兒?”身邊韓嵩似是終于回過神來,喃喃道:“我認識,這是西涼八駿!”

西涼八駿?六只手瞪大眼睛叫道:“西涼那八騎將?”侯選、程銀、李堪、張橫、梁興、成宜、馬玩、楊秋,正是韓遂部下,八部健將,據說聯手發出槍系“挾擊”之百級特技,可比當世任一強將(或曰旗本八騎,島國味太濃,手手不喜)!

飛狐郎君猛一勒馬,長笑道:“老六你這豬頭,怎麼還在這閑逛?襄陽都亂成一團了,你卻像個沒事人一樣,我還真是佩服你……”赤焰神駒說停就停,根本沒有半點凝礙,居然西涼八駿也是人馬如一,赤焰神駒剛停步,八人竟也不分先後,一齊停下,馬術之精,確是上上之選。

六只手怪叫道:“你少管我!先說說這八個怪物是那來的?”飛狐郎君哈哈大笑,火鮮槍在頭頂一旋,得意道:“簡單,收來的,嘿嘿,單挑勝他八個,不就服了?”

單挑?六只手愕然道:“一對八?奶奶的,怎麼什麼好事都攤你頭上了?多少級了?”自火麟甲起,赤焰神駒,火鮮槍,這家伙全身上下,穿的騎的用的,沒一樣不是叫人眼紅死的寶貨,居然現在不帶將則已,一帶就是八個!

飛狐郎君笑得眼睛都樂沒了,昂然道:“多少級?這是原裝貨!我飛狐郎君是征南將軍、幽州刺史帳前先鋒使,帶這幾個將,算啥啊!”六只手恨不得把他揪下馬來剝光了扔河里才解氣,想想人家槍疾馬快,就僅吐了口唾沫了事,憤憤不平道:“鳥的你!陪我回去……克,氣糊塗我了,陪我進襄陽!”

若有這牛人陪伴,估計與身邊有個呂布相比,區別也不甚大。飛狐郎君卻苦起臉道:“不行啊老六,我得趕緊去新野,兵全給不改帶走了,隨風他們正等我救命呢……”


霸業有事?六只手奇道:“死不改,帶兵跑哪去玩了?隨風他們又咋啦?”飛狐郎君叫道:“不多說了,我得趕緊走,再慢怕來不及了,下次見了面再說……”說到最後一字,人馬如火,已在百步之外,西涼八駿座下也不知是什麼馬,竟然也趕得上,九騎奔走如風,瞬間去遠,六只手破口大罵,怎一個恨字了得?

韓嵩終于聽不下去,打圓場道:“算啦大人,他已去遠,而且,你剛剛說為什麼你卻收不到,這是碰機緣的,強求不得……”六只手不依不饒道:“我偏不!這麼酷的八個竹 竿,他說收就收了啊,奶奶的,他收八駿,我也要收個八俊,說來聽聽,你們這江夏八俊,都是那些個?”

韓嵩嚇了一跳,忙道:“使不得,我主劉表,亦是八俊之一,豈能居于人下?”六只手白他一眼,沒心思再吵,哼哼道:“好了好了,繼續走,進樊城?”

前面城池已近,門前一堆步兵,正自亂作一團,紛紛罵個不停,韓嵩皺眉道:“襄陽與樊城,一橋相通,實是一城,自然先進樊城。這些人怎的如此軍紀渙散!”

也由不得他不氣,自新野來到這樊城,居然一路上所三撥荊州軍,盡是敗卒,現在好不容易看到些中看的,竟也亂七八糟,六只手在前,豈不是大大的丟了面子?

兩人剛剛走近,那團亂兵中沖出三五個膀闊腰圓的出來,伸手就將兩人攔住,當頭的一個喝道:“站住!封城了,不准進出!”封城?六只手蹦的一下躍下馬來,立即火道:“你們也欺我?什麼不准進出啊,剛剛還跑出去九個!”

飛狐郎君與西涼八駿,豈不是剛剛才從樊城出去?那頭目乜他一眼,沒好氣道:“要你管?老子說不讓進就不讓進,想造反哪?”伸手就往六只手胸前推到,六只手那會在乎這個?伸出一只小指,在他胳膊上只一搭,順手牽羊之技使處,那只胳膊頓時就不聽使喚,伸個筆直,帶著他人遠遠奔去,那頭目嚇得哇哇大叫,可腳下就是收不住,胳膊自然也縮不回。

後面幾個傻了一傻,紛紛亮出腰刀,有人拼命叫道:“將軍!將軍!有人造反!”韓嵩怒道:“你才造反,我是韓嵩,瞎眼了你!”

那人看了他一眼,依然叫道:“來啊來啊,還有個硬說自己是什麼韓松韓緊的,將軍!”後面伸過一枝長槍來,正挑在他腋下,一把將他拔開,馬上那將微微欠身道:“韓大人!小將甲胄在身,不能全禮,望大人恕罪!”

韓嵩恨恨道:“蒯焀!我且問你,你身負守城之責,為何這城門混亂一片,兵不像兵,匪不像匪?”這人卻是蒯良之族侄,蒯家的好手,82級火屬蒯焀,長得眉青目秀,全不似蒯良那短命相貌。

蒯焀輕笑道:“韓大人言重了,只是大人依節制所屬,似乎管不到軍事,蒯焀手下是兵是匪,我主自然明了,大人這番高見,卻不知傳入我主耳中,是喜是怒。”

機鋒尖利,嘴巴子居然很是來得,六只手叫一聲好,樂得笑眯眯看笑話。韓嵩臉皮頓時過不去,黃中透出紅色來,怒道:“豈有此理!你敢如此與我說話……閃開,等我見到主公,定問你個治軍不嚴之過!”


蒯焀毫不在意,仍是輕笑道:“那是大人自由,小將不敢多問,不過蔡都督有令,今日此門關閉,不准一人進出,大人若要問小將之罪,恐怕是要等到明天了。”

韓嵩差點沒氣暈過去,憤然道:“好!好!我且問你,剛剛卻為何又放走九個?”蒯焀還是那副不溫不火的表情,笑容可掬道:“我打不過他們,所以他們就走了,若大人又問小將玩忽職守之過,自然也得等明天的。”拱一拱手,喝道:“列隊!封門!”

一聲令下,後面怕不下三五百兵,立即齊聲喝應,就地把門洞堵了個結結實實,真是插翅也難飛過。韓嵩氣得直打跌,直指蒯焀道:“好!好!你好!”

蒯焀微微一笑,抬手道:“大人走好,小將不送!”一拔馬,自己轉人堆里去了。六只手插嘴都來不及,喃喃暗罵了兩聲,拉拉韓嵩道:“走吧老韓,想另外個法子去……”心中了然,襄陽劉表,這回怕是真個有難了!

韓嵩歎道:“沒路!除此之外,再無去襄陽之法,這也是主公聽蒯越先生之計,襄陽樊城,僅留一浮城相通,唉,主公!主公!”急得真搓手,就在城外團團亂轉,臘黃臉上全是汗,六只手怎麼勸也勸不住,終于火道:“停!是你要帶我進城啊,還是我要帶你去的?毛病了,你不想辦法,難道要我想?”

韓嵩驚了一驚,喃喃道:“是該我想……不過,除那條浮城,我再也不認得路,太傅大人想必知道一二?還望不吝告之……”

六只手昏頭道:“我?我是路癡……行了行了,去河邊看看去?”兩人再無它法可想,只得灰溜溜離開城門,直往漢水邊而去。自然六只手一路唾沫橫飛,韓嵩則垂頭傾聽,兩人沿著水邊一路西行,卻哪里有法子?越走越煩,甚而至之六只手咬牙發狠,要脫了衣服游過去,韓嵩雖在郁悶中,卻也知道此法極不正常,幾近病態,看那江面廣闊浩蕩,哪里敢游過去?

兩人正急得抓狂,忽然江面之上,居然遠遠飄過一條船來。六只手頓時興奮道:“成了!有船!咦,有兩條船……”這條小船之後,竟有一只大船,正在銜尾直追!為何說追,只因兩條船上,正在箭矢去,射個不停!

前面船頭立著一人,個頭矮矮,兩耳尖尖,手中握著一張青森森的長弓,只要信手搭箭一射,後面大船上必定有人慘呼一聲,撲通倒地,只可惜雙方人數太過懸殊,這人精力,大多用在空中箭枝之上,大船射來的亂箭,盡被他准准射落。那小船船尾,則坐著一赤膊大漢,握著兩只木漿,正在奮力劃水,自然多虧船頭這人箭無虛發,才讓那赤膊大漢,毫無顧忌,只顧拼命去劃,每劃一記,還要臉紅脖子粗,怒吼一聲,將那小船劃得飛快!

霸業二虎!除了蕭逸,還有誰箭術神奇至此?除了土匪,還有誰擁有這般神力?六只手直著嗓子就叫道:“老蕭!老土!你們玩什麼呢?官兵抓強盜?船上那個沒胡子的是誰?”

蕭逸百忙中回頭看來,歡喜道:“是你!來幫忙……嗯,你會不會水?”嘴上說話,手中不停,長箭一枝枝射出,或走弧線,或盤旋飛舞,後面船上怕有幾十人在一起放箭,居然就沒有一枝箭能射過來,盡在空中就被射落,旋箭師之名,確是令人歎服。六只手沒好氣道:“怎麼幫啊,游過來?”

船中間坐著的那人忽的站起來,沖六只手拱手道:“這位就是太傅大人?下官伊籍,這廂有禮了……”他這一站,小船立即就是一搖,蕭逸急道:“不要動!早說不要動了,小心翻了!”土匪暴吼一聲,雙肩微微一遝,墜地之技使處,小船竟是明顯一沉,重又恢複平衡,只是速度立即受到影響,後面大船頓時追近許多,蕭逸猛吸一口氣,手上速度加快,長箭連珠射出,空中叮叮響個不停,無數長箭對擊撞下,總算沒生出禍事來。

伊籍嚇得不輕,臉上本就白晳無須,這下更顯霜雪之色,忙不迭的坐下,嘟喃道:“此是禮也,君子可無命,不可無禮……”看他這委屈的樣子,還挺不以為然,蕭逸沒好氣道:“你坐好!沒見過你這樣迂的人,老六,幫忙!”伊籍不服道:“我已坐下,又何來什麼好不好?韓嵩大人,伊籍權宜之間,不能全禮,大人莫怪……”


後面大船越來越近,箭勢越來越急,蕭逸手忙腳亂,終于一枝箭漏了過來,直奔土匪射到!蕭逸驚叫一聲不好,伊籍居然還在發牢騷:“蕭逸將軍冷靜些,所謂上兵伐謀,攻心為上,人非草木,焉能無情,我若回頭教之以孔孟,曉之以利害,陳之以關系,蒯褀定是早回頭而去,豈有現時之禍?”

原來那後船之上的追兵之首,竟是蒯家的頭塊牌子蒯褀!也就難怪霸業有二虎有,竟也給人追得如此狼狽。土匪狂吼一聲,須發皆張,反手將一漿提起,往背後一背,那箭噗的一聲,深深紮進漿去,小船頓時又是一搖,速度再緩,土匪沉漿入水,怒道:“你閉嘴!”眼看後面追兵將至,這迂生還在喋喋不休,怎不叫人生氣?

伊籍抖了一抖,嘴唇也變作雪白,想來心中定是大有懼意,但眼中神色卻是堅定無比,執著道:“你喚我閉嘴,若我所說無用,我自然閉的,我說到你生氣,明顯正在點上,我自然更要說。你若不信,我這就回頭去說……”土匪臉上頓時現出豬肝之色來,蕭逸不再理他,長嘯道:“老六!躍起!”

岸邊上六只手正聽得好笑,蕭逸一嘯之下,他不假思索,就自馬上一沖而起,往江心方向橫掠了過去!人起到空中,這才醒悟,慌忙叫道:“完啦!我不會游水的……”腦中頓時想起當初在洛陽墜水之事來,立即再聯想到蔡邕蔡琰,腦中竟是突然就成了一片空白,只在苦苦思索,蔡琰啊蔡琰,你跑到那座山里去了?

正發愣間,腳下風聲忽疾,低頭一看,卻是蕭逸長箭,帶著微微的青氣,疾射而至。六只手頓知其意,無中生有之技立即使出,單腳在箭杆上穩穩一點,雙手平平伸出,借勢彈起,身形陡然加速,高高斜斜的飛了出去。將落未落之際,蕭逸長箭再至,六只手再次點箭躍起,身形越發的高,眼中目光所及,除這兩只船外,頭頂藍天無際,腳底碧水微波,心情頓時舒暢,激昂清越的嘯了一聲,在半空中翻過一個跟頭,換作頭下腳下,往後面大船上疾撲而下!

兩次起落,六只手人已近大船,船頭上忽的沖出一人來,手中持著一柄長槍,雙手握定,斜斜一舉,對准六只手來路,雖是勁氣含而不吐,六只手人在數丈之外,竟已覺得一股森森的殺氣,問心而來。

蒯家的頭號好手,蒯祺?

六只手人在空中,腦中疑念連閃。樊城看門的是蒯焀,現在這個是蒯祺,頭昏,到底起事的是蔡瑁還是蒯越?看蔡瑁先前在新野城外對蒯良那態度,怎麼也不似兩家偷偷聯手起事的樣子,難道說那居然是有意做給自己看的?

猛吸了一口氣,身形再次加快,卻又想到,就算是有意做給自己看好了,自己本就要離荊州而去,扮這麼一出戲,又有何用?正想得頭大如斗,蒯祺那凝舉不動的長槍,忽然間一抖,化出十數道虛影,勁氣突發,數縷淡淡的白茫,倏的自槍尖射出,在海天一色之中,化作無形,卻又凌厲無比,來勢之疾,勁氣之銳,竟是槍系百級特技,只曾見之于張遼的妙手,槍影幢幢!

蒯祺的實力,果然是有夠驚人!只看這一槍,級別也定在110級左右,事實上,他也正是112級的水屬悍將,在這荊州一地,無論如何也在前五之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