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拔刺篇》18

反擊
"呵呵!"謝文東笑了,說道:"原來做地下財閥還可以這麼霸氣,看來,我們也該轉行,做地下財閥了."
聞言,任長風和劉波等人都笑了出來.
謝文東站起身形,說道:"別人以為你是塊肥肉,你就偏偏要做塊石頭,當人家流著口水咬上你的時候,硌掉他幾顆牙,那不算什麼,要硌碎他的腦袋!"
鄭天甯聞言,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脖子,腦袋都恨不得縮進胸腔里.
"查!動用我們所有能動用的手段,這份名單里的三十個人,都要追查得清清楚楚."謝文東斬釘截鐵地說道:"明天,這三十個人,活我要見人,死我要見尸,一個也不能漏過!"
己方找上鄭天甯的事,隱瞞不住,一旦讓張君怡所有察覺,掛靠在彙金商務的三十名影衛,都會被她轉移走,到時,己方再想追查到他們,便難有機會了.
兵貴神速,這件事,他明天必須得要個結果.
劉波面色凝重地說道:"是!東哥!我即刻去辦!"
謝文東看向鄭天甯,問道:"你的保鏢,都是你的心腹?"
鄭天甯下意識地點點頭,說道:"當……當然!"
謝文東又問道:"今晚,我們來這里的消息,他們不會泄露給昊天金控?"
"這……"對這一點,鄭天甯還真不敢保證.
見他有所遲疑,謝文東斬釘截鐵,不容人拒絕地說道:"明天,你留在家里,向公司那邊請個假,不要引人懷疑."
"好,好!"鄭天甯不敢有二話,連聲答應著.
謝文東坐在椅子上,雙手交叉,向後倚靠,眼睛微微眯縫起來.能否除掉昊天金控的爪牙,也就看明天的這一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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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周四.
何貴清是一名普普通通的上班族,至少表面上看起來是這樣的.他大概有三十左右的年紀,個頭不高,卻很壯實,短頭發,帶著眼鏡,斯斯文文,混在人群中毫不起眼.
中午,他從公司出來,到外面的飯館吃飯.
走到熟悉的飯館門口,剛好有兩名流里流氣的青年從里面出來,其中一名身材瘦小的青年與他撞了個滿懷.
何貴清身子後仰,向後倒退了兩步,瘦小青年惡狠狠瞪了他一眼,怒聲罵道:"你他媽眼睛瞎了?看不到人啊?"
"算了,算了,理他干什麼?我們走吧!"另一名青年拉著同伴,向一旁快步走開.
何貴清垂著頭,一副膽小怕事,息事甯人的模樣,等兩名青年走遠,他方摸了摸鼻子,邁步走進飯館里.
剛踏入飯館的第一步,他猛然意識到不好,抬手摸向自己的口袋,果然,衣襟上不知何時多出一條長長的刀口,放于內兜的錢夾已不翼而飛.
他想都沒想,立刻轉身走出飯館,看向那兩名已走遠的青年,大聲喊道:"喂,你倆等一等!"
聽聞後面的喊聲,兩名青年身子同是一震,不約而同地停下腳步,回頭一瞧,見何貴清正快步向自己這邊走過來,兩名青年對視一眼,二話不說,撒腿就跑.
何貴清就算是個傻子,這時候也能猜到,自己的錢包肯定是被這兩人偷走的.
他暗道一聲麻煩,健步如飛,直奔兩名青年沖過去,同時喊喝道:"站住!你倆站住!"
他追得快,兩名青年跑得更快,飛奔到十字路口處,兩人立刻拐進小巷子里,繼續向前跑出一段路,又拐進巷子旁的一條小胡同里.他二人以為自己的速度夠快了,能輕松把何貴清甩掉,結果他倆想錯了.

進入小胡同後,四處無人,何貴清奔跑的速度快了不止一倍,簡直就像是一頭正在捕食獵物的獵豹,距離好遠,都能聽到他飛奔時刮起的勁風聲.
兩名青年卯足全力,向胡同深處狂奔,可惜他二人非但沒能把何貴清甩掉,最後自己反而跑進了一條死路.
兩人跑到小胡同的盡頭,舉目望了望前方高高的牆壁,他倆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回頭一瞧,只見何貴清已經站在距離二人不足五米的地方.
他面不紅,氣不喘,完全像沒事人似的,就是身上的西裝有些凌亂.
"小子,你他媽真行啊,看不出來,體力還挺好的嘛!"瘦小青年上一眼下一眼地打量著何貴清.
何貴清面無表情,伸出手來,語氣平淡地說道:"把錢包還我,你走你們的,我走我的,以後互不相干!"
瘦小青年聞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他從口袋中掏出一只錢夾,向何貴清那邊晃了晃,說道:"小子,想拿回錢包,行啊,不過,你還得先問問老子的刀!"
說話之間,他從褲兜口袋里摸出一只刀把,拇指摁動卡簧,啪的一聲,匕首的鋒芒從刀把里彈了出來.
另名青年也沒客氣,同樣掏出一把彈簧刀.兩名青年手持利刃,向何貴清一步步地反逼了過去.
看著手持凶器,迎向自己走過來的兩名青年,何貴清向後倒退了兩步,說道:"我只想拿回我的證件,至于錢包里的錢,就當我送給你們的!"
"呵!"瘦小青年嗤笑出聲,說道:"你他媽騙鬼呢?要麼你馬上滾蛋,要麼,老子今天就在這里給你放點血!"
說話之間,他已經走到何貴清的近前,手里的彈簧刀在他面前比劃個不停.
"我只要拿回我的證件……"
何貴清的話還沒說完,瘦小青年已一刀向何貴清的臉頰刺了過去.
匕首來得太突然,連給人做出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若是換成旁人,恐怕得被這一刀直接刺在臉頰上,但何貴清卻動作迅速的向旁側頭,閃過匕首的鋒芒,不等瘦小青年收刀,他出手如電,一手扣住對方持刀的手腕,另只手臂摟住對方的脖子,下面的腿斜跨橫出,向旁側摔的同時,反關節的擰起瘦小青年的胳膊.
他這一連串的動作,一氣呵成,完全像是在軍隊中受過長年訓練的軍人.
瘦小青年蹲跪到地上,一只胳膊向後上方擰起,疼得吱哇亂叫,匕首也隨之落到地上.
另一名青年悄然無息的摸到何貴清的身側,一刀狠刺他的軟肋.他出刀快,可何貴清的腳更快,他轉身的側踢,率先踹中那名青年的小腹.
後者感覺自己不像是被人踢中一腳,更像是被一頭奔跑中的犀牛撞到.
他悶哼一聲,身子倒飛出去,撞到牆壁上,反彈落地.何貴清看都沒看他一眼,松開瘦小青年的胳膊,又是一腳,把他踹出去好遠.
他走到落在地上的錢包近前,將其撿起,打開,仔細清點,確認里面的證件有無丟失.
兩名被打得七葷八素的青年,手扶著牆壁,顫巍巍地站起,身子緊貼著牆根,從何貴清的身旁一點點的蹭了過去.
見他光在數錢包里的東西,並沒有追上來的意思,兩名青年方長松口氣,膽子又壯了不少.
瘦小青年邊往胡同外面走,邊回手指著何貴清,狠聲說道:"操你媽的,小子,你給老子等著,今天這事,咱們完不了!"
聽聞這話,正在清點證件的何貴清動作一僵,眼中突然閃過一抹凶光.
他不緊不慢地把手中的錢夾合攏,揣入口袋.而後,又從上衣兜里拿出一塊手帕,抖開,蓋在彈簧刀的刀把上,而後,將彈簧刀拿起.
他一邊向兩名青年走過去,一邊目光如電地向四周掃視,確認附近有沒有人以及攝像頭.
見他拿著匕首過來,兩名青年意識到不好,但此時再想跑,已然來不及了.

何貴清仿佛一股旋風似的,追至兩名青年的近前,匕首向瘦小青年的脖頸狠狠抹了過去.
與他的出刀相比,剛才瘦小青年的出刀簡直就像是兒戲.何貴清的出刀,又快,又狠,又准,看不清楚他的動作,只能看到一道寒光在空中乍現.
當啷!
就在匕首的鋒芒馬上要抹到瘦小青年的脖頸上時,斜刺里又閃過來一道寒光,不偏不倚,正擊在彈簧刀上.
何貴清手腕一震,揮出去的刀偏移了方向,在瘦小青年的臉頰上劃過.
瘦小青年痛叫一聲,捂著臉頰,連連後退,鮮血順著手指的縫隙,汩汩流淌出來.
何貴清並沒有看他,他的目光落在地上,只見他的腳下,已然多出一把明晃晃的菜刀.
剛才打偏他匕首的那道寒光,正是這把菜刀.
"何先生,小朋友不懂事,何必下這麼重的死手?"隨著話音,從小胡同一側的屋頂上突然蹦下來一人.
他叫那兩名青年小朋友,可他自己的年齡也沒比他倆大多少,他只有二十六,七歲的模樣,相貌平平,皮膚略黑,看上去並不起眼,但卻是樂呵呵的,給人的感覺很親切.
兩名青年看到他後,二話不說,拔腿就跑,只眨眼的工夫,人已雙雙跑出胡同.
何貴清沒有追,不是他不想追,而是站于他面前的這名青年,帶給他一股強大的壓迫感,讓他無法再去追旁人.
他凌厲的目光落在青年身上,與此同時,他慢慢把包住匕首刀把的手絹撤掉,然後五指牢牢握緊刀把,一字一頓地問道:"你是誰?"
青年笑呵呵地說道:"我叫燕九,大家都叫我小九,你也可以這麼叫我."
"我不認識你,今天的事,就當從未發生過,我們各走各的路!"
"哎?"燕九擺擺手,說道:"看得出來,你是習武之人,而我也是習武之人,正所謂相請不如偶遇,既然大家今天難得碰上了,不如就切磋一下吧!"
何貴清凝視燕九片刻,眼簾低垂,看著手中的匕首,幽幽說道:"功夫,不是用來表演,也不是用來切磋的,而是用來殺人的."
燕九眼睛一亮,笑道:"看來我今天算是遇到了知音,我也是這麼認為的!"
"與我切磋,是會死人的!"
"哦?哈哈!"燕九仰面大笑,他邊挽著袖口,邊露出一副遇到知音的模樣,意味深長地說道:"我早就覺得,這世上,玩什麼都不刺激,只有玩命最刺激,要不,咱倆今天就玩命?"
何貴清突然笑了,笑他自己,他覺得自己現在就像個傻子.和個瘋子一本正經的說話,不是傻子又是什麼?
他對燕九的回答很簡單,登步上前,一刀刺出,直取燕九的喉嚨.他快,燕九的身法卻更快.他身子向下一低,仿佛陀螺似的,從何貴清的腋下一閃而過.
何貴清想都沒想,順勢一腳,向後倒踢出去.
嘭!
燕九雙腳貼著地面,向後倒滑出一米多遠.
他把擋在自己胸前的菜刀放下,看了看刀身上殘留的鞋印,笑道:"呵,腳力不錯,不過,我這把刀倒也挺結實的!你知道我以前是做什麼的嗎?廚子!選別的刀我不在行,選菜刀,我可以是一等一的好手."
"廢話太多!"何貴清斷喝一聲,再次撲向燕九,匕首向他的胸口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