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拔刺篇》26

搶人
青年助理有些擔憂地說道:"我唯一擔心的就是,此人的腦子似乎有些不太靈光."
張君怡笑了,說道:"人倒是不傻不笨,就是與世隔絕的日子過得太久了,適應一段時間就好."
"但我們可沒有那麼多的時間給他去適應."
"嗯."張君怡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沉吟片刻,揚手說道:"別安排他一個人去做事,多派些人手,照顧著他點.我相信,多磨練幾次,這把利劍,可無堅不摧!"
"我明白了."
張君怡站起身形,說道:"走."
"主任要去哪?"
"回趟老宅."
張君怡和父母並沒有住在一起,他父母所住的別墅,一直都被她稱之為老宅.
她深吸口氣,目光深邃地說道:"以前,是我太低估了謝文東的實力,而這一次,我不想再犯同樣的錯誤,再被他鑽了空子."
稍頓,她問道:"我記得我們在阿德萊德還有幾處房產吧?"
"是的,主任."
"正好,這段時間,就讓我爸媽去那邊好好度個假."張君怡深吸口氣,邁步向外走去.
青年助理緊隨其後,喃喃說道:"我覺得還是去歐洲度假更好一些,名勝更多……"
----我只是一條分割線----
H市,周末.
彭玲待在家里,無所事事.
她現在住的別墅,是謝文東送她的,說是他倆的新家,可惜,謝文東住在這個新家里的天數,屈指可數,尤其是最近,他已經有好幾個月沒有回來了.
她從房間里出來,剛走到一樓的客廳,正在練瑜伽的文姿立刻站了起來,問道:"玲小姐,你要去哪?"
彭玲待在家里並不算孤單,至少還有文姿在一直陪著她.
她說道:"我想出去逛逛.對了,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再叫我玲小姐,聽起來太別扭."
文姿點頭應了一聲,說道:"玲小姐等我換身衣服,我陪你一起去!"
彭玲無奈地歎口氣,文姿哪里都好,就是固執的令人無語.她擺手說道:"不用了,我自己出去走走就行."

"沒關系的,正好我也想出去透透氣."文姿的動作飛快,健步如飛的跑回自己的房間.
沒用上五分鍾,文姿穿著一身套裝從屋里快步走了出來,對彭玲一笑,說道:"玲小姐,我們走吧!"
長時間的相處,讓彭玲和文姿之間早已變得熟的不能再熟.
邊往外走,彭玲問道:"你擔心我一個人出去會有危險?"
青幫垮了,南洪門也沒了,看起來黑道上的紛爭似乎已經結束,但謝文東卻滯留在南方,遲遲沒有回來,這只有一種可能,就算沒有新的敵人出現,至少也是有新的麻煩了,文姿不得不小心一些.
她笑了笑,親密地挽著彭玲的胳膊,說道:"就算真遇到了危險,當然也有我們的彭大警官挺身而出,哪里還需要用到我啊?"
彭玲無奈地搖搖頭,任憑文姿摟著,說道:"顧左右而言它的本事有進步."
文姿干笑了兩聲,率先坐進MINI車內.彭玲則是坐在副駕駛座位上.
她啟動汽車,問道:"彭大警官想去哪散心?"
見彭玲托著下巴琢磨著,好半晌沒有回話,文姿笑道:"要我說,實在不知去哪的話,就去商場購物,這是最好的選擇."
彭玲噗嗤一聲笑了,說道:"就聽你的."
"出發!"文姿甩手,帥氣地打了個響指,開動汽車,出了別墅.
路上,彭玲問道:"小文,你知道文東現在在忙什麼嗎?"
文姿正色說道:"東哥接手洪天集團,要忙的事情可多了.玲小姐或許還知道洪天集團究竟有多大,光是旗下的子公司,就有數十家,分公司和掛在公司名下的產業,更是多到數不勝數,如果要把每一處產業都巡視一遍的話,沒個三五年都巡視不完呢."
就在文姿滔滔不絕的時候,彭玲突然打斷道:"你說,文東以後會和金蓉結婚嗎?"
文姿愣了一下,張開的嘴巴慢慢閉上,這個問題,可算是讓她最難回答的問題了.隔了一會,她小心翼翼地說道:"我覺得,在東哥的心里,還是最喜歡玲小姐的."
"喜歡又有什麼用,真心相愛的人,到最後也未必會在一起."彭玲扭頭看向車窗外,眼中閃過一抹哀色.
文姿暗歎口氣,她很想開導彭玲,但又不知道該說什麼能讓她的心情好過一點.她說得再多,哪怕是千言萬語,也頂不過謝文東說的一句話.
兩人在商場里逛了一下午,衣服,鞋子,包都買了不少,其中一大半都是文姿的.彭玲的生活很簡單,不喜歡太奢華的東西,那也與她的工作不相符.
傍晚的時候,兩人在餐廳里吃的飯,出餐廳時,已是晚間八點多.
彭玲提議,再去酒吧里坐坐,文姿本想拒絕,但這一整天彭玲都是郁郁寡歡,悶悶不樂,她把拒絕的話又咽了回去,隨即笑呵呵地點頭應了一聲.
兩人去的酒吧是文東會旗下的場子,在這里喝酒,文姿還是比較放心的.
彭玲和文姿都很漂亮,兩人在酒吧里剛坐下,便有人過來搭訕.文姿很認真地擔負起護花使者的責任,來一個,她擋一個,來兩個,她擋一雙.
有文姿在,彭玲倒是也省心了,放心大膽地喝著酒.

一個人若存心想把自己灌醉,很容易,彭玲連喝了幾杯酒後,面頰已是紅撲撲的,頭腦也有些發暈,平日里掛在臉上的冰冷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迷人的媚笑.
她倒是放開了,可文姿卻如坐針氈,見四周不時有不懷好意的目光向自己身邊掃過來,她擔心彭玲若再喝下去,不知得引來多少的狂蜂浪蝶.
當彭玲拿起杯子,准備繼續豪飲的時候,她搶先一步,把她手中的杯子搶走,說道:"玲小姐,你不能再喝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她話音未落,一名青年向她二人徑直地走了過來,路過她倆的時候,青年片刻未停留,只不過順手把彭玲的手腕扣住,什麼話都沒說,拉起她就往外走.
突如其來的力道,讓彭玲差點撲倒在地上,她身形不穩地踉蹌了一步,好不容易穩住身形後,她出于本能的反應,另只手反扣住那名青年的手腕,用力向外一掰,使出個擒拿手.
想不到她竟然還會些身手,那名青年有些意外,他嘴角勾了勾,手臂茫然一震,把彭玲的手掌輕而易舉的震開,扣著她的手腕不松,繼續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
文姿終于反應過來,拍案而起,沖著附近的服務生大聲叫道:"攔住他!"
兩名不遠處的服務生快步走了過來,擋在青年的前方,冷聲說道:"兄弟,放開她,她不是你能碰的!"
青年笑了,反問道:"如果我今天就……就是要帶她走呢?"
兩名服務生眼睛一眯,不約而同地說道:"那你是找死!"
說話之間,一名身材高壯的服務生來到青年近前,二話不說,一拳向他的面門直擊過去.青年不躲不閃,迎著服務生的拳頭,也直擊出一拳.
嘭!咔!
他二人的拳頭撞在一起,青年沒怎麼樣,反觀那名服務生,五根手指都被撞變了形,看上去,起碼得有三四根手指被折斷.他一邊嘶喊嚎叫著,一邊踉踉蹌蹌的連連後退.
另名服務生見狀,二話不說,操起旁邊桌子上的一只空酒瓶,對准青年的腦袋,全力砸了下去.他明明出手在前,青年出手在後,但青年的拳頭卻先一步打在他的胸口上.
啪!
這名服務生悶哼一聲,整個人倒飛出去,落地後,再看他,胸口處有塊明顯的向下凹陷.
青年一出手,連傷兩人,這下酒吧里可亂了,在場的客人們紛紛驚叫著,爭先恐後的向外跑.
青年倒是也想趁機拉著彭玲,一並跑出去,但猛然間,背後惡風不善,他想都沒想,回身就是一腳,橫掄出去.
咔嚓!
文姿掄過來的椅子,被青年踹了個粉碎,她忍不住向後倒退了兩步,感覺自己的兩只手就如同過了電似的.她手中的椅子已經消失不見,只剩下兩根椅子腿.
"你是什麼人?"她目光如電,緊緊盯著青年,冷聲問道.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眼前這名青年帶給她的壓迫感,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文姿明白,自己這次是遇到了強敵.
青年看了看文姿,嘴角上揚,說道:"我不想殺女人,識趣的,就讓開."
雖然對方帶給她無與倫比的壓迫感,但文姿並沒有退縮.她凝聲說道:"你放開她,我自然會讓開!"

"如果我不呢?"
"那你就別想走了!"這話不是文姿說的,酒吧的里面走出來十多名青年.
為首的一人,穿著馬甲,里面赤膊,露出粗壯的手臂,還有胸前大片的紋身.他從後腰抽出開山刀,邊向青年走過去,邊看向躺在地上,動也不動的那名服務生.
看清楚了服務生胸前的凹陷後,他目光頓是一冷,臉色陰沉地轉目看向青年,說道:"現在,就算你想走,也走不了了."
不等青年開口說話,他一揮手中刀,喝道:"給我剁了他!大卸八塊!"
他一聲令下,在場的十數名青年一同拔出片刀,把青年周圍的桌椅推到一旁,然後人們高舉著片刀,向他一同圍攻過去.
見四周的眾人來勢洶洶,刀光劍影,青年終于把彭玲的手腕松開,他身形一晃,突然躥到兩名青年的近前,雙拳擠出,別分打在兩名青年的胸口.
他的動作太快,以至于那兩名青年都沒看清楚怎麼回事,人已經向後倒飛出去,落地後,哇哇的各噴出一口老血,躺在地上,身子直抽搐.
青年沒有再多看他二人,身形躍起,分向三個分向,快如閃電般的連續點出三腳.
嘭,嘭,嘭!
他的每一腳都沒有踢空,隨著三腳過後,又有三名大漢倒飛出去,爬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了.
青年出招的速度和力道,都強猛得令人咋舌.文姿拉起還有些晃神的彭玲,急聲說道:"我們快走!"
也不等彭玲做出反應,文姿拽著她的胳膊,飛快地向酒吧外面跑去.
她二人剛剛跑出酒吧,突然間,就聽嘩啦一聲巨響,酒吧的窗戶破碎,從里面飛出來的一個人,混在玻璃碎片當中,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飛出來的這位,正是為首的那名青年頭目.此時,他滿頭滿臉都是血,臉頰上,還插著好幾塊破碎的玻璃渣.
顯然,他是腦袋撞碎了窗戶飛出來的.此時,彭玲業已酒醒大半,看清楚那名青年的慘狀,她臉色不由得大變.
她二人還沒做出反應,從酒吧的窗內,箭步躥出一人,正是剛才要搶走彭玲的那名青年.
躺在地上的頭目看到他,嘶吼一聲,顫巍巍地從地上站了起來,掄起開山刀,踉踉蹌蹌地向他撲了過去.
他剛到青年的近前,後者一腳蹬了出去,正中他的面門.
咔嚓!站于附近的彭玲和文姿都清楚的聽到頭目頸骨折斷的脆響聲.
青年面無表情地邁過頭目的尸體,直奔彭玲和文姿走過去,同時抬手指了下彭玲,說道:"我今天只要帶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