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進到屋子,樹理脫鞋子前先吸吸鼻子聞了一下.
"有味道嗎?"我問她.
"沒.我以為男生的房間味道會很重.不過氣味還不錯呢,是薄荷嗎?"
"是芳香劑啊.我也不喜歡房間里有味道,就算是自己的味道也一親."
我住的地方是一房二廳一廚.樹理坐在客廳的兩人沙發上,環視房間後說:"基本上還蠻干淨的嘛."
"哦--看不出來嘛."
"習慣了也就沒什麼.關鍵是不要讓東西增加,沒用的東西就一直扔掉,這樣的話打掃起來也不會過于麻煩,三十分鍾就可以打掃完.一星期有一萬零八十分鍾,努力個三十分鍾,可以換來剩下的一萬鍾的舒適,挨過來說,要是舍不得那三十分鍾的努力,那就一定要過那剩下不舒服的一萬鍾了."
樹理在我說話的同時,很明顯地露出一副厭惡的表情.
"有什麼喝的東西嗎?"
"來煮個咖啡吧."
她不點頭,眼睛看著那座靠牆的瑞典制的櫥櫃.
"酒比較好吧."
真是創造性的小女生!但是今晚就順著她的意吧.
"OK.啤酒,蘇格蘭威士忌,波本,白蘭地,日本酒."我邊屈指邊說:"你要什麼?"
樹理蕭蕭疏雨吹簷角翹著腳,還將雙手橫抱在胸前說:"我想香檳王耶,粉紅色的."
真想揍她一拳,不過忍耐一下吧.
"平常都有一兩瓶冰著,不過剛好昨晚喝完最後一瓶.葡萄酒的話還有,就將就一下吧."
樹理哼了一聲,然後說:"沒辦法嘍,那喝紅的好了."
她挺了一下身體想要裝成成熟女人的樣子.算了,就讓她爽一下好了.
"遵照你的指示!"
別人送的意大利紅酒躺在櫥子里的角落.我拿著旋轉式的開瓶器拔出軟木塞.
樹理喝了一口在嘴里品嘗了一下.我心想,她應該會說這酒還年輕吧.
不過她卻好像很滿足地點了點頭說:"嗯,好喝."
"那太好了.你對酒很講究嗎?"
"不會."回答得很干脆."我只要覺得好喝就行了,要記酒名什麼的,我覺得很麻煩."
"不過你卻知道香檳王."
"關于香檳我只知道這個而已.我爸爸常說的,只有香檳王才稱得上香檳,其它的都只算是另一種飲料."
葛城勝俊的臉一浮現在眼前就令人想反駁.
"香檳這個地方做的氣泡酒就叫做香檳啊.不是只有香檳王而已吧."
我才說完,樹理就搖搖頭說:
"香檳原本是香檳地區高村修道院的秘方,後來才傳到整個地區.而且發現這個秘方的是管理酒窖的,所以香檳王才是真正的香檳!"
"好吧,好吧."我把這便宜的紅酒喝下,說:"還真上了一課呢!"
真是令人不快!葛城勝俊是不是也像這樣邊拿著香檳酒杯邊臭屁的博學多聞呢.
"對了,我想談剛剛的話題."我開口說.
"游戲的事?"也難怪樹理會露出緊張的表情.
"當然!再確認一次,你真的想這樣做?"
"你給我個明確的答複,到底有沒有心要玩這個綁架游戲?要是還在猶豫就明講,看是怎樣,再給你考慮的時間."
不過她卻一副很不耐煩地搖了搖頭說:
"我也說啦,我不是鬧著玩才離家出走的.我恨葛城家!這個游戲我玩定了!"
"那好!游戲開始前我們先來結盟儀式,"我將兩個酒杯倒滿酒,拿起自己的說:"預祝我們游戲獲勝!"
樹理也拿起酒杯,兩個人干了杯!
我還沒有想出什麼特殊的作戰計劃,一切都從現在才開始.但是我好久沒這麼興奮了,竟然可以玩這麼有挑戰性的游戲!
"有兩三件事要確認一下."我豎起食指說:"首先我,要知道你離家出走的事有沒有向其他人提起,譬如說跟朋友打了電話什麼的?"
樹理馬上搖搖頭說:
"沒有理由這樣做吧,要是他們跟家里說就麻煩了."
"好.再來,把昨天到今天的行蹤一一說出來.嗯,你不是去了餐廳嗎?是哪一家?"
"為什麼要問這些?"
"想要明確掌握和你接觸過的人,萬一有人記得你的臉的話就麻煩了."
"這種事,你就別操心了."
"聽清楚了,你想想看,為什麼犯人會被警察抓到?因為他們都不在乎自己的行蹤.在哪里,是如何留下的,沒有這種自覺的話,也就無法研判警察會采取什麼行動."
"但是你認為餐廳的服務生會記得我嗎?他們每天要面對那麼多的人客人.我去的時候,也有其它的幾十個客人在,打個賭,我想服務生才不會那麼仔細去看客人的臉呢."
"我也希望是這樣啊,但是,你要有你的臉是被看到的警覺性!"
樹理歎了一口氣說:

"出了那家飯店右轉直走,就在前面的丹尼斯餐廳啦.我吃的蝦仁焗烤飯和沙拉還有咖啡."
我拿起電話旁的便條和原子筆,記下丹尼斯餐廳,蝦仁焗烤飯,沙拉,咖啡.
"坐在櫃台座位嗎?"
"是窗邊的位子,吸煙席比較空."
"在那里沒有做出什麼讓人留下印象的事吧?"
"我沒有想到要那樣做."
"為什麼人家要盯著我看?"
"因為你長得蠻美的啊,說不定就有男生想把你啊."我看著樹理那張標致的臉說道.
樹理笑也不笑地轉過臉去.
"說不定是有啦,只是我沒注意到.在那種場所我也是盡量不和人互看的."
"那樣更好."我點點頭說:"那出了餐廳之後呢?"
"去了便利商店,買了零嘴和果汁."
好像就是散在床上的東西.
"那一家便利商店?"
"餐廳對面那家."
我知道那家便利商店,里面賣酒,我曾在半夜里去買過東西.
"你只買了零嘴和果汁,沒有和店員聊天吧."
"店員是個像剛被裁員的歐吉桑,光不打錯收銀機按鍵就已經去掉半條命的樣了."
"便利商店之後就直接回到飯店了吧?"我看點頭後,又繼續說:"有跟飯店的人照過面嗎?"
"這個嘛……"她歪頭說:"回飯店時曾經過櫃台,說不定有誰看到我.唉喲,我怎麼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
"這個我知道.沒關系的."
我看著手邊記的便條紙,見過樹理的人可能有餐廳的服務生,便利商店的店員和寶拉飯店的人員.但要是想住她所說的話,那麼這里頭似乎沒有人對她有什麼特別的印象.
"問題在于公開偵查的時候了.到時候你的照片會在市區內流通,而這些你提到的人,說不定其中有人會想到曾經看過你."
"哪有可能!"
"我也是這樣想.但是通常計劃性犯罪會被識破,往往就是這個哪有可能的時候所發生的.沒辦法安心哩."
"那怎麼辦?"
"只能嚴厲要求不要讓你的照片曝光.雖然這麼做太流俗了一點,但只好先這麼跟對方放話了."
"放話?"
"講綁架的連續劇里不是常有一些台詞嗎?例如要是報警的話你的小孩就會沒命之類的,那種既老套又可恥的話呀."
"喔.不過這不是那一定要說的嗎?"
"為什麼?"
"為什麼啊……"
我把便條紙放一邊,把剩下的酒倒進酒杯里,坐在沙發上翹著腳.
"不管我們放什麼話,你爸一定都會跟警方說的,他就是這種人.所以呢,要被害家屬不要通知警察根本就是廢話!要耍狠的話,應該說要他割愛才對!"
她沉默不語,她似乎也了解葛城勝俊的個性不會受歹徒要挾的.
"但是,這種事不用說,我想警察也不至于會將綁架的事公開,這麼做只是為了小心一點.不過比起這點,整個案子結束後的後續發展才真的要好好想一想.當然,你會被平安釋放,但這之後最好不要在媒體前曝光,理由剛才說過了,我們無法確定昨天和今天這段期間是不是有人見過你."
我說完後,她睜大眼睛看著我這里說:
"你已經考慮到案子結束以後的事了!?"
"那是當然的啊.不先將最後結果的藍圖描繪出來的話,你想如何能將計劃變成一個案子?"
"你所說的最後的藍圖是指我們獲勝的事吧?"
"那還用說,我一直都只設想勝利的藍圖而已,這就是我的個性."
我喝了一口酒,含在嘴里,品嘗紅酒那種澀澀的滋味.
"要是計劃進行順利的話,我想到國外去.所以不會想在媒體上曝光,也不打算接受探訪."
"要能這樣最好,但要完全拒絕采訪應該很難吧.不過要是要求不要露臉應該還可以接受."
"嗯,就這麼辦."真難得樹理會那麼干脆點頭.
"好啦,離家出走的目擊者問題算是解決了."我再度拿起便條紙和筆說:"離家出走前的事情說來聽聽吧,這是重要的事情."
"離家出走的事情?"
"昨晚我只看到你爬牆跑出來而已,在那之前你在哪里,做了什麼,希望你能說來聽聽.最好能仔仔細細地說明一下昨天一天的行蹤."
"這也是有什麼意義的吧?"
"你想我會問一些無意義的話?"我用筆頭敲了便條紙兩下."注意聽著,一旦變成綁架案,警方會先開始弄清楚你在什麼時候,是如何被綁架的.因為根據這些線索將犯人找出來的可能性是相當高的.簡單地說,要是沒有人有任何機會綁架你的話,那警方也會開始懷疑這是一樁惡作劇."
樹理沒有表情,但是似乎能理解我話里的意思.
"我昨天好像沒跟什麼人見到面呢."
"你可不可以不要說些模模糊糊的話啊.我根本無濟于事!"

她生氣地瞪著我說:"你要這樣說我也……"
"好,那我這樣問好了,最後跟你見面的人是誰?"
"這個嘛……"她歪著頭想了一下,也就這麼歪頭想了一下,也就這麼歪頭回答:"是千春吧……"
"她是誰?"
"爸爸第二任太太的小孩."
"啊,是同父異母的妹妹啊.叫做千春?怎麼寫?"
"數字的千,春夏的春."說完後哼了一聲又說:"好俗氣的名字!"
"也不會啊.你們是什麼時間見到面的?在家里,是吧?"
"是在晚飯過後,八點左右吧.我在浴室,千春走了進來,我想應該沒說什麼等方面."
"在那之後呢?"
"就在自己房間里看電視.我一直都是這樣.一直都是這樣一個人待到早上呢."
"真的沒有跟任何人碰到面?這真的很重要,要好好地想出來!"
樹理一副覺得很麻煩的樣子搖了搖頭.
"吃完飯後,大家都躲在自己的房間里,晚上大家幾乎都不碰面的.千春好像常常不回家在外過夜,爸媽大概都不知道吧.因為只要在早上大家一起吃早餐前回來就可以了."
那麼大的房子就只住了四個人,這種事是有可能的吧.
"所以晚飯和媽媽還有千春三個人一起吃的?"
葛城勝俊那時候應該是和小塚在一起用餐,邊吃著高級料理,邊命令將無能的佐久間駿介從專案中換掉吧.
"晚飯時只有我一個."
"你一個人?為什麼?"
"他們兩個人好像都外出了,這是常有的事. 對我來說還比較輕松呢."
"那你是自己做晚飯的?"
要是這樣還真會讓人詫異呢,不過她很干脆地搖搖頭.
"哪有可能.崎太太做給我吃的啦.啊,對了!吃晚飯時,崎太太就在旁邊."
"崎太太?到目前為止你沒提過這個名字."
"幫傭的啦,特別從大崎來的呢."
原來是傭人,想想這也是當然的事.
"那她的工作時間呢?"
"詳細的時間我不清楚,一直好像都是下午才來的吧.掃地,洗衣服還有買東西,然後做晚飯.回去的時間視當天情況而定,大概都是晚飯之前回去的.不過昨晚我吃飯時,她好像在整理廚房吧."
"你吃完飯後,她才回去的吧."
"應該是這樣."
"吃飯時有聊什麼嗎?"
"當然聊天了一下啦.在一起沒有理由一直沉默不說半句話吧."
"聊了些什麼?你應該是沒說到任何暗示要離家出走的事吧?"
"沒有理由 說那樣的話吧,那時候想都沒想到要離家出走呢."
"原來如此."我把寫在記錄上的千春的名字圈了起來說:"昨天我問過你為什麼從葛城家離家出走的原因了,但我想應該有什麼突發的事件促使你這樣做的吧.怎麼看晚飯後和千春說過話之後才發生的,那時候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樹理的表情瞬間僵住了,雙手在胸前交叉,然後才噘著嘴說:
"被她念我用了她的面霜."
"面霜?"
"保養用的面霜.我只不過用了一點點放在浴室里的面霜而已."
"啊哈!"我點了點頭說:"因為這個吵架了,對不對?"
"才不會吵架呢!我們才不吵嘴.像這種時候只有我單方面一直道歉的份.這是常有的事,我已經習慣了.不過昨晚千春特別碎碎念,始終都是她一句接一句不停地抱怨."
"因為這樣你一氣之下離家出走?"
"我回到房間後,越想越覺得委屈,覺得好悲慘.不管怎麼說,我連一秒鍾都不想待在這個家里了!"
科就跟小學生沒兩樣,不過我不能這麼說出口.
我看著寫下的筆記,在腦中整理了一下.我必須將她的話變成一個前後沒有矛盾的故事.
"你說千春有時候會外宿不回家,那麼你呢?你昨天離家出走,但是你有沒有像這樣偷跑出去玩過?"
"也不是沒有過,但沒有像千春那樣頻繁.我也有享受青春的權利啊."
"青春,是啦."
這句話是三十多歲的男人口中說出來會像個糟老頭,可是從年輕女孩口中說出卻有一種新鮮的感覺,為什麼會這樣?
"你偷跑出去的時候也像這樣爬牆出來嗎?"
"從邊門出去的時候比較多吧.可是昨天怎麼樣都不想被攝影機拍到,所以才爬牆出來,要是從邊門出來的話,有時也是會被攝影機拍到."
"晚上跑出去玩也是很辛苦的嘛.嗯,那外宿呢?"
"有過幾次吧……"聳了個肩好像在想當時的情況.

"忘了問重要的事,有沒有戀愛的對象?"
"現在是自由身.大家一知道是葛城家的小姐,好像都敬鬼神而遠之."
"最近的學生都很膽小呢,要是能有點野盡去搶個大的也不錯啊!所以跟你一起玩的都是女的朋友嘍."
"是啊,大學的朋友啊."
"要出去玩的時候都會事先聯絡吧?"
"對啊.不過,有時會突然就跑出去.有幾家是我常去的店,要是去這幾家店的話,大概都會遇到一兩個認識的吧."
二十歲的毛頭小女生說出"常去的店",聽起來有點傲慢的感覺.但是這些話正足以說明她偶爾會翹家跑出去玩.
"還有,"我看著她的包包說:"你沒有手機嗎?"
"放在家里,帶手機太麻煩了!"
"麻煩?"
"是啊,他們要是注意到我不見了,一定會打手機找我的,光響不接是會很吵?反正也一定要關機的啊,帶著也沒意義,想打電話的時候就打公共電話不就得了."
"我喜歡你這種合理的思考方式."我點了兩三次頭,這可不是恭維的話."只是,這樣會有一個問題,對于你沒帶手機出門,警方一定會起疑."
"會認為只是單純忘了帶而已吧."
"最近年輕女孩子出門玩會忘了帶手機?這就跟忘了帶錢包一樣怪.警方一定會懷疑這種不自然的地方.看看這個問題要怎麼解決吧."
"急急忙忙忘了也是有的事啊!"
"那為什麼會急急忙忙?也沒有跟任何人先約好."
"怕趕不上最後一班電車啊."
我嗤之以鼻地笑了一聲.
"在家前面招計程車虧你還說出這種話來.不過,怕趕不及的這個想法還不錯."我用原子筆在便條紙上再敲了兩下說:"你說有幾個常去的店,這其中有幾家是十二點左右關門的?"
樹理咬著拇指指甲想了一下,開口說:
"涉谷的'疑問’好像應該是吧."
"OK,我們就設定是這個店好了.你因為面霜的事讓千春念個沒完而感到很煩,為了讓心情好些想去'疑問’,只是不快一點的話,店快關門了,因為這樣一急而忘了帶手機.到目前為止有什麼不自然的地方嗎?"
"這樣不錯啊."她不假思索地回答.我從一開始就不敢對她的判斷有所期待.
"接下來是犯人什麼的時候綁架你……"
這可是個大問題.在這個地方要是搞砸了,那這個計劃就泡湯了.
我在腦中假想自己是犯人,想要綁架葛城家的女兒,在哪里埋伏,然後如何避人耳目把她帶走.
"只有一個地方有機會.你在跑出家里後,到大馬路攔計程車.要綁架的話,只有在你家到大馬路前的這段巷子.這段巷子很暗,而那個時間又不太有人經過,只能在那里強行帶走你吧."
"強行帶走? 說被莫名其妙帶走的意思?"
"快得讓你來不及尖叫,一瞬間就把你綁走."我輕輕地閉上眼睛,想像那個畫面.在田園調布的高級住宅區里,樹里一個人走在路上,犯人的車從背後開來,慢慢地,快要超過她的時候,車子停了下來,後車門打開,男的很快地下車.
"犯人最少兩個."我閉著眼睛說:"一個人開車,還有一個人必須坐在後座等待機會.那個男的一下了車,馬上 用手帕掩住被突然嚇呆了的你,那手帕當然是沾滿了三氯甲烷……"我搖搖頭接著說:"三氯甲烷太老套了,用乙醚的,犯人有一點醫學知識,很習慣使用這種東西了."
"哪一個都可以啊,反正警方也沒得調查這個東西."
我張開眼睛,對她做了個苦臉.
"這可是和我在塑造的犯罪形象有關.在讓犯罪內容明確的同時,也必須要同時建立犯人的個性才行."
"有那個必要嗎?"樹理一副把我當笨蛋的樣子說道.
"惡作劇式的綁架之所以會被識破,就是因為犯人事先沒有將真正的綁架計劃好好地設想一遍,結果是只會做出像惡作劇的奇怪行動,露出破綻來.這也就是為什麼我要追根究底問你離家出走之前所有行蹤的原因."
我不清楚她是否明白我說的話,她只是默默地聳了聳肩.我繼續 往下說:
"用乙醚把你弄錯之後,犯人馬上開車逃走,來到事前就准備好的隱密房子.那里准備了足夠的食物和其它的生活必需用品.當然有電話,甚至電腦.你處于被監禁的狀態.而且是連續好幾天."
"那隱密的地方在哪里?"
"這也是個重要的問題.不可輕率就決定,必須以這個犯人的性格為基礎點來設想,他們會把這個隱密的地方設置在哪里?"
"假如是這樣的話,那就塑造一個個性帥一點的犯人吧."
"那要看有沒有必要.譬如犯人的特征是非常謹慎有耐性,所以采取的行動迅速而果決,要像是這樣個性的."
"喔,是這樣子喔."
"你想想看,從綁架的手段來思考,犯人是在某種情況下得知葛城家的女兒偶爾會偷偷離家出走,于是便一直監視尋找機會.要不是謹慎有耐性的話,是不可能辦到的.同時在機會來臨時也不能有所遲疑,也要有當機立斷的能力能配合才行."
"原來如此."樹理輕輕點頭用尊敬的眼神看著我說:"可以問一個問題嗎?"
"什麼?"
"我是被監禁在一個隱密的房子里?"
"還沒決定是監禁還是軟禁.有什麼奇怪的嗎?"
"嗯……"她舔了一下嘴唇問:"我會在那里被強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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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