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甲午風云卷 第十七節 滿載而歸


舊金山造船廠的總經理羅伯特-威廉先生心情十分沮喪。本來經過一番明爭暗斗才拿到的奧林匹亞的造船合同。但是在經濟危機中,美國海軍被迫縮減經費,結果奧林匹亞下水一年後仍然沒有接到海軍的接收通知。

情急無奈,羅伯特將美國海軍告到了法庭上,勝訴後拿到了45萬美金。但是在經濟危機中沒有哪個國家有這麼多的錢,敢于購買這艘昂貴的巡洋艦。為了制造這艘船公司已經投入了上百萬美元,占用了全部的流動資金,被迫出售了一部分資產。在股票市場上每股已經跌破10美分,不及一年前的百分之一,但是這樣還是有人拋售。看樣子除非奇跡出現,否則舊金山船廠難逃倒閉的厄運。

趙剛就是在這個關鍵時刻出現的救世主,當然救世主身上通常帶著致命的東西,趙剛也不例外:

“羅伯特,我要買你的船,那艘被海軍退貨的船。聽說你的財務狀況很難不好,作為一個朋友我有義務,幫助你渡過難關。”

羅伯特竭力壓制住臉上的笑容,過分的努力讓他的臉變得十分古怪,

“這位先生,請問你准備出什麼價格購買奧林匹亞號?”

盡管羅伯特也是商場好手,但是底細被趙剛抹的一清二楚,羅伯特所作的不過是減少損失罷了。經過一番討價還價之後趙剛以120萬美金的價格買下了奧林匹亞號及相關的修理設備(能夠維修替換奧林匹亞任何位置的任何部件的一切相關設備)。

知道這些好消息後,舊金山船廠的股票一路飆升,最高的時候竟然達到了每股兩美元,但是趙剛在最高點拋出了兩十萬股,一下子將股價打回每股五十美分,當知道相關的修理設備包括舊金山造船廠幾乎三分之一的造船設備時,舊金山船廠股票的一路下跌,很快又跌回到每股十美分的價格。

塵埃落定後趙剛算了一下,竟然只花了九十多萬。這次購艦的經費並不多,不過150萬左右,本打算只買一個中型快船,沒想到竟然買了一個大型快船後還剩下的50萬。這倒叫趙剛犯愁了,經過一番思考後,趙剛決定再想辦法購買一些船用蒸氣機,經過二十幾天的篩選,終于以50萬美元的價格成批購買了三十六台兩千馬力的往複式蒸汽機以及相關的維修設備。熱情的場主本來推薦的是最新的1萬四千馬力的蒸汽機,但是每台高達75萬的價格讓趙剛望而卻步,忍痛放棄了購買的想法。

等到趙剛結束自己的大采購回到舊金山,才發現張謇、詹天佑早已等候多時了,從他們興奮的神情上就能看出他們也是收獲巨大。


簡單聊了一下,趙剛也嚇了一跳,詹天佑購買了花費了130萬美金九條鐵路,共計1660公里長,准備將鐵軌拆回國。剩余的五十萬購買了路易斯安娜機械廠,更重要的事,趁美國失業人口眾多的時機招收了上千名華人技工,解決了兵工廠技工不足的問題。

張謇則是先花費幾十萬美金購買了煙草、榨油、肥皂、鹽業、鉛筆、漁業等企業的設備。然後大量購買紡織設備,平時購買一萬枚紗錠需要20萬美金,在經濟危急的時刻,一萬枚紗錠的價格竟然低至4.2萬美元,如果購買超過30萬枚紗錠還可以更低,張謇一口氣拿出120萬美金購買了30萬枚紗錠。

最後,趙剛算了一下,此行一共花了550萬美元,自己手上還有350萬美金,應該是很順利地完成了任務。但是現在已經是四月份,朝鮮局勢動蕩,必須盡快回國。這麼多的機器設備還要裝箱運輸以及重新組裝,時間不等人趙剛下令詹天佑等人馬上組織運送第一批貨物,包括全部可以立刻裝箱的物資。

此次美國之行,令趙剛感到意外的是美國普通勞動者的貧窮,大量的財富被了壟斷企業占據了,而生產者沒有自己贏得足夠的財富。在招收工人的時候,本來擬招100人,但是竟然湧來4萬多人來應聘,有人從幾百里外坐火車來應聘。這些人中有教授,有高級技工、也有金融界的高級專家,為一份年薪1000美元的工作賣力的表現著。因為壟斷企業的工作不適合他們,一個毫無經驗的毛頭小伙子也能勝任,壟斷企業阻礙了生產力的發展。

4月3號,第一批四萬三千噸物資由舊金山出發,主要是各種可以直接裝船的物資,奧林匹亞也作為一艘載重量三千三百噸的中型貨輪編入船隊,要經過二十天的顛簸才能到達旅順。趙剛隨船隊一同回國。

4月7號第二批十一萬九千噸物資由舊金山出發,主要是包括1660公里的鐵軌,裝船15艘,美國西海岸的大中型船舶為之一空。

4月29日第二批貨物到達旅順。經過7天的緊張裝卸之後完成了這次史詩般壯觀的運輸。也打破了上次在法國的那次有名的運輸(但是從難度來說,遠遠不及法國到中國的難度。)

沒有人注意到,回程的船隊少了一艘大船,九艘中型船。

當趙剛四月底回到旅順時,迎接他的是一個無比繁忙的大工地,滿山遍野全部都是人潮湧動。等上了岸,趙剛欣喜地發現,原來廢棄無用的西澳已經變成了一個簡易的船塢,幾艘巨大無比的船只孤零零的立在其中,像長龍一樣傳送帶將大量的泥沙送到岸上。這些船的附近,有些水面呈顯出一種巨大的黑色,應該是挖泥船的傑作。

而原來的老虎山整個山體已經被挖空了,成為一個巨大的堡壘,無數的射擊口昭示著活力的強大。旅順港背後的黃金山則是另外一種模樣。原本外坡較為平坦,內坡較為陡峭。生生的用人力將外坡改成了幾個巨大的據齒狀壕溝;而內坡被填的十分平坦,在峰頂處的炮台面積大了5、6倍,空置的巨大炮位昭示著強勁的火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