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在趙廉和趙禎爺孫二人神色難看之際,楚軒笑呵呵的向趙然打了一聲招呼.
旋即,他看向這對爺孫,淡笑道,"怎麼,進宮告狀來了?"
"你,你……"
趙廉只覺極度不妙,試圖想要從楚軒與趙然兩人的表情,分析出他們到底是什麼關系.
直至如今,他並不知道楚軒的真實身份.
但他可以確定的是,在皇家魔武學院中並沒有眼前這個人,因此他擅入學院的罪責是絕對逃不了的,因此他此刻倒也沒有太多明顯的不安,畢竟就算趙然陛下與楚軒相識且關系很好,可所謂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哪怕作為皇帝也絕對不好偏袒.
這也算是趙廉的底牌吧.
而趙廉身為院長,按照院規執行也絕對沒有任何過錯,相反皇帝陛下還應該誇獎他的認真.
只不過,相較于趙廉此刻心中一瞬間便轉過那麼多想法而言,他的孫子趙禎卻顯得極為不堪,甚至連雙腿都有些難以控制的發顫.
"裳兒,來!"
趙然嘴角微翹,見著楚軒和趙廉有些對上的意思,他反而不再多說,朝黃裳招了招手笑道.
"來咯來咯!"
黃裳一改在學院中面對他人之時的那種清冷,笑盈盈的抱著紫兒走到趙然身邊,而後在趙廉與趙禎那目瞪口呆的神情中,直接坐在了趙然的身邊.
這一切行云流水,似是早就已經習慣.
"殿下,請……"
旋即,不等趙然吩咐,那身旁的侍女便立刻端來一些黃裳喜歡吃的水果糕點.
趙然更沒有任何責怪的心思,一直都笑呵呵的看著,眼中明顯有著一抹寵溺.
"殿下?"
聽到侍女對黃裳的稱呼,趙廉和趙禎更是眉頭一緊,尤其趙禎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連整個身體都有些顫抖,其面色更加泛白.
"紫兒,好久不見吶!"
趙然伸手撫了撫紫兒柔順的毛發,可紫兒卻有些不滿的扭頭朝他唧唧了幾聲,迅速從黃裳懷中跑到另外一邊,極為人性化的朝趙然投出一個白眼.
"呃……這小家伙……"
趙然哭笑不得,很是無語.
紫兒還好,他還可以偷偷地摸一下,可若換做小白的話,恐怕還沒等他動手,就早早地跑開了.
這一點,十余年來從沒有變過.
"嗷嗚……"
小白此時也從楚軒懷中一躍而下,化作一道白光躍到紫兒旁邊,與她一同享受著黃裳遞過來的水果,絲毫沒有給趙然這位當今皇帝陛下一點面子.
從曾經的太子,到現在的皇帝,趙然似乎一直都在小白和紫兒的無視中渡過.
這一幕,似乎完全將趙廉與趙禎忘卻了,讓爺孫二人的神色愈發難看了幾分.
"哥哥,你吃嗎?"
黃裳朝楚軒舉了舉手中的水果,問道.
"你先吃吧!"
楚軒回以笑容,黃裳'噢’了一聲,繼續一邊吃一邊喂小白和紫兒,根本沒將那對爺孫放在眼中.
此時的她,不是普通學院導師,已經成了青云帝國的霓裳公主,也自然要有公主殿下該有的范兒.
楚軒走到距離趙廉和趙禎最近的地方坐下,朝一旁的侍女招了招手,"茶!"
"是!"
侍女自然知道楚軒的身份和地位,根本無需趙然吩咐,便立刻奉上了一杯熱茶.
而這一幕,趙然始終面帶笑容,毫不介懷.
在他心中,楚軒就和親兄弟沒什麼區別,他們宛如一人!
旋即,楚軒與趙然交換了一個眼神,意思很明確……
"這件事交給我來處理?"
"好的!"
眼神交換完畢,楚軒笑盈盈的望向那爺孫二人,淡然開口喊道,"趙院長,趙導師……"
趙廉還好,只是眼神顯得有些陰郁.
但那趙禎卻整個身體都仿佛電擊般的狠狠顫了幾下,似是連看都不敢看楚軒一眼.
"閣下到底是什麼人?"趙廉沉聲問道.
"楚軒!"
翹著二郎腿,楚軒端著茶杯輕笑著回道.
"楚軒?"
趙廉眉頭微皺,這名字似是有些耳熟,但一時間竟想不起來.
趙禎同樣如此.
但很快,趙禎卻驀地神色瞬變,相較于自己爺爺這段時間一直在學院內而言,他卻經常在沒課的時候于帝都中閑逛,恰巧他聽說了昨日帝都中最為轟動的一件事,主角正是……
"你,你竟是軒……軒轅王爺?"
他瞪大雙眼,驚呼出聲.
"什麼?軒轅王爺?"
趙廉這下子徹底驚住了,再無法保持心里的那張平衡.
"裳兒,是我的干妹妹!"
楚軒沒理會他們的震驚,淡淡的繼續道,"同時,她更是我們青云的霓裳公主!"
"呃……什麼?公……公主殿下?"
"這……這怎麼可能?"
"公主殿下怎麼可能會在學院中當一個普通導師?"
……趙禎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但更多的卻是恐懼.
他竟然陰謀設計軒轅王爺和霓裳公主,甚至還跟著自己的爺爺來皇宮告狀?
這……這不是自己找死麼?
一時間,趙禎的面色蒼白如紙,已是看不到一點血色.
然而趙廉卻忽然平靜了一些,言道,"即便你貴為王爺,但卻也不能擅闖學院!"
"果真是趨吉避凶啊!不過,可能要讓你失望了!"
楚軒輕笑道,"趙院長,我之前便和你說過,我沒有擅闖!"
"那為何,我身為院長卻從沒接到過彙報,王爺會來學院視察?"
趙廉立馬反問道.
以為抓到了楚軒小辮子的他,此時似乎已經從楚軒的身份震撼中掙脫出來.
只要死抓住這一點,那麼他和趙禎冒犯的罪過便會小很多,畢竟誰讓楚軒是犯錯在先?他們不過是按照學院的規章辦事而已!
"因為我本來就是學院的人!"
楚軒繼續道.
"什麼?這不可能!我從沒……"趙廉愣了一下,直接搖頭否定.
"你沒見過,不代表沒有!"
楚軒打斷道,"之前,這位趙導師不是一度以為裳兒只是普通導師,還不斷地騷擾她嗎?今日,見著我和裳兒那般親密的兄妹狀態,他更醋意飛漲,不顧一切的想要找我麻煩?嘖嘖……說起來,你們爺孫還真的很像啊!"
"冒犯霓裳公主殿下,的確是我等不對!但還請王爺不要左顧而言他,我們現在說的並非公主殿下!"
趙廉瞪了一眼身旁的趙禎後,這般說道.
說起來,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自己這個不成器的孫兒!
頓了頓後,他繼續道,"而且,王爺所言差異!禎兒他一直愛慕公主殿下,只是在不舍追求而已!莫非,追求也是一種過錯?"
他不得不為趙禎說話,畢竟他是他現在唯一的親孫子了.
"對對對!"
趙禎連連點頭.
"愛慕?追求?"
楚軒聞言後冷笑道,"若換個地方,你們還能跑到這里告狀,我楚軒的名字倒過來寫!"
這里畢竟不是修真界或者仙界,否則單憑之前發生的事情,就足以讓楚軒直接出手滅了他們……
明顯的威脅,讓趙禎再次被嚇得不輕,而趙廉也同樣心里一顫,但他卻很快表情更為平緩,他認為這不過是楚軒知道自己無理,便欲要以身份壓人的前兆.
不過規矩就是規矩,只要他能咬死楚軒是擅闖,那麼不管楚軒做什麼,他都會站在有理的一方,即便趙然這位皇帝陛下也不好偏袒.
"再告訴你一遍,我沒有擅闖!"
楚軒聳聳肩,說道.
"有何證據?"趙廉立時反問道.
"朕便是證據!"
趙然實在有些看不慣了,便起身說道,"以前,軒子他是學院的特聘導師!你之前所說不知何故,孫昊等七人為何不顧一切要站在軒子他們那邊!現在朕來告訴你,他們皆是追隨軒子修煉!他們之所以能由現在的成就,全部是軒子培養出來的!"
"呃……什麼?這……"
趙廉一驚,但隨即又說道,"陛下,老臣知道您和軒轅王有兄弟情誼!可以前畢竟是以前,王爺他現在已經不是學院的特聘導師,自然也沒資格隨意進出!"
"呵呵……"
楚軒聽了這話不禁又是一聲冷笑,令趙廉眉頭微凜,他莫非又說出了什麼?
"趙老,莫非您不知道,學院的特聘導師都是終生制的嗎?除非出現了什麼不可饒恕的過錯,否則永遠不會解除!"趙然歎了口氣,這般說道.
"這個……"
趙廉頓時尷尬癌犯了,連忙道,"陛下,老臣……"
"朕相信,趙老只是無心之失!"
趙然笑著說道,"不過若趙老不信的話,朕再說一事吧.父皇在位之時,曾與蔡老以及眾位朝中官員說過,'軒轅王,青云之大無處不可去’之言!換言之,青云帝國的任何地方,哪怕就算皇宮內院,軒子他都可以隨意進出!"
說著,他稍微頓了頓,望向趙廉道,"朕認為,學院亦是如此!不知趙老您以為如何?"
"這……是,是的!"
趙廉根本無法反駁,連太上皇和帝師都搬出來了,他還能多說什麼?
"如此,那軒子他擅闖學院一說,便是不成立了?"趙然又道,看似語氣溫和,但卻頗有越發嚴厲之意.
"是是是……是老臣失職,沒有弄清楚王爺的身份便貿然指責,請陛下和王爺恕罪!"
趙廉無奈,只能低頭.
然而就在這時,楚軒則擺手示意,淡言道,"不急,還有一件事要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