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熒還想繼續說下去.
這時.
"咚咚咚."
房門敲響了.
"誰?"
古熒喊了句.
"客人,您的衣服已經洗好烘干了."
"哦."
古熒起身去開門,從服務員手上接過衣服.
這時候應該給點小費的.
但古熒身上沒帶錢,只能用"謝謝"來代替.
服務員走了.
陳遇從椅子上站起來.
"好啦,趕緊換好衣服離開吧.再待下去,你爸真要誤會我們之間有什麼貓膩了."
"他已經誤會了."
"那就不要讓他繼續誤會下去."
"哼,不用你說我也知道."
古熒拿著衣服進入浴室.
關門前探出一個腦袋,惡狠狠地警告道:
"敢偷看我就挖掉你的眼睛."
"我說過了,我對你那直線型的身材完全沒有興趣."
"去死!"
"哐當!"
浴室的門關上了.
古熒看著鏡子里面的自己,表情有點複雜.
不知為何,她的心里總堵得慌.
只有和陳遇拌嘴之時,她才感受到一絲的輕松.
"哼,都怪那家伙不好."
古熒嘀咕了一句,解開腰帶.
浴袍順著白皙的肌膚滑下來,露出了只有棉白色內衣褲包裹著的嬌軀.
"……"
古熒盯著浴室里的鏡子看了好半天.
良久--
"直線型身材?哪有!明明有點曲線的好不?那家伙竟會胡說!"
古熒氣沖沖地把衣服穿上.
衣服上還殘留有烘衣機的暖意呢.
稍微整理了一下儀容後,古熒推開浴室的門.
她都沒鎖.
可那家伙竟然沒有來偷看.
哼,真是一個膽小的"君子"!
古熒在心里惡狠狠地非議著,然後朝陳遇喊了一句:
"我走啦."
"不送."
"才不要你送!"
古熒離開了房間.
陳遇松了口氣.
這位姑奶奶總算是走了.
接下來--
"對了!把那家伙給忘了."
陳遇一拍腦袋,起身開門,來到隔壁房間門前.
"咚咚咚."
輕輕敲響房門.
"誰?"
里面傳出一個好聽的女聲.
"我."
陳遇應了句.
"哎呀,你,你等一下."
聲音有點小慌張.
過了兩分鍾,門才打開.
阮舞俏生生地站在里面,臉頰有些紅潤.
陳遇疑惑道:"你在干嘛呢?"
"剛,剛洗完澡,在穿衣服."
"嘖,我應該直接推門進來的."
"我已經反鎖了."
陳遇似笑非笑地說道:
"你以為一把小鎖頭能攔得住我?"
"……"
阮舞的臉更紅了.
"好了."
陳遇也不逗弄她,說道:
"走吧."
"去哪里?"
"吃飯呀,你肚子不餓嗎?"
"我不……"
阮舞剛說到一半,肚子就發出了"咕嚕"的抗議聲.
她羞得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陳遇哈哈一笑.
"走吧,你畢竟是普通人而已."
"嗯."
阮舞點了點頭,忽然問道:
"那姑奶奶小姐呢?"
"咦?干嘛問這個?"
"她也在不是嗎?"
"你知道?"
"嗯,我有聽到."
阮舞低了低腦袋.
她老早就肚子餓了,本想找陳遇一起去吃飯.
可來到陳遇的房門前時,卻聽到從里面傳出吵吵鬧鬧的聲音.
阮舞很輕松地就聽出了那是古熒的聲音.
所以一直沒去打擾.
陳遇隨口說道:"她已經走了."
"咦?不叫她一起去吃飯嗎?"
"叫她干嘛?她煩死人了."
"意思是就我們兩個人去吃?"
阮舞的眼睛變得明亮.
陳遇挑了挑眉毛.
"干嘛?兩個人不行嗎?"
"……我,我也不是說不行啦.兩個人就兩個人好了."
"那就走吧."
"嗯嗯."
阮舞點點頭,拿好房卡就出來了.
兩人離開酒店.
中京市是沒有黑夜的.
即便是晚上,也有無數霓虹映照,比白天還要光亮.
兩人來到大街上.
周圍都是一些比較高檔的餐廳.
陳遇問阮舞想吃什麼.
阮舞只紅著臉說"隨便."
陳遇就隨便找了家中餐館,要了個小包間,然後點了幾個菜.
蒜泥茄瓣,椒鹽酥骨,油燜雪花魚和清炒生菜,再搭配兩碗白米飯.
阮舞用筷子夾了一瓣沾滿蒜泥的茄子放入嘴里,輕輕咬了一口.
茄香,蒜香,油香,咸香四種味道在口腔里面發酵,縈繞在唇齒間,久久沒有散去.
阮舞露出了幸福的表情.
陳遇隨便吃了幾口後,進入了正題.
"明天我要去中州武道學院."
"咦?"
阮舞的筷子頓住,露出了詫異的表情.
"你是那里的學生嗎?"
"不是."
"那你是准備入學?"
"也不是."
"那你去干嘛?"
"當老師."
陳遇輕描淡寫地說著.
阮舞張大了嘴巴,可以看到白白的牙齒上還沾著一粒蒜泥.
"你,你去當老師?"
"對啊."
陳遇不以為然地夾了塊椒鹽酥骨放入嘴里.
輕輕一咬,喀噠一聲.
酥骨里面的油脂滲出來,和表面的椒鹽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種咸辣交雜的味道不斷沖擊著陳遇的口腔.
阮舞還沒從震驚中清醒過來.
"你,你竟然要去中州武道學院當老師?"
"對呀,有什麼問題嗎?""
"當然有!你那麼年輕,怎麼去當老師呀?"
"我二十歲了好不?"
"這還不叫年輕?"
阮舞無語.
陳遇撓撓頭.
"好像是挺年輕的.但武無先後,達者為師嘛."
"你去教他們武功?"
"嗯,隨便教一下,幾天就可以搞定了."
阮舞抿了抿嘴唇.
"你真厲害."
"一般般吧."
陳遇隨口說著,然後嘗了一下油燜雪花魚.
魚肉剛剛好.
既讓含著料汁的清油滲了進去,也不至于把魚肉給完全燜爛.
或許是使用特殊燜法的緣故,魚肉的腥味祛除了,但鮮味還在.
吃起來相當可口.
阮舞沒有動筷子,表情有些幽怨.
"你去了武道學院那邊,我該怎麼辦?"
"我之前不是說過嗎?"
"什麼?"
"讓你進中州武道學院呀,所以你也一起去."
阮舞愣住.
"我?我也可以去嗎?"
"當然."
"可……可是我聽說那里不給閑人進入的."
"放心吧,我已經幫你拿到入學名額了.接下來,只要改變你的根骨,你就可以光明正大到那里入學."
陳遇輕描淡寫地說著,仿佛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